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我使劲吆喝,恨不得能把声音直接通过空气发送到北京去。
“听……“然后没了。
“说话啊……”我暴跳着。
“……你……好……来……惯吗?”就是这样的对话,我需要变通翻译。
她或许是在问我过地好吗。什么时候回来,生活地还习惯吧?
“好,我在这里比在北京自由多了,可以做好多孩子的领导,还可以教他们怎么做人。我现在很自豪,也很幸福!”
说实话,除了后半句是一种心理上的慰藉之外,其他的完全口是心非。在贵州,“天无三日晴”,学生经常湿着脚来到学校。我把仅有的几双鞋子全送给了学生,有时甚至扮演几次赤脚大仙。可是,我真地很幸福,我们人就是不知足才会感觉痛苦罢了。
我在同一间教室教着三个年级学生的课程,所以他们年龄参差不齐。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概2个月,我想请孩子们去野炊一次,顺便体验一下大自然。
那一天,我们去地比较早,比较齐,孩子们兴致很高。当时东方刚刚泛出鱼肚白,我们就登上了最高峰。孩子们爬山技巧很多,也很敏捷,大山孩子的缘故。
“孩子们,我告诉大家,现在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我们现在对着东方初升的太阳公公大喊一声“啊”,然后说出自己的心愿,太阳公公就会听见,然后帮助我们在尽快的时间里实现,你们要不要试?”
“好啊,我们都有心愿,我们都喊……”
“好。先从1年级的孩子喊,大声说出你的心愿,让太阳公公听见。”
当时,年龄最小的**把手捂成喇叭形,对着东方喊到:“啊——我想要一个花书包!”
我的心被揪了一下:“大家,把你们最大的心愿喊出来,好吗?下一个!”
“啊——我想走出大山,我不喜欢这里!”
接着的心愿是这样的,我都不敢相信。
“啊——我想有一身新衣服,我没衣服换了。”
“啊——我想去北京,看看那里的平房!”这里的孩子竟然不知道北京不仅有平房,还有高楼,甚至摩天大厦。
“啊——我想更多像袁野老师一样的老师来我们这里做我们的老师,老师,我们爱你!”这个很绕口令似的心愿,顿时让我眼角湿润了。我突然,感觉到了压力,也感觉到了未来的迷茫。
丫丫说地对:生活很诡异,它能拉开我们的距离,也能拉近我们的距离。此时,我与这些孩子是如此的贴近。
“袁老师,你也喊出你的心愿啊,太阳公公会帮你实现的!”三年级的马小梅问我。
我笑了笑,然后抚摩着她的头发:“好的,老师有个心愿,不是喊给太阳公公听的,是要喊给你们听的。”
“不,你必须喊给太阳公公听,他能帮你实现!这是你说的。”一个执拗的孩子,煞是可爱。
“好吧,我喊出来!啊——太阳公公你听好了,我以人民志愿者的名义向你发出请求,希望你能让这些贫困山区的孩子走出大山,然后改变大山,让我们中国处处都有爱的温暖,处处都有阳光的普照。我还希望你能让我尽快与心月见面,我愿拿青春做赌注,我爱这里的孩子,我爱心月!”
“袁老师,心月是谁啊?”
“哦……我的一个朋友,有机会我会带她见你们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我和这个女孩子拉好手指,一副承诺的样子。
可是,亲爱的你,我们何时才能相见,太阳公公你能不能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