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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黑毛老怪和波罗乃兹

(一)午夜来的女网客

邱大作来到网吧的第三天,他被安排在网吧一楼大厅值夜班。

外面的天,越来越黑。时间,很快就接近了午夜。

此时的网吧里,已经没有了白日里的那种嘈杂和喧嚣。就连白日里来网吧里上网的网客,大都已经散去。此时的网吧里,只剩下了少许来网吧包宿的夜客。

此时的邱大作,也感到了一丝难得的清闲。邱大作打算,再在大厅里巡视一圈之后,就准备吃夜宵。

邱大作正在网吧里巡视着,突然,网吧总管黑毛老怪出现在了网吧一楼大厅里。不知怎的,黑毛老怪今天夜里穿得崭崭新。就见黑毛老怪上身穿了一件崭新的玫瑰红色的体恤衫,下身穿了一条崭新的黑色直排裤,就连脚上的皮鞋也是新的,而且还擦得油光崭亮,黑毛老怪好像还刚洗过澡,头发湿露露的,身上还散发着洗浴液的气味。

邱大作看了,心中惊讶道:“咦,这黑毛老怪可真够怪的?白天时,他还穿的邋里邋遢脏兮兮的像个乞丐,怎么到了半夜了,他反倒穿得讲究起来了呢?”

邱大作正在惊讶和猜疑之时。黑毛老怪竟拧着鸭子腿,挺着鸡胸脯,吧嗒吧嗒地走到了邱大作的面前。黑毛老怪仰着脸,瞪着三角眼望着邱大作,问道:“大个子,今晚,是你在一楼大厅值夜班吗?”

“是的。”邱大作回答道。

“知道值夜班的的规矩吗?”

“知道。”

“知道就好。违犯一条,我扣你五十;违犯两条,我扣你一百;要是违犯了三条,那明天,我就把你给开了。——去,到外面给我买盒烟来。”黑毛老怪用命令的口气说道。黑毛老怪嘴里说,让邱大作到外面给他去买烟,但是,黑毛老怪却不给邱大作拿买烟的钱。

邱大作心里明白,黑毛老怪是想用网吧里的规定来卡他的油。邱大作真想不去。可是,邱大作又一想,觉得自己初来乍到,眼下,还真不能得罪这个网吧总管黑毛老怪。邱大作想到这里,只得忍气吞声地跑到外面的夜卖店,买了一盒烟回来。邱大作把自己掏钱买的烟,递给了黑毛老怪。黑毛老怪拿着烟来看了看,便把烟揣到了自己的兜里。然后,黑毛老怪一转身,踏着楼梯,吧嗒吧嗒地向楼上走去了。黑毛老怪真的就没给邱大作买烟的钱。邱大作望着黑毛老怪走去的背影,暗骂着:“哼,真不是个东西,芝麻大的官,就知道喝兵血。”黑毛老怪踏着楼梯上到二楼后,就没了踪影。

邱大作站在一楼大厅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到了午夜。邱大作急忙掏出手机来,给附近的一个饭店打电话要了两份外卖。

邱大作要完了外卖,便走到门口处的圆桌前坐了下来。邱大作一边坐着休息,一边望着门外,盼着饭店送外卖的小伙计快些把夜宵送来。

可就在这时,邱大作看到,网吧的门外突然驶来了一辆出租车,就见那辆出租车“吱”的一声停在了网吧的门外。紧接着,邱大作看到,一个胖女孩从出租车里走了下来,那个胖女孩的胸部尤为的肥硕,像是扣了两个小水桶。邱大作看了,暗叫道:“呵,这个女孩可够胖的,比九尾妖狐梅不苟的那个女朋友菲亚特还能胖大了一圈。”

那个胖女孩下了出租车后,竟推开网吧的玻璃门,走进网吧里来了。

邱大作看了,又暗自吃惊道:“呵,这个胖女孩真有闲情雅致,都已经是午夜了,她还敢一个人打车跑到网吧里来上网。”

可是,那个胖女孩进到网吧之后,并没有坐在电脑桌前上网。就见那个胖女孩进到网吧后,在网吧大厅里的过道上飞快地走着,一边走,一边不停地东张西望,好像是在找什么人。邱大作注意到,那个胖女孩虽然长得胖大肥硕,但是,那个胖女孩穿的却是很时尚。就见那个胖女孩上身穿了一件黑金丝的紧身迷你服,下身穿了一条深紫红色的半开衩迷你裙,脚下穿了一双墨绿色的高跟鞋,那双高跟鞋踩在网吧里的地砖上,发出一连串哒哒哒清脆的声响。

