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启悦和灰绿炎月与十几个犯人进了兽场。走进那刻起,当听到上面楼层里传来的阵阵喧嚣。那声音如雷入耳。如果不是此刻的声音中还伴着近处铁门里的狮吼声,巫启悦还以为自己要开演唱会啦。入目整个会场还真是高啊,人也是密密麻麻的由下至上的一圈圈人浪。仰着看,头疼。不过上面的人看她应该很随意吧。而在正对的方向四道铁门里,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关的是什么。环看四周,整个圆形兽场,用跑道估计有四百米。
原本以为会有士兵过来阻拦。却没想回头一看,那道她走出的铁门已经决然关起,自然也不再有犯人放出来。看着那道冰冷的铁门。巫启悦心底寒气悠然而生。那一巴掌,哼。果然人心难测。看着自己身侧的犯人。再次忍不住对自己嗤之以鼻。自己的这个神女当得一点价值都没有。还以为自己冲出来那些士兵会顾忌一些。没成想此刻自己除了着装华丽高贵,实则与这些犯人没区别。偏头看看紧跟着在她身侧的灰绿炎月。巫启悦不由难受起来。还连累了小炎月。
在这思量的当回;其他的几道铁门缓缓升起。那种门起嘎吱声无疑不刺得人内心恐惧慌张。后面的犯人也是随着往后退。巫启悦虽凭着勇气迈了出来。曾经和安予灵在一起的两年多也发生过很多奇葩怪异的事,以为自己可以冷静处理。可真的面临这个时刻。那种害怕和求生的本能还是从脚底升起。于是乎巫启悦也拉着灰绿炎月往那群犯人跑去的方向跌撞跑去。
灰绿炎月虽然乖乖的跟着巫启悦,可这一次的脸上也出现了害怕的神情。只因那第一头出现的虎狮着实庞大的吓人。那两颗足足有一卡长的獠牙。还有那虎头狮身的样子,那足有半丈高的身躯。伴着张狂的狮吼声。那嘴中一****黏糊的液体流出。无一不是在表现它的饥饿和迫不及待。很快另外的三只也跟着走了出来。
四个庞然之物的步履很是蹒跚。但是巫启悦心里很是清楚,这是这种动物的习性。是在观察,是在等待时机以便一击即中。
此时花时熏所在的铁门里。所有的士兵都退下,独留花时熏一人跪坐在地。而卉公公装扮的诗琊硫却以飞快的速度几个闪身的来到了花时熏的身侧;伴着那阴侧的声音幽幽道;太子殿下的记忆和恨意还是很深刻吗。刚才神女的样子是不是跟十年前很像。不过好像还缺点什么。
花时熏原本已经快要将自己慌乱的心平复的时候,突兀的听到诗琊硫的话;就像是再次的海风又掀起了惊涛骇浪般;双眼惊愕的看着身侧的卉公公。声音略带一丝沙哑的激问道;你、、你是谁?
而卉公公却只是阴笑了几声;一抹紫色光晕闪过;只见原本还是卉公公样子的人转瞬间变成了犯人模样的装扮。那种充满报复的笑声再次响起。回旋在这昏暗的通道里;一个闪身。换装的诗琊硫不知用的何种方式穿越了牢门,快速的来到了兽场内的犯人堆里。
花时熏大喘粗气,焦急的站起来冲向牢门,奈何并未抓住。扑空的撞在了铁门上。双手紧紧的攥住门隙间的钢柱。嘴里大喊;来人,来人!佑史、佑史、、、
佑史这才从通道的另一头急忙赶来;有些踌躇的叫道;太子殿下。
花时熏一边盯着兽场,一边说道;快、、快把牢门给本太子打开。话音虽落。但佑史却是并未行动,而是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匍匐着;声音略带胆怯的回了句;殿下息怒,皇上吩咐,神女一旦进入兽场,谁也不可开此铁门,有违者,立斩。且奴才没有机关钥匙。
花时熏手撰的越发的紧,这一幕真的很像十年前。当他还是那副瘦小的身体大喊开门时,也是因为父皇,父皇。嘴里呢喃。眼睛的视线却是一刻也未离开过兽场。
兽场上,犯人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虎狮们也是近在咫尺。巫启悦将灰绿炎月拉在自己的身后。自己一个人站在了所有人的前面。紧张的看着相近的四头虎狮。头也在多番的刺激下越来越疼,晕眩感越发强烈,感觉自己马上就可能会晕掉了。而头顶上的喧闹和哗然依旧一波随一波,从未停止。巫启悦用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大腿。用疼痛刺激自己不要倒下。其中一头虎狮已经到了巫启悦的面前。那种野兽口中的腥臭扑面而来。熏得巫启悦反胃。许是吓得不敢动了,许是浑身无力,无法动了,许是那颗坚硬的心支持她不退缩。巫启悦未再退后,如松般的站在那,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虎狮的那双虎眼。似警告,似对持。
