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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幼年故居处

和往常一样,到家后爬上那比我矮一个头的灶,打了些热水趁母亲还没到家时赶紧洗了澡把身上的蛋腥味去掉,免得母亲回来闻了少不了又是一顿打骂。

到了晚上一家人围在电视机面前看电视,突然父亲问道“潇潇,后天就是你三姑姑的生日了,也是星期六,她养你几年,去看看她吧!”

三姑姑是父亲的姐姐,小时候父亲和母亲带着哥哥去了外地打工,当时我才不过一岁多点,太小了,一起去就是个累赘,就托我三姑姑照顾我,一直到我四岁时他们才接我回家的,当时我刚刚记事不久,根本就不知道爸爸妈妈是什么!最后还是三姑姑含着泪,骗我说去赶集送我到现在这个家里,然后她悄悄的走了。记得我那时天天哭,嚷嚷着要回去也从不叫爸妈!也是时间久了明白了一些事情,知道不可能了,也就慢慢习惯现在的生活了,不过每次一有机会去三姑姑那里我都去,每次去了都不想走,走的时候都会哭的很无助。就算是那么疼我的姑姑也只能流着泪送我。

后天么,我都有一个多月没见姑姑了,真的很想她,还有刘松,刘敏,刘伟这三个一起长大哥们。那几年是我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了,在心中默默感叹下后

“后天啊,行啊,爸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那天矿上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妈带你去吧。”父亲仰卧在竹椅上,悠悠的说道。

听父亲说不去,我有些失望,因为不能坐坐父亲的摩托车了,倒不是闲走路累,而是每次坐父亲摩托车去镇上时,路上看到那些哥们都会仰着头感到无比自豪。

这两天上学也没什么新鲜事,要说有什么值得提一下的就只有,瘦猴把家产都输给了黄健,整天死皮赖脸的缠着我要和我合伙,一起把输的都赢回来。

到了星期五下午放学,我满怀激动的,快速收拾好书本,就往家跑回去了,在路上碰见了张佳梦,她向我打了声招呼,对我笑了笑,我也礼貌的回了下,又碰到了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梁丽蚊蚊,她一见我就别过头去了,整的我好像欠她五毛钱似的,不过就算我真欠她五毛钱我也不在意。

打开门,母亲今天没有去地里,在家洗一些被褥,床单。我径直走到房间,扔掉书包,躺在床上,想着明天就能去姑姑哪儿了,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我对姑姑的感情很深,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和父亲母亲相比姑姑才是最重要,对我最疼爱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这也算是我仅有的几次不要别人叫,自己自觉就起的床吧!收拾好后,便和母亲出发了。

父亲那一代有八个兄弟姐妹,四男四女,父亲排行老六,三姑姑比父亲大了十五岁,今天就满五十二了。

三姑姑家在我们隔壁镇子一座大山头上的村子里,现在也没有车能通往她家,所以我和母亲只能走小路翻过几座山头才能到达。从我们家到姑姑家的山路虽然很远,但我都记得很熟,而且因为小时候姑姑常常带我走这条路,因此在途中很多户人家都认识我,记得在中途还有家卖零食的小店,那时每次路过店里那个老奶奶都会送我一些小吃,对我很是喜爱!

三姑姑所在的山和周围那几座山都不是上面种满树的那种,而是有些特别的油沙山头,虽然山上也有些树木,但放眼望去却是黑呦呦的,也就有几处栽种有毛竹,青桑树的地方,才有许些绿意。

走在路上偶尔也会碰到认识我的人向我打招呼“潇潇,要去你姑姑哪儿?有好久没见到你了,都长这么大了!”

我也很礼貌的回应,在爬过两座山头后,隐隐能看到姑姑家房子了,姑姑家房子,在那座山头的山腰处,周围也没有户人家,也就房子正门往右大概一百米处有两处砖瓦房,那里就是我童年最好的伙伴,刘松刘敏他们家了。

和母亲走了两个小时左右的山路终于到了,进了姑姑家,姑父帮我和母亲倒杯水,姑姑家也是瓦房,进门往左有两间房间,往右是厨房厕所还有猪圈。大厅的陈设很简单朴素,进大门两米远有张上了年头的八仙桌,右侧厨房门旁有个破旧的柜子,上面摆放着一些日常用品,还有两盏煤油灯,虽然他们这里去年就通电了,不过姑姑和姑父都很节约,一粒米都舍不得扔掉,小时候我也是受他们的教育,现在吃完饭碗里几乎都不会留有饭粒的。

现在是上午十点多了,姑姑在厨房煮饭,母亲也过去帮忙了,姑父则去鸡笼里抓了只鸡准备杀了中午吃。我没什么事,就往我那几个哥们家跑去了,毕竟又是一个多月不见了,以往每天我们几人都是形影不离的。

到了刘松家门口,恰好看见他背着一背框的猪食,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头埋的低低的,好像背的东西很重,身子弯着些舒服点。刘松比我小一岁,也比我矮一点点,人长的黑黑的,可能是营养不良吧,我也在这里生活过,一个月也只能吃上几次肉而已,一双不大的眼睛里时常透着皎洁的光!哦,他还有个外号叫“掏粪牛”因为他原先是叫刘涛,所以我们就叫他掏粪牛。

“唉,掏粪牛,这么久不见你咋还是这么矮。”我走过去在他面前比了比,然后表现的很失望的道

“咦!风耗耗,耗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刘松抬起头,看见是我有些惊讶的说道,然后走到屋檐下,小心翼翼的放下背上的猪食。

“我刚刚才到呢,跟我妈一起来的,掏粪牛,刘敏姐姐呢?怎么没看到跟你一起?”