那个胖女孩在网吧一楼大厅里急速地走了一圈后,她好像并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人。那个胖女孩又走到了楼梯口前,抬起腿来想上二楼,可是,她忽地又收住了脚步。那个胖女孩扬脸往二楼望了望,突然,她一转身,快步朝网吧的大门口走去。那个胖女孩往大门口走时,正好从邱大作坐着的圆桌前路过。那个胖女孩扭头瞥了一眼坐在圆桌前的邱大作。邱大作此刻,也正在注目看着那个胖女孩。两个人的目光,刹那间四目相对了。此时的邱大作,和那个胖女孩近在咫尺,那个胖女孩的面容以及那个胖女孩的面部表情,邱大作在刹那间是尽收眼底。先前,邱大作虽然一直在注视着那个胖女孩,但是,邱大作由于和那个胖女孩的距离比较远,故此,邱大作先前也只是看到了那个胖女孩身体的大概轮廓,并没有看清那个胖女孩的面容。然而此刻,邱大作和那个胖女孩近在咫尺,两个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间,邱大作竟不经意间看清了那个胖女孩的容貌。邱大作看到那个胖女孩的面容之后,不由得心头一颤。因为,邱大作惊奇地发现,那个胖女孩胖大肥硕体型看上去虽然有点蠢,但是,那个胖女孩的脸蛋却是长得十分的好看,特别是,那个胖女孩的两只皂白分明大眼睛,那两个白眼仁就好像是两汪闪动着的秋波,那两个黑眼仁就好像是两颗明亮的黑珍珠。邱大作还惊奇地发现,那个胖女孩虽然只是瞥了他一眼,但是,那个胖女孩在看他时的那种妩媚的眼神,竟让邱大作的心有了一种心猿意马的感觉。那个胖女孩只是瞥了邱大作一眼,然后便扭转头继续快步朝网吧的大门口走去。那个胖女孩扭头走去了,可邱大作的心还在突突地乱跳。邱大作望着那个胖女孩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叹声道:“咳!就她的那两只大眼睛,要是长在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孩身上,还不知要迷倒多少好男儿!”

那个胖女孩快步走出了网吧,站在网吧门外的雨搭下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恰在这时,网吧的玻璃门一开,一个饭店的送餐员手里提着食盒从外面走进了网吧。那个送餐员走到邱大作的面前,打开食盒,把两份外卖交给了邱大作。邱大作把两份外卖放在了面前的圆桌上,然后付了钱。那个送餐员收了钱,转身走去了。

邱大作来到一楼的楼梯口前,冲着二楼喊道:“杨哥,下来吃夜宵啊!”网吧的机修员杨乐,今晚在网吧二楼值夜班。邱大作在叫外卖时,也给杨乐带了一份。杨乐在二楼听到邱大作的喊声后,便噔噔噔地跑下楼来。杨乐来到圆桌前坐下,和邱大作一起吃夜宵。恰在这时,杨乐和邱大作看到,网吧总管黑毛老怪突然出现在了网吧一楼大厅。就见黑毛老怪一路小跑着冲出了网吧,一下子扑到了网吧门外站着的那个胖女孩的身上。紧接着,黑毛老怪便抱着那个胖女孩的脸狂吻起来,好嘛,亚赛黑猩猩啃猪头一般。

邱大作见了,问杨乐:“杨哥,那个胖女孩是黑毛老怪的女友吗?”

杨乐轻蔑地哼道:“哼,什么女友,他们是一对狗男女。”

邱大作听了,不解地问道:“杨哥,你因何这样说他们呢?”

杨乐说道:“咳,你还没看出来吗,那个胖女孩是个鸡?”

“啊哦,那个胖女孩原来是个鸡?!——我说呢,她看人的眼神带勾的。”邱大作有些恍悟地说道。

杨乐继续说道:“那个胖女孩叫罗珠,网名叫波罗乃兹。”

“波罗乃兹?!又是一个轿车名!”邱大作又有些惊讶道。

杨乐继续说道:“老弟,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临河街一带的鸡,起的网名都是轿车名。有经验的嫖客一看女孩的网名,就知道女孩是鸡了。”

“啊哦,原来如此。”邱大作又有些恍悟地说道。

杨乐继续说道:“不过呢,认识罗珠的人,都管她叫菠萝XX。”

“都管她叫菠萝XX?为什么这样称呼她呢?”邱大作又有些不解地问道。

杨乐笑道:“哈,你没看到,她的那对XX,像一对大菠萝似的。”

“啊哦。”邱大作听了,不由得是淡淡一笑。

恰在这时,邱大作看到,黑毛老怪拉着那个胖女孩罗珠上了一辆出租车,那辆出租车启动后,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邱大作问杨乐:“杨哥,都后半夜了,他们打车,这是要去哪儿啊?”

