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无心给你,巫启悦将手上布吕包裹的东西塞到了恋无心手上。
恋无心看着手上还带有温度的东西疑惑的看着巫启悦。这是……巫启悦扬扬脸,给了一个打开看看的眼色。恋无心将布掀开,一副通透晶紫色莹的平光眼镜摆在恋无心手里。看到这么一个形状怪异的东西。恋无心的表情显得的更加疑惑了。
巫启悦得意的笑着,走到恋无心面前将眼镜拿起认真的给恋无心带上。女儿的体香和巫启悦凑近的俏皮素颜,都让恋无心的心脏频率加快了好几倍。脸颊也有些发热起来。眼前多了一块镜片,虽不影响视野,又不似之前黑布那般彻底隔绝,却多多少少有些不适。于是乎恋无心便伸手扶扶镜框,也同时掩饰他对巫启悦靠近的异样。
巫启悦倒是没有什么太多感觉的,给恋无心戴好后便退回原位,一副纨绔样的打量此刻的恋无心。
予灵做的眼镜果然非同凡响,这眼镜一戴,眸子看起来就跟普通人一般黑色了。这人长得帅,戴着眼镜都不一样的帅。此刻的恋无心俨然带有一丝文艺范。瞬时从冰冷的无情蒙眼护卫,变成了有些随和的斯文书生的感觉。
想着巫启悦便再度风风火火的跑进了房间。然后拿着镜子跑了出来。
恋无心,你自己瞧瞧。是不是一下子大众啦,这样你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在人群,不会有人说你是怪物了。
恋无心一句话也未曾回答。只是死死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有多久没照镜子了。即使站在镜子前他也是看不见自己的。而此刻他看着镜子里的人。突然觉得很陌生。但却是比真正的自己要正常很多。也许他接下来走的路会让他打心里喜欢和值得期待。于是乎从此刻起,巫启悦一行中便加入了斯文书生样的恋无心。
傍晚,太子府迎来一位贵客,那便是刚刚登基不久的花时熏。进入巫启悦的院落,安予灵等人自然是都在场。安予灵先和花时熏对视。花时熏的神色有些闪躲。一开始双方都没有任何表示,前者既没有行礼,也没有开口,后者也是没有怪罪,反而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干站在那。
巫启悦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开口打破了僵局。额……花时熏,我们明天就要走了,本来打算明早向你辞行的,既然你现在来了,明日我们就不去皇宫了。而事实上,巫启悦一行人就没打算去皇宫向花时熏当面辞行,只想着留封信罢了。
花时熏龙袍宽袖下的手在听到巫启悦的话后,一双拳头撰的紧实。略显平静的开口道:启悦,能与本皇相谈一二吗?说这话时的花时熏,眼神并非看着巫启悦,而是有些大胆的直视安予灵,似乎此时需得安予灵同意方可。而同样的巫启悦随着花时熏的眼神,也看向了安予灵。
安予灵淡淡深邃的眸子只是轻巧的回视了一眼巫启悦,再撇了一眼花时熏,整个人便凌空而起的,如天神一般缓缓消失在月华中。同时的,恋无心扶扶眼镜框便拍了一下还在看着安予灵飞走的方向,保持呆萌的灰绿炎月。一个眼神的示意,两人良好的默契配合,一前一后的走出院子。而一旁的巫启悦看着不约而同的三人,嘴角早已是抽搐着在风中凌乱了。
什么情况,一个个都走了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说实话要是之前。她觉得和花时熏这样的阳光帅哥单独一起也是不错的。可自从那日祭台后,她就怎么也撕不开那层隔膜了。算了,既然有话要说,那便说吧,反正现在她想不理会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人家一国之主。怎么也得给点面子。
正眼对上花时熏早就看着她的深情眸子。巫启悦突然有些紧张,随着便觉得自己是被那双眼中的深情诱惑了一般,说起话来也是结结巴巴。
花……花时熏,那个你……你……你想说……说什么,额……重重的一声。巫启悦忙单身捂嘴,尴尬的对着花时熏眨眼。心里却是对自己拜服了,这种气氛下自己不但结巴,还打了一个这么响的饱嗝。丢死人了。
花时熏一脸平静的走到巫启悦面前。距离近的,巫启悦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紧张的心在燃烧,如火般把自己的脸颊染出了红晕。
而花时熏看着近在咫尺的,红润灵动的巫启悦时,也是有一把火苗在鼓动自己的心一般,好想一把将这个灵动的人儿拦在怀中,揉在骨子里。
双手搭上巫启悦的肩膀,呼吸有些粗犷,却是一脸期待的问道:启悦,你……可愿留下,可愿做本皇的皇后?
