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梭,一穿三年。
夜,繁星点点。
一轮皓月当空!洁白之光使得一切星辰黯然,孤傲的追寻着它想得到的东西。
月色映出一座假山边上,三层木阁楼的清影,初夏的夜风总是清凉。
木阁楼楼顶上有一层木栏围着的天台,四根木柱将其镂空的叠式楼盖撑起。
一点淡淡的雅香自火金香杉制成的撑柱中散出,凝久不散,风怎么也夺不走它周围的香气。
轻轻一嗅,只觉得醒神提脑,令人心旷神怡。
一只手掌并不宽厚,在月光下反出苍白之色。
伸出了一根细长的手指,修剪整齐的指甲顶了顶那四周向上微拱的黑色高顶帆帽。
帽子旁边的三根金丝边团团绕绕的纠成了一朵云,引得月光在此一闪一闪的。
站在阁楼天台上的是一个瘦小的老者,一身黑色的绒花服,却有站立得笔直的背影。
抬头望天那一双眼睛如慧,映出天上的所有繁星,深邃如夜。
在他眼瞳中的夜空,似乎和这片夜空有所不同,有点两片夜空的星点相同,但是有一种错开了的感觉。
一道足有水桶粗大的雷霆,陡然间无声无息的自老者瞳里的夜空中落下!
说是雷霆,还不如说是一道扭曲的光柱更为恰当。
因为其出现没有一点点征兆,甚至没有一丝丝的乌云,也没有一点点声音。
它就这样降临,却是在那老者眼瞳中的那个夜空,外面的星空并没有此光柱的出现!
那道扭曲光柱闪过极快,不过短短的一个刹那,在老者的一只眼瞳里的夜空中一闪而过。
随后老者那双眼瞳恢复了深邃,那是容纳了整个星空的深邃。
“谁呢!这又是谁的?我可怜的小陈勾勾啊!或许,本执教应该为你们祈祷祈祷?”
老者嘴巴上如此说,脸上却满是恶意的笑容,怎么看他就是在幸灾乐祸的样子。
把手中的金色棍子恶作剧的拍打了两下木栏,发出‘啪、啪’的两声击木声。
随后很恶作剧的笑了一下,有种慈祥的老顽童的感觉。
哼哼道:“管它的,乱一点也好!只是可怜了那几小家伙啊,但,和我有关么?桀桀!”
老者一顶头上的帽子,得意的一笑,看起来很是欠揍。
随后把头放下,看到一个极为贵重的紫红色树种,那树种下的泥土有些松动,其旁边还有些翻过的新鲜泥土。
老者那笑容瞬间静止,眼角一剧烈跳动,心脏重重的一抽。
眼睛瞬间发出惨绿色,整整三株珍贵花草没了!
眼前骤然一黑,这是花了他多长时间才收集到的?
老者凄厉的骂道:“陈勾勾!这个杀千刀小混蛋!真是活该你受难!本执教在这三年里帮了你那么多的忙,连一点点小小的亏都不愿意吃!”
气急败坏的用那奇特的金属棍急促的敲打着木栏,发出一连串的硬木敲击之音。
“该死的小混蛋!该死的小混蛋!”老者破口大骂,一阵胡乱的咆哮,那种心痛的感觉差点没让他掉下两滴老泪!
一只手痛苦的捂着脸上,一脸肉痛的模样。
摇头晃脑的后悔了好大一会儿,早知道就应该多防备着点!这个小混蛋,为了金币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随后,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他最近不是又有什么动作吗!
有本事就别来找我办事,要是你敢来,看你还不栽在我手上!
眼神里露出一丝又一丝的奸诈。
“哼!真该死!那,我是不是应该好好的报答回来呢?桀桀桀!”
又阴测测的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恶劣的趣味。
直起腰来,尽量的不去想被那小混蛋盗走的三棵珍贵花草。
转身盯着另一个方向,眯着的眼睛里映着一片光辉。
眼神里面一阵精光闪烁,让你要吃到嘴里的东西再飞走,是不是会很有趣呢?
那老者又很诡异的笑了!
老者目光所及的地方,那里大片萤天石和散光阵法散发的强光。
那层厚重的强光自下而上,将所有的星光强行挡在外面!
对面的楼层很高!就算在这里仰头看也只是看着与天相接,而这样的楼层却一共有九座!
这是明珠一般的璀璨,耸立在天地之间!
而它,也是绮罗帝国最为璀璨的九颗明珠一一帝国九院!
老者现在站立的这个点,似乎是一个中心。
很奇异的将整个星夜分成了三片截然不同的夜空,而他站立的地方就是三片不同夜空的中心点。
老者刚开始向着的夜空是没有杂质光线的野外纯粹夜空。
它的一边,边就是由陆地上的强大光辉透过深厚云层所映出的夜空,将星星的光强行遮挡。
再另一边是一片纱黑色的夜空,很奇怪的黑,好似多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
在那里的黑色格外的重一些,是了,少了月光的笼罩,月所洒下的光辉在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能看见所有的星云,但是星光在哪里好像被黑色吞噬了一部分的怪异,好像是一层重重的黑纱拦住了星光的坠落。
而在那里,在九颗明珠的衬托下,有着七个格外黑重的阴影,似乎比那明珠般的存在还要高些。
……
时间一个模糊,骤然又晃到三个月后,顽皮的太阳孩童般一跳一跳的,它似乎不知道自己的火红色与炙热会给人带来多大麻烦。
而那个方向总是有些无法抗拒的魔力,让它跟着渐渐西斜。
正值夏末初秋未到时节,残红用炽热的光线将空间扭曲得像水波线条翻滚,翻滚的火云似乎将天空都压低了好多。
热风呼旋儿的还在被太阳烘烤得奄瘪的杂树树叶上打转儿。
一道尖细急促的声音,打破了那条趴在门口边凉树荫下,吐着舌头怂拉着脑袋的土狗懒散的安稳觉。
土狗一双眼睛瞪着一身黑色绸纱布衣的晓慕斯,很不满意的“唔唔”两声,呲牙咧嘴的走开了。
站起来极为人性化的伸了个懒腰,重新找了个地方趴下来吐着舌头。
哒吧着嘴或许在想象着啃着某种骨头的美妙滋味。
晓慕斯一边不断喘气,一边用他那独特的摩擦音叫着陈勾勾,嚎叫道:“不好了,头儿,那该死的‘吸血鬼’来了!又来了!”
那种摩擦音尖锐得,就像是无数个厉鬼在你耳边响起的撕抓尖叫,估计就算是鬼王听了也会被折磨得发疯的!
那种让人头痛欲裂的难受感觉,让你恨不得几百巴掌将发出声音的那个人给拍死了,再剁成肉末包了饺子喂狗了才会解气!
晓慕斯那尖细狭长的眼睛里满是急切,眼珠子咕噜的转了一圈,那要命的摩擦尖锐音不管是谁听了都会终生难忘的!
汗水从他被发圈掉下的几根丝挡住一点的额怯生生的探出一点头。
隐秘的躲在头上还没滴下就被这高温天气蒸发,腾起一丝丝汗雾。
给人一种贼头贼脑的感觉。
弯细刀眉下的狭眼左右急急一撇,轻轻的绕过的那条土狗,一脸紧张的盯着陈勾勾。
虽然他很不情愿的来禀报,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来给头儿禀报的话,他一定会被头儿撕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