杨乐扑哧一笑,说道:“哈,傻老弟,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他们这是去开房啊。”

“去开房?——啊哦!”邱大作听了杨乐的解释,有些恍悟。

杨乐继续说道:“那个胖女孩罗珠,过去,还曾经在我们网吧里打过工,在这里做过吧台小姐。”

“那个胖女孩,还曾经在我们网吧里做过吧台小姐?可是,她怎么不在这里干了呢?”邱大作追问道。

杨乐说道:“要是说起这事,还是和黑毛老怪也有关。”

“和黑毛老怪有关?”

“是的。因为,有一天,黑毛老怪把罗珠给强奸了。”

“竟有此事?!”

(二)在案的逃犯

其实,黑毛老怪的真名不叫刁三环。黑毛老怪的真名叫胡奎貂。

黑毛老怪胡奎貂祖居在塞外的谷口镇。他的祖上,多是些当地的惯盗。黑毛老怪胡奎貂在老家谷口镇时,也是靠偷盗为生的。

这一天,黑毛老怪在谷口镇的大街上行走时,看到一个电讯仓库的院子里堆放着一大堆的旧电缆。黑毛老怪便打起了,要偷盗这堆旧电缆的主意。

黑毛老怪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就来到了一个租车行,在租车行里找到一个叫马顺的大货车司机。黑毛老怪跟马顺说:“今天夜里,我想雇你的车拉点货,你把这件事给我办妥了,我可以付给你双倍的车脚钱。”

马顺今年刚刚二十岁,没有什么社会经验,当大货车司机也没多长时间。马顺听说黑毛老怪说,能给他双倍的车钱,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到了午夜,马顺按照约定,开着大货车拉着黑毛老怪来到了电讯仓库。

黑毛老怪让马顺把大货车停在了电讯仓库的墙外,又让马顺坐在驾驶室里别动。黑毛老怪自己,翻墙进到了电讯仓库的院子里。

黑毛老怪在夜幕的掩护下,将院子里堆放的旧电缆,一捆接一捆地扔到了墙外的大货车上。

黑毛老怪正扔得起劲。突然,墙外面有人高声喊喝道:“喂!那辆大货车是干什么的?别动!我们是巡逻的警察!”

黑毛老怪在墙里面听了,顿时是吓得浑身一颤。黑毛老怪暗叫着:“坏了,这辆大货车让警察给发现了,我这可如何是好?”黑毛老怪心里正想着,一抬头,却看到有一个警察从墙外探出头来往院子里张望。“你在干什么呢?!”那个探头的警察发现了墙里面的黑毛老怪,冲着黑毛老怪喊喝道。这时,黑毛老怪的手里正拎着一捆旧电缆,他本打算是把这捆旧电缆扔到墙外的大货车上的,恰在这时,黑毛老怪看到了那个探头的警察,那个警察还向他喊喝。黑毛老怪竟一抖手,将手中的那捆旧电缆向那个探头的警察扔去,那捆旧电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那个探头警察的脑袋上。那个探头的警察“哎呦”了一声就不见了踪影。黑毛老怪乘机,从院子里的另一侧墙头翻出,一口气跑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黑毛老怪回到自己的家中之后,他可知道自己今天惹上了大麻烦。黑毛老怪一想,这谷口镇他是不能待了,这要是让警察给抓了去,还不得把他给刮了。于是,黑毛老怪急忙换了一身衣服,把这几年偷盗的钱物都带在了身上。然后,黑毛老怪趁着黑夜,悄悄地走出了家门。黑毛老怪先是搭上了一辆过路的货车离开了谷口镇。而后,黑毛老怪又乘坐火车来到了黄城。

黑毛老怪来到黄城之后,看到站前大街上的唐古金郎网吧正在招工,他便报了名。黑毛老怪报名时没敢报自己的真名,而是报了一个假名,叫刁三环。之后,黑毛老怪便在网吧里当了一名勤杂工。可叹的是,那个大货车司机马顺,当场就让警察给抓了去。不久,马顺就被法院以盗窃罪论处,判了七年的徒刑。你说,马顺倒霉不倒霉。

