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璎珞看着抬起头来的凤凰楼楼主失声叫道:“书瑶姐姐!”而后者也只是笑笑没有否认。只见她放下手中的毛笔,信步走到上官璎珞面前,给了她一个拥抱,柔声说道:“璎珞,好久不见!你这一身男子装扮,若不是认得你的字,光凭长相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上官璎珞的眼眶湿润了,眼泪最终也没能够忍住,还是落了下来。她啜泣着说:“原来你一早便从字迹上认出了我,我还道是我的易容术退步了呢,一个小丫头竟也能一下就看穿我的身份。”说着,抱着凌书瑶大哭了起来。凌书瑶知道此刻让璎珞哭出来会比劝她来的好,就任由她抱着自己哭泣。不久,肩膀处的衣服就被上官璎珞的眼泪润湿了一大片。
凌书瑶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茗香,吩咐道:“传令下去,今天我有故人来访,一切事务押后再说。”
“是!”茗香应声下去了。
凌书瑶这才帮渐渐止住眼泪的上官璎珞擦净脸上的泪痕,牵着她的手一起来到游廊上坐下。
徐徐的微风吹来,隐隐伴着不知名的花香,上官璎珞的心情瞬间舒畅了许多。她用还略带着哭腔的声音问道:“书瑶姐姐,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怎么又成了凤凰楼的楼主?你没死这些年又为什么没来找我?”
面对上官璎珞一连串的问题,凌书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往事种种,不堪回首。过了好半天,凌书瑶才开口说道:“往事不堪,不提也罢。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上官璎珞撒娇般的嗔怪道,“你明明还活着却不透露一丝消息给我,还把不把我当成妹妹了。再说,这些年,我和爹都在为了给你们凌家报仇而准备着,这次我进宫选秀,也都是为了你!”
凌书瑶听后一惊,道:“怪不得你在名帖中写道‘求一谋士,助我入选,宠冠六宫”,原来竟是为了我,你怎么这么傻?你可知这样做不但你自己会有生命危险,还会连累到上官伯父!”
上官璎珞摇了摇头,正色道:“我傻吗?我一点都不傻!当年是你救了我和父亲的性命,我上官家家训,做人讲求信义二字,有恩必报,从那一刻起我们的命就已经是你的了,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凌书瑶感动之余叹口气说道:“我当初救你们就从来没想过是为了让你们以后报恩与我,再说,我和你感情深厚,我早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妹妹,把上官伯父当成了自己的父亲来看,我保护你们还来不及,又怎能看你们陷入危险之中。”
上官璎珞握着凌书瑶的手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同样的,我和父亲也把你当做自己的亲人看待,你有保护我们的心,我们同样也有保护你的心啊!”
凌书瑶正色道:“既如此,你就把你的身份给我,我替你入宫。我实在不忍看到你为了我断送了自己的一生!”
上官璎珞一心想要帮到凌书瑶,又怎会答应让她代自己入宫呢!急忙道:“姐姐,已经不可能了!圣旨已经来过,作为待选的秀女,我的画像早就已经呈报到了礼部,不可能由你来替代了。”
凌书瑶摇了摇头,道:“以往倒的确是不可能了,可现在却还是有这个可能的!抛开我是凤凰楼楼主,想要在我凤凰楼要找出个易容高手不是什么难事不说,就凭你现在的易容术,想要瞒骗过别人的眼睛也只是小事一桩。璎珞,别再犟了好吗?等我想办法一入宫,你就派人入宫报丧,就说上官伯父突染时疾,已暴病而亡。我会安排好凤凰楼的人把你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你们安全了,我在宫中做事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上官璎珞坚定的说:“书瑶姐姐,你这么安排的确妥当。虽说借用了我的身份,却又保全了我上官家一家人的性命。可如果我说我不愿意听从呢?且不论我好不容易知道你没死的消息,就凭着我们的这份情分,我又怎可能眼看着你一人去冒险,我自己却逃命而去。我知道你会说你并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凤凰楼的人可以帮忙。但你的凤凰楼有本事那是你的事,可我却非得和你进宫不可!我想父亲也不会同意你的说法。”
凌书瑶无奈的说道:“璎珞,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上官璎珞笑笑,说:“我的脾气就是这么倔,姐姐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还有,我看这次姐姐也不用和我互换身份了,还是我去选秀,只要姐姐能帮我入选即可。接下来嘛,就委屈姐姐给我做个丫鬟,陪我一同入宫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姐姐你的长相早和以前大不相同,我想不会有人会认出你来。”
凌书瑶感激的说道:“你这哪是让我受委屈,明明是为了保护我才做的这番安排。既如此,那就依你吧!只不过,你须得答应我两点。”
上官璎珞嬉笑着说:“只要你答应我陪你一起入宫,别说两个要求,就是两百个也不嫌多!”
凌书瑶捏了捏上官璎珞的鼻子,道:“第一,入宫以后,虽说你为主我为仆,但很多时候你且问问我再行动,万不可莽撞。第二,把茗香一起带上,她的功夫不错,而且从小就被培养成了抗毒体质,带她一起进宫会对我们有帮助。虽然她现在名义上是我的丫鬟,但她陪了我那么多年,我也早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妹妹来看待,把她留在凤凰楼,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上官璎珞忙点头答允道:“这算什么要求啊,我全答应!既然你把茗香当做自己的妹妹,那她以后也就是我的妹妹,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
凌书瑶笑着说:“你照顾她,到时候别劳烦她总要照顾你才是!”
上官璎珞亦笑着说:“才不会!这些年你不在我身边,都不知道我的性子收敛了好多,现在的我再不是以前那个冒失的丫头了!”
凌书瑶将目光投向天空,看着蓝天白云,出了一会儿神,叹息着喃喃说出一句:“是啊!时过境迁,我们都已不再是原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