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历初时,突降一奇才于毕博城,其人虽为男子,确有令女子都不敢直视的相貌,不出一月毕博城中人尽皆知其人。一月有余,秦王赢武召见其人,一番攀谈,上天入地无所不知,当即尊为天人,统全朝之事。其后事事必问,无所不瞒,天下以为两人皆有断袖之好,窃笑之。一年之期至,其人突入大殿,列数当朝武威侯赢康烈罪状,直言此人包藏祸心,暗操兵马,有谋反之心。不料赢武虽宠信其人,却对其弟赢康烈谋反之心丝毫不信。其人见如此,愤而离去,不出三年,武威侯赢康烈坐反,偷袭王宫,杀死赢武。又三年,影城突现众人,身怀逆天改命之法,轻而易举使得影城变得富裕,“神”一说乍现,后不知所踪,好事者联系赢武时期的其人,说众人原属其人。后赢康烈书寻贼令,抓捕其人,最终只得其姓为“云”。
——《百家之祖·序》
裸妮见史昭然画出的竟是自己的师祖,当即下跪磕头,众人当然不知这云万里的名号,不过,史昭然这般厉害的人物,能被他成为英雄的人物必为真英雄。过了数秒,那水人“嘭”地一声响,化为水雾四散开去。史昭然见状,说道:“万事终归有一个结点,尘归尘,土归土,也会像这杯水酒终化为虚空,消散不见。”
裸妮见史昭然似要离开,连忙说道:“请前辈莫走,墨家众人不日便至,还望前辈见见我们这些晚辈。”
史昭然摇了摇头,唤了一声书童,只见台上的一个男童拿起台上的行囊,慢慢下得台来。
“先生身怀功夫,又知我墨家现状,为何不助我墨家重登百家之首,如若先生肯助我墨家,我相信先生定可一招定乾坤,到时候我墨家和先生必可再次登现世的顶峰!”裸妮之话甚为直接,听得众人云里雾里,何为百家之首,何为登现世的顶峰。
史昭然猛地回头,厉声道:“你个小女子,何为登现世的顶峰?皇权至上,你一介女流之辈,说话不知轻重,不识方寸,汝安知墨家之志!方今后,方才之话切莫休提,如若再让我听到你这般胡言乱语,我虽不为墨家人,却也要为云万里除灭你这等忤逆之人!”
裸妮一时间被史昭然说的一震,眼泪刷的一下便是流了下来,戚戚然道:“先生,你可知我们为何要相聚于毕博城?难道先生就不肯出手相助?”
史昭然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静下声来,喟然说道:“痴儿,罢了,临别之际,就送你一句话。”说完身形一动,众人只见其留下几道残影,看来两人已有接触,随后,史昭然同书童消失于众人眼前。
“裸姑娘,史先生已经远了。”西古云对着裸妮一说。
裸妮只是喊着不动,嘴角微微一动,似乎在回味史昭然方才说的话,暗自说道:“他走我怎么不知,此地不久便会有一场浩劫,你们这等平庸之辈,赶紧走吧,不然怕是小命不保。”
毕义也方才还在怜悯此人,不料片刻功夫这女子便恶言相向,当即骂道:“你个泼妇,求人不成,反来说我等,真是不知好歹。虽知你妖术厉害,但我们也不是好惹的,西古云,赵子龙,白起,第二飞云,穆左,蒋氏兄弟,都是当世豪杰,还有我毕义也,我们都不怕你!”
裸妮抿嘴一笑,说道:“小姑娘可知这妖术,要是用来杀人那只是弹指功夫。”
“威胁我?”毕义也一听这女子竟然威胁自己,当即大怒道:“你这女人,当我怕你!”
毕义也当即以手为刀,准备大干一场。
裸妮见状,笑得更加欢了,那姿态要是放在平时那是极美的,只不过众人见其这般羞辱,心中深以为不齿,穆左当即站起,说道:“义也妹子,我来助你!”
随即脚下生风,掌中出一招“神龙摆尾”,直击裸妮而去。不料,这裸妮一个晃身就躲了过去,正想整整这个穆左,不料,屋外传来几声鸟叫,那声音来得颇为空灵。裸妮一听这声音,作无奈状,道一声“速速离去吧”,便跃窗而出。
就在她跳将出去的时候,屋外又发出一道大喊,只听那声音道:“何人敢在这毕博城无理!”
随后,从门外进来两个男子。带头的是一位少年,众人见其眉清目秀,眼神中带着些许骄气,一看便知出身不低,后面那位看上去年龄同前者,不过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看上去颇为讨人厌。
那带头的少年一进门看了看四周,随意占了一个位子,后者喊了小二叫了十数个菜,看来又是一个公子哥。
只听这模样极为讨厌之辈说道:“李公子赎罪啊,刚才那女子不知是何来历,竟然冒犯了公子,我方才已经通知身边的人,尽力捉拿此人,方解公子的气啊。”
带头的少年把手一摇,随意说道:“算了,这等小事何必如此。皇甫兄,我父亲,这次着我前来本是想来问问裘以之裘大人的情况,不料,裘大人没有遇上,却听闻司徒大人下了大牢,这个让我想不明白啊。我素听闻司徒大人为人乐善好施,忠心秦国,百姓多来厚爱,秦皇也是极为信任,为何这次竟会落得这般下场?”
原来这两人分别是悦城李杰和毕博城兵司皇甫流风的儿子皇甫熊。因裘以之迟迟未将消息传回悦城,李天勤便派了李杰前来毕博城打探消息,一是想打探毕博城的消息,二则是磨练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而这皇甫熊乃是毕博城数一数二的公子哥,其父贵为兵司,权利极大,加之对这孩子不加看管,使得皇甫熊成日里便流连忘返于各种烟花赌场。这李杰在悦城的名头也是极盛,一到得毕博城,两人便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此刻,见李杰问起司徒安的事情,皇甫熊哈哈一笑,说道:“这有何奇怪,这老头平日里威风,不料竟是一个无耻鼠辈,名为丞相,国之栋梁,实为国贼,专盗民脂民膏,可耻!”
李杰摇了摇头,眼中亮起一道金光,暗自说道:“我便说这秦国无道,我父亲还不信我。”
“李兄,方才说什么?”
李杰连忙摇头,皇甫熊笑道:“李兄,在这毕博城,有什么可以让你我这般遮遮掩掩,你有话尽管说,别的我不敢保证,有一点我敢保证,不论你说什么,做什么,在这毕博城中,我皇甫熊保你平安!”
李杰顿时心怀大悦,拱手道:“皇甫熊当真汉子,如若你下回来我悦城,我李杰同样待你!”
这二人都为工公子,身份尊贵显赫,平日里哪里瞧得起别人,现在坐至一起,一场唏嘘,有道是,不理俗世琐事,只懂风花雪月。
“我听闻悦城李天勤当今大英雄,原先还想去拜见,现在看这儿子长得这般不堪入目,料想他也不过尔尔。”
李杰一听此言,喝道:“何人这般辱骂我父亲!”
“什么人敢在这毕博城撒野!”皇甫熊立时跃起。
“正是我毕博毕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