也正是这一幕刺到了花时熏脑海中的最后一根神经。很像很像。像极了十年前。母后也是这般站在那。那接下来会、、、、果不其然;他看到巫启悦后面的一个犯人正慢慢的向着巫启悦的身后靠拢。不过他的那双邪恶的眼眸却看得是撰住铁门的花时熏。那种挑衅和报复的意味隔着空气刺激着花时熏。花时熏此刻在嘴里大喊着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最后一声大吼了出来,可惜却是无人理会。
那双肮脏的手已经碰到了巫启悦的后背。动作很快,快的在一旁的灰绿炎月都未看清,也更加来不及阻止。猛地一推,猝不及防的,巫启悦一声惊呼就朝着虎狮扑了过去。楼上的所有人都还在以为这是皇室为他们这些人故意借犯人代替百姓。让神女展现神力来重现一下她是如何救人。看到神女扑过去,所有人都激动起来。期待着各自想看的一幕。
巫启悦作死都不会想到自己被人给推了。眼巴巴的看着眼前那张着的血盆大口越来越近。脑海中回想起刘迎风被大蛇咬掉上半身的场景。她发誓,她绝不想这么死。可是怎么办,绝望就是此刻内心强烈的感触。
而当巫启悦重重的扑倒在地上,脸和大地亲密接触的时候。却是打碎了她内心的绝望。疑惑自己怎么没被虎狮咬到。强撑着身体抬起头一看。一个比自己脸大几倍的虎狮头就在自己眼前,没有丝毫气息的躺在自己眼前。狰狞中带有一丝错愕。再仔细一看,这具死掉的虎狮两边赫然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手持长剑,双眼蒙着的恋无心。另一个则是从回忆的阴霾中走出来的花时熏。一个将铁门的钢柱掰断冲了过来,另一个则是从雅亭快速飞身而来。几乎同时到此。像是合作一般的一个吸引了虎狮的注意,另一个将其拦腰斩断。兽场的四头虎狮在这一瞬之中便是少了一只。
兽场乃是皇家建筑,为了防止虎狮撞破铁门,所以基本都是设有三道备门的机关。当花时熏撞破第一道的时候,第二道便启动了。而兽场四周的墙面为了防止食饵逃脱都是在喂养表演前刷上了桐油。也就是恋无心和花时熏都无法离开这个兽场了,想要平安便是宰了其他三头虎狮。
此刻楼上的人都是议论纷纷。他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花立国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和素来震慑江湖的第一护卫恋无心怎么会出手。更不明白那个似雪如仙的神女此刻居然趴在地上,犹如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柔弱女子一般。原本的期待没能得到实现。眼中满是失望。
而就坐高处的花凌榭看到场下的一幕表情依旧毫无波动。只有眼眸中的那种果然如此的明光一闪即逝。不过却是有意的问了水琉璃一句;爱妃,这就是神女斗兽的能力?本皇看本皇的子民们都很是不满?
就坐一旁的水琉璃忙起身离开了龙座,跪地匍匐着,掩饰脸上的不安回道;皇上明鉴,臣妾也不知是为何?而心里却是早已将诗琊硫诅咒了千百遍,也恼怒自己的哥哥怎会让自己听那么一个无用之人的安排,目前事实摆在眼前也不好狡辩,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委屈求全,以观后事。
花凌榭面上依旧没有喜怒的说道;你转过身跪着看下去。水琉璃轻声回了句’是。便跪着转身看着下面的兽场。而花凌榭在此同时吩咐一旁的凌路道;传旨下去;谁也不许打开食饵通道的铁门。凌路一副欲言又止的缓步下去传旨。脸上一闪而过的无奈别有深意。
而在兽场里趴在地上的巫启悦早已在看到花时熏和恋无心两人的时候半晕了过去。此刻的她身上的温度都可以烫开水了。于是乎身体接触冰冷的地面还能舒服些,所以在半晕的迷迷糊糊中喊着;予灵、、、你在哪啦。在哪、、
灰绿炎月在巫启悦昏过去的时候就跪在一侧查看;嘴里焦急的喊着启悦姐姐。而恋无心也去确认了巫启悦的情况。手刚接触到巫启悦的身体。一向不动容的脸却也是眉头紧锁。而花时熏自然也是同时过去查探。眼眸里的担心和悔恨很是明显。
可不等他们多加考虑。后面犯人的惊叫声。还有另外三头虎狮的怒吼声。不得不让花时熏,灰绿炎月,恋无心三人挡在巫启悦前面警备。
因着死去的虎狮而后退好几步,另外三头虎狮此刻伴着怒吼声很是急切的从三个方向往巫启悦这边冲来,脚步不再蹒跚。恋无心他们三人心里很是清楚死去的那头是因为当时偷袭的猝不及防。而此刻面对这三头的猛烈攻击,也只有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