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弯弯,清夜虫鸣,月挂东方,甚至有几家昏黄的灯光亮起,闪着回忆和温馨。
“到底要怎样啊。”须乙默默的说了一句牢骚话,就出门了。有灯光的,显然是家里人还没睡,在窗外的须乙还可以听到电视机的声音,日光灯亮着的住户,还会传来笑谈声。须乙小心的避着门还没关的住户走,几只狗警惕的竖起耳朵看了一眼须乙后又低下头去,甚至几只热情的还摇着尾巴,欢快的走来。
“我和你们不熟,不要过来。”须乙一边用脚将热情的狗狗拒之脚外,一边看着周围是否有人出来。夜似乎不太深的样子,他手上的那块表,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罢工了,依照这个世界‘翻脸’的速度。须乙觉得自己手上这块表所记载的时间什么的,还不够起到自欺欺人的作用。而想通过睡觉试图联络上纪颜的想法,即使这块表没坏,须乙也不太想这么做。
接下来,须乙一家家的偷窥,恩,很祥和的一个村子,没有毛病,如果不是有之前那些瑕疵的话。当然,也有早睡的孩子,须乙觉得自己真的不是特意的去偷窥一个女孩子的闺房的。只是看到那个乱糟糟的房间有了特别深的印象而已,很惊讶的则是,她居然有着小孩子的习惯,早睡。恩,这一点,到令须乙略感意外。须乙还是保持着不接触他们的状态。因为他怕引起这些变化的起因就是自己。好比魔方,自己稍稍动一下,一切就都面目全非。
安安静静的转了一圈,确认大家都是正常人的生活状态后。决定留下来继续看看情况的须乙放弃了出村的想法,既然天都黑了,自己回床上躺躺,看看明天的样子也算不错。
一夜沉沉睡去,没有梦,也没有遇到纪颜。
须乙叹了口气,一夜无眠。须乙看着天花板,忧心如焚,他被困在这有多久,他是没有概念的。那么那边的世界呢?
“头疼。”翻了个身,继续头疼。
直到鸡鸣后,太阳渐渐升起,须乙顶着一双’血眼‘起床。
清爽的早晨,格外的让人舒心,悠闲的走在庭院里,闭上眼,吸一口凉气,睁眼,“噗-”一口气瞬间泄了,须乙看着不知从何处蹦出来的萝莉一拳头就埋了过来。
“喂,小萝卜头,你家你人是这么教育你和别人打招呼的吗?“须乙捂着肚子用手抵着继续进攻的小萝莉说道。
”呜嘿,这不就是和你之间的打招呼方式吗?还有我叫须莉,才不是什么萝卜。“调皮的做了个鬼脸,马上跳到一个和须乙同年人的背后,紧跟着的不用说,单马尾,黄外套也在。不用想了,就是照片上的那几个人。
“早上好,须乙。”一个瘦高瘦高的男孩像须乙打着招呼。
“额,早上好。”须乙回应道,哪位?须乙心里想着,希望能有人解答一下。
“须乙,陪我去采花吧,南边的山岭开了好多好多好看的花呢,去看看呗,顺便,再帮我编个花环。”须蝶温柔的问道。
须乙木楞的点点头,身旁不知何时插上的一个剃着平头的家伙就一把拉过了须乙,“毛毛虫,凭什么要听你的,须乙别答应他,咱们和须能几个爷们一起去抓鱼吧,听说下田那个湖下了几天雨,鱼都随着水漫到田里啦。”
“哦,懊,恩。”
“不去抓鱼吧,我家里人不让我玩水。”另一个安静的男孩说道。
“对呀,又不是谁都像你个猿人无拘无束。”须蝶顶嘴。
“嘿,毛毛虫,记着,我回去告诉姑妈说你整天对须乙不安好心。还有,须儒,是个男人就别听你老妈的话。”
“我妈会管这些,须海,你脑壳有泡?”
“那个,毕竟早恋是个大问题。”须能也加入了。
“哼,晚点不就行了。”
......,额,得,一瞬间须乙不用自己问,所有人他就都知道了,他是该感谢这位平头兄,不对,是海兄。
须乙看着这群人斗嘴,莫名的感到一种快慰。反正左右无事,一整天,须乙陪着这群人到处疯,久违的自由与快乐。不用被责任束缚,不用为争端而感到头痛,不去考虑,不去思测。偶尔做个单细胞生物也不错,须乙不认识这群人,而这群人却对须乙的认知,由来已久。或许,伙伴在身边的时候,的确,能让人感到快慰感到幸福。
当回到家的时候,斜阳余晖下的房前,须乙看到两个人,父母依立。“小乙,吃饭啦。”温柔的呼唤,让须乙瞬间泪湿眼眶。
“哎呀,怎么了。这么大孩子了,还像一个小花猫一样,和须能他们闹予盾啦?”母亲拉住须乙温柔的问道。
“没有,眼里进沙子了。”多么老套的回答啊,须乙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来吐槽自己一回。“走吧,我们去吃饭吧。”须乙不认识这对父母,的确,毫不认识,可是,却不会拒绝,不能拒绝。
很简单的一餐饭,很普通的一段交流,却让须乙有些忘却了自己为何人牵挂的理由。
舒心的躺在床上,也许这个世界会这样持续下去也说不一定,须乙心里这么想着,短短的时日,却如同久旱见甘霖,滋润着须乙的心田,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摆弄着魔方,感觉有些困了,便将魔方放在了一旁,熄灯睡了。
半夜,正做着美梦。
“嘭。”一声巨响将好不容易睡了的须乙给震醒。
模糊的睁开双眼,窗帘外一片光亮,甚至伴随着某种嘶吼声。须乙起身,有种不妙的预感,拉开窗帘的一瞬间,他人整个的呆愣原地。
村子一片火光,伴随着哭叫声,须乙能看到一个个人影扑向另外的人影,甚至,连一些影约可见的窗檐,不知为何还会留下一道道血手印。
“嘭嘭嘭!”剧烈的敲门声从楼下传来,须乙从窗前往下看,瞬间心就一紧,从来没接触过的死人的微笑。那是怎样的恐怖,身体残破不堪,仿佛被群居的野兽撕咬过,头部可见森森白骨,一边脸连同脖颈不知被什么咬去,可就这么一张残破的脸,被森森白骨支撑着,破碎的眼球在眼眶转动,让须乙感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恐惧,而那东西就那么诡异的微笑的向上看着他。
下意识的猛地拉上窗帘,第一个字须乙想的就是跑,可冷静下来仔细一想,能跑吗?须乙听着大门被剧烈敲击的声音。
父母呢?不行,得去看看,须乙打开门她们的卧室,却发现,哪里似乎早就是空无一物,杳无人影。
再一次的一声巨响,须乙听着大门被迫开的声音,然后突然的便想起了那一副可怕的脸。立马跑回房间,锁紧房门。同时打开窗户,之前那个东西已经消失无踪,渐渐的他却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一步步,一步步,“噔,噔,噔,,,,,,”
须乙紧张到了极点,那种脚在地上拖拽的声音刺激着须乙的神经。终于,这声音在他门前停下。
安静了一秒。
须乙摒住呼吸等来的却不是温柔的安慰和呼唤,而是愈来愈急速的捶门声,甚至还夹杂着指甲的刮擦声。
须乙惊恐的坐在地上,那些怪物,可恶,为什么会这样。砸门声愈来愈急,须乙似乎能看到门对面的尸鬼一般的怪物在咆哮。可恶,不能坐以待毙,不管怎样,他是绝对不想看到自己被撕咬的稀碎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