巫启悦两眼有些傻愣的看着花时熏那双深情的眸子,而心里却是在激烈战斗中。皇,皇后,我这是被表白还是被求婚,好像都是。被人表白是一件自傲的事,巫启悦这样花痴性子的人也不外乎的自恋一把。自然最先是乐滋滋的一种感觉在心口快速划过。
虽然花痴,巫启悦却也从不盲目。她明白自己不适合皇后的生活,更何况她对花时熏只有朋友之宜,并无男女之情。看着花时熏一脸小心翼翼等待自己回答的样子。巫启悦虽然不忍,但也清楚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
于是低恢复状态。再度抬眼便是一脸认真的回道:花时熏,对不起,谢谢你的厚爱。我不适合皇宫那种牢笼。我喜欢外面的花花世界。
花时熏依旧两眼坚毅的承诺道: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本皇愿意陪你游历花立国的大好河山。握着巫启悦双肩的手越发的紧了。巫启悦有些吃痛。随即便伸手要打掉双肩的手。花时熏不是傻子,他知道巫启悦前面拒绝他的意思,自然此刻紧张的他也担忧着巫启悦远离他,于是道出的话语更加的急切,手抓的更紧。完全不给巫启悦挣脱的机会。
启悦,本皇从未对别的女子动过心,你是第一个,也将是唯一一个,给本皇一个爱你的机会可好。巫启悦暗自咬牙,睁着一双灵动的眼眸,此刻却有些严谨的看着花时熏说道:花时熏,谢谢你的错爱,我们不合适。同时巫启悦的内心补上了她不能直言的理由。一个对自己自称本皇而不是我的高位者。这样的人我不敢依靠。因为爱情的双方是平等的,此刻的花时熏好像又让我多认识了几分之前不了解的性子。他或许只是一个外表如光的男子,实则心机深层。这么想着,巫启悦的脑海突然闪过之前在祭台上发生的一切,还有之前的一些。一种莫名的恐惧由心底袭来。她突然觉得花时熏其实早就洞查先机,此刻他便如渔翁般,松闲的达成他最终的目的。想到这里巫启悦摆了摆头,自己把自己给否决掉。又想着这样与花时熏离得近似乎拒绝起来不给力。脑子灵机一动,于是死盯着花时熏的眼眸也随之眨巴着,突然大叫一声,惊醒了在听到她拒绝话语而瞳孔睁大的花时熏。与此同时的巫启悦顺势抚掉了花时熏的手,与花时熏立马保持了三步的距离。巫启悦原本被花时熏弄得有些紧绷的身体才算是放松下来。
花时熏想再度靠近,可当触及到巫启悦那一副安心的样子时,他停住了。这幅样子让花时熏想起那日兽院银发人到来时巫启悦也是这般状态。突然花时熏意识到,是啊,自己即便是皇,可与那人比起来,相差甚远。
本有些激怒的花时熏也瞬时平静了下来,语气又恢复那一派温润却有些绝望的问道:启悦,你喜欢的是安予灵对吧?
原本还在想辙应付接下来该如何打发花时熏的巫启悦,听到这话,喉咙狠狠的咽了咽口水,予灵啊予灵,你的男子形象太成功了,不过看花时熏这副受打击的样子,不但成功,还把这些人彻底比下去了。不过既然如此,我何不顺杆爬了。
于是乎巫启悦一副被人说中的矫情样,双眼诚恳的反问花时熏:你也看出来了,我表现的很明显吗?帮我保密啊,我只想先默默的喜欢他。
此刻的巫启悦内心直接给自己颁奖,直赞自己太会演了。
呵,果然如此。花时熏回答的话语是不着调的。随即又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很快便平静了下来,深深的看了巫启悦一眼便转身从院门缓缓离开。月光下的背影显得异常失落。
巫启悦在花时熏深看她时,她依旧保持一脸憨笑。可当看着花时熏离开的背影时,巫启悦恢复正常的状态一脸抱歉的看着。
对不起,花时熏,我们不合适,会有值得你喜欢的女子在你身边的。
月华下婆娑的树林里,一张平凡的脸上表现着忐忑不安。大气都不敢喘的看着眼前银发如瀑,平淡似无,一双深邃的双眼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彰显她的诡异存在。
您不是放过我了吗?不知阁下在此拦住我是何意?
安予灵依旧如一座紫银的冰雕般。冷列却也平静的无动。只是嘴里发出了惑人一般的魅音道:明日午时京都城门口,你要出现。接下来便与我们一同出发。去你的目的地,阴翎国。你的命依旧掌握在我手上。说完的安予灵便在眨眼间消失在那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