花无一日齐开乐,惟见牡丹争娇艳。世人不识赢王业,只闻右王唱平仄。
——《毕博小闹》
来的正是右王赢泽玉和孙有惑,这两人见到李垚竟也在北戍楼,着实一惊,不过右王何人,哈哈一笑,说道:“这说来也巧,本王竟不知新城主在此,空手而来,请新城主见谅。”
李垚眉头一皱,说道:“右王说的哪里话,分明是我不知右王竟也要来此处,失了礼数,请右王见谅。”
“这个“也”字用的极好,”右王蹭了蹭鬓发,问道:“本王可坐于此处?”
“请。”李垚当先坐下,右王见状呵呵一笑,坐在了李垚的对面,示意孙有惑坐在他的左面,孙有惑看了一眼李垚,见后者并无异议,便大方一坐,右王笑着暧昧,说道:“得偿所愿否?”
李垚面露尴尬,说道:“谢右王和军师成全。”
“既如此,本王就安心了。”右王点点头,又问道,“城主可有心仪之人?”
李垚摇了摇头,右王叹息道:“可惜啊,本王后宫虽多佳丽,竟无一人似城主这般,秀美而不腻,浮华又英勇,想我那些妻妾,各个只知讨我欢心,多女儿家家的心思,莫不是成日里缠着我要一些恩赏,多一些雨露,哪里知晓花衣虽在身,微贱在其根,要是城主。”
李垚大惊,猛然说道:“请右王注意言辞!”
右王看着愤怒的李垚,猛地一拍嘴巴,笑道:“失言失言,城主莫怪,咦,对了,倒是忘了正事,还没问城主大早上的来此何事啊?”
李垚当然知道道藏的重要性,岂是可以和别人分享的事情,随意回道:“小女子有早起散步的习惯,走着走着便来到了这里,刚进门点了菜便遇上了右王殿下,请问右王殿下大早上来此何故啊?”
右王眼珠子一转,他当然有事才来了这里,而且是重要的事情,但是却不能与他人说,刚想回答自己也是如此,不料李垚说道:“小女子之前在大陆可常闻王爷喜欢夜间留恋美色之所,善词曲吟唱,常至深夜,故而起的颇晚,如今日早起,怕不常有,莫不是有事于此?”
右王听此话眼中飘过一阵狠色,孙有惑见状接口道:“城主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大清早就这般对自己的恩人咄咄逼人,是嫌右王性情好,可是要让你再尝尝失去的滋味?”
李垚努努嘴,淡然说道:“军师说笑了,小女子不敢,实不相瞒,小女子早上接到邀约,来此见一人,相谈要事。”
右王和孙有惑相互看了一眼,孙有惑说道:“竟和王爷一样,可有说何事?”
李垚咬了咬牙,想到右王的手段,怕是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说道:“诚不相瞒,事关道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右王低声自喃。
“那人可有来过?”右王问道。
李垚摇了摇头,说道:“我来了有一些时间,并未见到有人来此,怕是故意引我等出来,好做一些不法之事。”
“这便奇怪,好好地为何引我等出来,而且,我并未出现,都是王兄一人出面,知我于此地者,寥寥几人,为何?咦,为何王兄不来?请我却不请王兄何故?”右王眉头一皱,看了看李垚,后者同样摇了摇头。
这时孙有惑开口道:“城主真是可人,明明邀约人来的比你我都早,城主竟说还未来过?”
李垚听此话一惊,猛地四下看去,边看边说道:“我来时没有人啊,只有厅中坐着一对姐弟,啊,姐弟。”说着话猛地向着那对姐弟处一看,那两人还在吃饭,异常淡定。
孙有惑呵呵一笑,说道:“如果真是普通姐弟,见到城主,见到我们来,就算不认识我们,也会往这里看一眼,世人都有好奇之心,我可从未见过有人对外事旁若无睹,除非他们预先知道有谁会来,说哪一些话,我说对吗?墨翟先生?”
“墨翟?哪一个墨翟?”李垚吃惊地站起。
“他就是李煜身边那个小书童?”右王大惊。
“李煜身边的人?你为何要我等来此,可是李煜授意,他到底要干什么?”李垚责问道。
那孩童转过身笑得颇为开心,正是墨翟,女子自是如意。墨翟站起身,行了见面礼,随后对着如意说:“如意,快来见过几位大人。”
“哦。”如意也像着墨翟一般起身行了一个见面礼。
右王李垚孙有惑三人看着他们两人这般,不由心中暗暗发狠,李垚开口就骂道:“快说,谁要你如此,为何如此,别给我装模作样的!小心我杀了你们!”
