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生活会15--4自来水的蹊跷（一更）
电话的改革很顺利，不久，雷德洪也主动提出要把自己的电话停了。于大勇没有照办，理由是：公司改革很多事需要雷总的支持，联系方便。最后，双方达成一致：厂内电话保留1年，集团电话撤销，外部市话特加公司给报销100元。这算是一种过渡，一种面子。一年后，特加公司进入破产，雷德洪电话待遇也彻底寿终正寝。其他的老干部全部停用，对外是董事会决定的，降成本措施，暗地里给这十多个老干部每人每月50元补贴，换来老干部大欢喜。这样一来，电话总机也彻底停用，又减员2人，降成本效益十分巨大！
不到三天，自来水的收费单据也来了：月用水量5020吨，水费近1.5万元？吓了一大跳！于大勇赶紧找来老孙了解情况。
老孙慢吞吞地说，“这还是少的，要不、每月都是1万多个字，近3万元。前两个月我们停产半停产，这才降了一半。”
“奥，这么多？怎么收费？几块表？计量准确吗？”于大勇吃惊地问。
“我们公司两块表，一块在我们公司正门前，另一块在大型门口。不过…”老孙有点想说却又下不了决心，终于看着于大勇直视的目光，老孙还是说了出来：“大型门口的表还接着隔壁通用厂，这块虽然也有表计量数据，但是，我们长期收不来钱，大部分都是我们公司给垫付的，年末象征性和通用厂磨帐。雷总决定的。”
“奥，这就不奇怪了。”于大勇喝了口茶水，“我们半停产三个多月，用水量很少！那么这些水量大部分是他们使用的？”
“对，不过通用厂基本每年与我们结算一次，不欠我们多少，主要是通过磨账算。但是现金是我们承担。”于大勇一听就明白了，“老孙，这么办，你安排专人全面检查一下水表和管路，对前期情况做个总结，水表现场也打开看看，随后开个座谈会，与有关各方面谈谈。”
“好，我安排人调研测算。不过与外部商谈我建议小宝出面好，我现在组织生产，没有时间。”
“行，你先安排、总结。谈判到时再说。”
老孙刚离去，于大勇即拿起电话找冯伟宝：“冯总？你知道我们每个月交多少水费吗？”于大勇刚提个头，电话那边冯伟宝就高声叫起来：“主席，我前两个月就发现问题了，暗中派人调研，总表、分表有3000个字的误差，这个月更对不上了！”
“奥，这么严重？通用厂不会使用那么多吧？还有偷水的？”
“不是偷，而是直接抢劫！用水不给钱，不是抢劫是什么？！另外，我感到蹊跷的是总表和分表总也对不上，加上通用厂分表数据，还有上千个字差距，我们现场分析可能是管道有露点或者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查、赶紧查、全面查！”于大勇也是十分气愤。
“好，我已经在做，明天估计能见分晓。你要不要也到现场看看？”
“我不去了，叫他们画个图，明天演示给我看看。等一会儿，我上集团，郭董找我。”
在集团向郭董汇报一下节日期间陆总召集会议主要精神，于大勇知道领导之间的特别性，实事求是，没有怨言也没有夸大。郭志伟听了，先是默默无语，过一会儿，安慰于大勇，“我知道你们做了大量工作，还有很多困难，领导也是着急，花了集团这么多钱，怎么不担心？再说，冯伟宝很不成熟，以后别让他出面！这个事领导平批示对的。你们一定要注意。“
于大勇也知道只能是这个结局，点点头接着汇报节日期间办公室整顿情况、顺便提了一下电话清理整顿办法，这两件大事都得到郭董首肯。于大勇最后提出正在查找蹊跷的自来水1000多个字不知去向的问题，郭董表示坚决查处。
郭董问，老邓最近怎样？他手上现有的1000多万在途和合同如何处理？一定要考虑周到，要把问题和困难估计到，要和老邓认真谈一谈，必要时，郭董说他可以亲自与老邓谈谈。
郭董能出面掌大舵，于大勇觉得压力减轻了不少。
于是，于大勇，又坐了回去，打开天窗说亮话，把几次和老邓商谈后期合同问题、老邓要走得问题及遗留质量问题等等统统汇报一遍。不过于大勇特意隐藏了邓鹏举自己开厂子的事和于大勇邓鹏举内部商议的秘密。于大勇感觉邓鹏举开厂子是私事，应该由他自己去说，什么事于大勇说的太多，反而暴露此地无银三百两！于大勇说，“这方面，我和老邓已经认真坦诚交谈过几次，班子我也通报过，我们班子一直意见就是还要老邓牵头把1000万在途要回来。老邓也答应了。他提出的条件是：为组织这些在途我们公司欠锻造、钢球及其他单位在途300多万，如果资金划回应该优先处理这些问题。”
“这些在途都挂账吗？审没审？”
“审计都确认了。都挂账了。手续没问题。”
“告诉他，以大局为重，逐步解决。你也必须留一块解决公司生产生存亟需问题。”郭董看着于大勇，意味深长地继续说，“特加公司刚刚有所恢复，经不起任何折腾。一定要严格执行财经纪律，一定要请示汇报。”
“好的，请郭董放心。”
“我对你放心，但是，他们未必！要不然这几年也不会折腾到如此困境。”郭董停顿一下，继续说，“我看了，你打的报告，分析的很透彻。有些疑难问题叫他带走走也好，我们减少损失！这些问题，你们班子要统一思想。但是，这也是个大事，我们个人不要轻易决策。我已经把你们在手的几百万合同和你们的工作计划，批给股份公司孟总了，他会召开专门会议，协调组织保证，你们要配合好、妥善处理好。一定不要出现问题。其他问题，我们再一事一议吧。”
于大勇答应一声，从集团回到特加公司，还在走廊里，没进办公室，冯伟宝听到于大勇脚步声，就从自己屋走出，跟了上来，高声叫着：“于总，自来水蹊跷的秘密终于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