“哦,她啊,去后山那边帮她干爹搬家了,刘尾巴,跟他妈早上就去赶集了。”

“哦,今天就你一个人啊,你周末作业做完没有,要不我教你!”我有些自豪道

刘敏是他亲姐姐,刘尾巴叫刘伟,是他二伯的儿子,也是他家隔壁那户。由于他们这里条件比我们村还差,所以上学比我晚了一年现在才二年级,而且学校离他们家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山路。所以以前每次到姑姑这里来都会陪他们写作业,他们有不懂的我就顺带“指点”两下!

“嗯,等会儿再做吧,我跟你说啊耗哥,前天刘尾巴,跟他姐姐上山去看玉米地的时候,在一块岩石壁下,发现了一个蜂巢!”他走过来对我说,还越说越小声,生怕别人听到这个秘密。

我听到也有些吃惊,有些疑惑道“蜂巢?真的假的?你去看过吗?要是刘尾巴骗我们呢?你不记得有一次他骗我们说捉十个蜗牛就能换到竹蜻蜓,结果害得我们大雨还在山坡上找蜗牛,最后被姑姑找到拉回去打了顿。”

他听了,拍了拍胸脯,笑着对我说道

“我没去看过,但你放心绝对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去过。”

“骗人是小狗,不信我们先拉钩。”他有些坚决的望着我说道,而且不知道想到什么忍不住笑了起来。

后来才告诉我,原来前天刘尾巴看到那个蜂巢后,没有跟他姐姐说自己就想过去摘下来,估计是想摘下来后以后好在我们的面前炫耀自己的威风吧!结果当然是被一群蜜蜂追的满山跑,蛰的他哭爹喊娘的。最后还是他父亲拿了个火把,赶走那群蜜蜂才接他回家的,不过到家后整张脸都自己肿得跟个猪头似的了!一双手也粗大了好几圈!就是今天也还有些浮肿,本来死活他都不去赶集的,结果他妈说带他到集市里去看看买点药回来敷,用牛鞭杆架在脖子上逼着他一起去的,怪不得刘松一想就忍不住笑,不过一想到刘尾巴,肿着个猪头脸到集市上的情形,哈哈哈哈我也忍不住了!

我俩在两三岁的时候就一直是我带着他玩的,带着一起搓泥巴,一起捉夏蝉,一起爬树摘李子还有橘子的。前几次又教会他弹玻璃球,拍纸牌。他也学的挺快的,让我时常感到“孺子可教也”

了解情况,知道地方后,也没通知我母亲我去了哪里,就和刘松一起往有蜂巢的一块玉米地走去了。

到了地点,我们拿出了准备好的道具,一盒火柴,一件梭衣,一顶斗篷还有两个塑料袋,一根差不多两米长的木棍。

既然都准备好了,我俩就开始了第一次强攻,我披着梭衣拿着木棍,手上套了个塑料袋小心翼翼的往岩石壁右侧靠去,刘松则头上带着斗篷,在附近找了把干草,随时准备点燃。我贴近了岩石壁后便学着最近电视里看到战争片长官指挥士兵的的一个手势,对他“嘘”了下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蜂巢,示意他点火动手!刘松会意的点了下头,表情严肃的擦燃火柴点着干草,待火势稍大些后,猛的往蜂巢方向一甩,然后转身就飞奔而走,我则站在原地等待那边的动静,不一会儿,被烟熏着的一大群蜜蜂便飞了出来围着蜂巢转。我一看蜜蜂都不飞远便知道这样得不到蜂巢,就悄悄走到刘松躲着的地方对他道

“掏粪牛,这样不行,你看看那些蜜蜂都不飞出来,怎么去拿?”

刘松听了便往蜂巢那边一看,看到那些蜜蜂怎么都不肯离开,也明白了拿不到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回去了,等刘尾巴回来了,我们再一起过来摘掉,刘尾巴被这里蜜蜂咬的那么厉害他肯定会出大力的!”

“不行,我们就是要在刘尾巴回来之前摘掉,你想想啊,要是刘尾巴回来后蜂巢还在,他肯定会叫他爸爸把蜂窝端了,到时候说不定还是会跑到我们面前炫耀,可要是他回来却发现我们已经把蜂窝拿在手里了,他就一定会跑过来求你给他看看,说不定还会把那辆飓风音速跟你换呢!”

刘松一听到刘尾巴可能会拿飓风音速来换我们的蜂窝,顿时眼睛就亮了,心里好像也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我早就知道他喜欢刘尾巴的那辆小烈的飓风音速了每次看到刘尾巴拿出来玩,就是满脸羡慕两眼放光的盯着!我这样一说他就一定会和我一起搞定这蜂窝的!

“好,你说现在怎么做?”

“嗯,等会儿,你先这样。。然后再。。明白了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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