马顺被严判了。可是,黑毛老怪却逍遥法外隐姓埋名,在网吧里当了一名勤杂工。之后,黑毛老怪在网吧里百般地讨好网吧大老板唐尚军,唐尚军这才让他当了网吧的总管。

这一天,网吧里来了一个胖女孩,这个胖女孩是来网吧里应聘吧台小姐的。这个胖女孩非是旁人,正是罗珠。网吧总管黑毛老怪,看到罗珠身形长得胖大肥硕,就想把罗珠拒之门外。可是,黑毛老怪又发现,罗珠的身子虽然蠢了点儿,但是,罗珠的脸蛋却是十分的好看,特别是,罗珠的那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竟把个黑毛老怪迷得有些神魂颠倒、骨酥肉麻。黑毛老怪正是看中了罗珠的脸蛋儿,这才把罗珠留了下来,让罗珠在网吧里当了一名吧台小姐。

这之后,黑毛老怪对罗珠也是非常的照顾,经常会给罗珠一些别人没有的优惠待遇。罗珠对黑毛老怪也是非常感激,罗珠每次见到黑毛老怪时也总是亲热地一口一个刁哥地叫着。

这一天,罗珠过生日。黑毛老怪为了庆贺罗珠的生日,特意买了好些酒菜。黑毛老怪把罗珠偷偷领到了三楼的一个贵宾室里,两个人在贵宾室里是推杯换盏。黑毛老怪早就对罗珠心怀淫意,故此,黑毛老怪事先就在酒里放了迷魂散。罗珠喝了酒之后,很快就被迷倒了。黑毛老怪乘机,就把罗珠奸污了。

罗珠清醒之后,发现自己破了身。罗珠可不干了。罗珠指着黑毛老怪的鼻子破口大骂,还叫嚷着要到公安局去告黑毛老怪。

黑毛老怪可吓坏了。黑毛老怪知道,自己要是被公安抓到局子里一查,那他的老底可就露馅了,公安要是老账新账一起算,那他还不得把牢狱坐穿。

黑毛老怪突然猛地扑向了罗珠,两只手死死掐住了罗珠的脖子,他想把罗珠掐死来一个杀人灭口。

可就在这时,贵宾室的房门“咚”的一声被踹开了,网吧大老板唐尚军阴沉着脸闯进了贵宾室。方才,黑毛老怪和罗珠在贵宾室里争吵之时,让外面的一个贵宾室的服务生听到了。那个服务生急忙把此事报告给了网吧大老板唐尚军。唐尚军这才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黑毛老怪看到大老板唐尚军闯了进来,吓得他赶紧放开了罗珠,乖乖地站到了一边。

大老板唐尚军,一看房间里的情形,什么都明白了。唐尚军抬手就给了黑毛老怪一记耳光。黑毛老怪挨了一记耳光,依旧是站在那里一动都没敢动。

罗珠乘机扑到了大老板唐尚军的面前,扯着嗓子哭喊道:“大老板呀,你得可给我做主啊……他……他把我给……”

大老板唐尚军听到这里,急忙用手一点罗珠的脑门儿,断喝道:“你给我住口!”罗珠让大老板唐尚军这么一断喝,吓得她真就收住声音,不敢再哭喊了。

大老板唐尚军继续指着罗珠,喝斥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网吧招待贵宾的贵宾室,你一个普通员工,工作时间,竟一男一女的偷偷跑到这里来寻欢作乐,还干出这种下贱的事情来,你还有脸在这里哭嚎,我看,你们俩就是一对狗男女。你们两个都给我听着,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要是因为你们的丑事,坏了我网吧的名声,我就摘了你们的舌头!”

大老板唐尚军,打心底里还是想袒护自己的奴才黑毛老怪。于是,大老板唐尚军从自己随身的手包里取出了两千块钱。大老板唐尚军将两千块钱摔在了罗珠的面前,说道:“你拿着这两千块钱,赶快离开我的网吧。以后,我不想再在这里看到你!”

唐尚军说完,一转身,满脸怒气地走了。

罗珠真的就收起了那两千块钱,然后,一个人悄悄离开了网吧。

后来,有人看到罗珠在临河街里当了野鸡。还有人说,罗珠靠着一对美丽的大眼睛,皮肉生意做得还不错。

最近两天,罗珠不知怎的,又勾搭上了黑毛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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