墨翟歪歪嘴,说道:“如意,你看,来了这悦城,没见几个懂礼貌的人,我们行见面礼他们竟不回礼。”
如意一脸无奈,说道:“主人此礼本就多此一举,现在我们做了他们不做,我们还是吃亏了。”
墨翟苦笑道:“此话无礼,行也罢不行也罢,世人忘却礼数,我却不能,斗胆问兵家显学一个问题,你觉谁要我如此,我为何如此?”
李垚见墨翟和如意两人一来一去本就着恼,不料他竟将问题抛了回来,她本就是一个骄纵之人,性情急促容不得人戏耍,一时间本性暴露,临空跃起,一手成掌一手握拳,使出她的拿手本事“空来风”,向着墨翟而去,眼见着欺到近身,如意左手一弹,一根细针突得飞出,速度奇快无比,不理会拳掌直奔李垚印堂而去,李垚见那针来的诡异,知道自己要是不躲避可能就一针毙命了,临空一转身,一下子纵跃到桌子上,随意拿起一把筷子便向墨翟掷去,又被如意用针打落。
“够了,城主罢手吧,天下部的武仆个个身怀绝技,不要论一个输赢了。”右王大声说道。
“正是,还是右王明事理,咱们新城主似乎不甚明了啊。”墨翟乐得一笑。
李垚跳下桌子,生气道:“也罢,那我问你,你用道藏邀我等前来,现在可以说了。”
墨翟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揉了揉眼角,皱眉说道:“这可不好办啊,城主这边自然是要知道道藏辛秘,可是右王却要知道巫族辛秘啊,难道莫非有和你说?”
孙有惑见墨翟离间两人,连忙说道:“其间自有原因,我们还是待墨翟先生将话说完。”
墨翟苦笑道:“都是辛秘,难道都一并告知你俩?你要知道这可是十分昂贵的秘密。”
孙有惑直接问道:“墨翟先生这般说法,是否只是讹诈,其实并不知悉这些。”
“说得有理,我看他就是一个骗子。”李垚怒道。
墨翟哈哈一笑说道:“你这人着实有趣,难道非要我当着这李垚城主的面说出你们要巫族所办之事,好吧,既然你们不怕事情外露,我便说喽。”
“慢着慢着,我们要听,你也提出你的条件吧。”右王急忙说道。
墨翟说道:“还是右王明理,你们也知我是李煜公子的人,公子知道他父亲被擒,心中每每叹息,所以,还望右王殿下大发慈悲放了老城主。”
右王眉头一锁,李垚当即大怒道:“你放屁!你个不要脸的孩子,如若再胡言乱语我立马派遣悦卫围住你们,我就不信耗不死你们!”
墨翟揉了揉眼角说道:“这却是一个好办法,城主用这个办法对付天下部,可见高明,不过如果你真有耗不完的兵,我们不妨一试,城主选一个日子,我们玩一玩?”
“你!好大的口气!”
这个时候孙有惑和右王讲了几句,右王点点头,随后右王说道:“可否请李城主先行回避,待我和墨翟先生聊好,你再来问?”
墨翟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李垚愤怒地看着墨翟,后者也不避讳,笑着看着她,李垚又望向右王,见他冲自己点点头,心中一怒,起脚走了出去。
右王见李垚走了出去后,微笑地说道:“墨翟先生知我何人,我有的是耐心,但却也别考验我,李城主的兵自然不多,我的兵那可是太多了。”
墨翟哈哈一笑,乐道:“王爷爽快人,不过你要知道的东西对你绝对有好处,但对于我有什么好处?”
右王点点头,指了指墨翟说道:“先生,还没有什么人敢这样跟我讲条件,你是第一个,你方才提的要求看似过分,其实也不是不可能,这样,你助我成事,待我大业达成,你便放了李天勤,你觉得如何,这个已经是底线,我再告诉你,你现在口中的秘密是秘密,待过了些时日弄不好就不再是秘密,你自己要掂量掂量。”
墨翟依旧笑不停,说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右王立时大怒道:“放什么狗丑屁,你别欺人太甚!”
墨翟摊了摊手,无辜地说道:“既相识一场,恨也好念也好,总是一种让你不相忘的方法,这回王爷是有一些恨,也许下一回,可以让我恨一下。”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爷,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