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白芷说:“我?”
“是啊!”黄径行一点头。
“可是,又怎么了?”
“惊艳呗!”
“是吗?”白芷一眨明眸,不由的兴奋。
“当然——”黄径行重重的一点头,认真,说:“真的惊艳,而且,绝不输给任何人!”
一块蜜桃酥皮挞,美得令人窒息,黄径行手托着,借着落日余晖欣赏,竟然舍不得下口,白芷一笑,忙说:“吃吧,大不了我再给你做——”
“是啊——”黄径行吁了一口气,不由的感慨,说:“有你在,我还真是不愁没口福,吃不到水果挞。”
“《四美图》?”柳箐箐接过纸鸢,不由的一怔。
黄径行尴尬,却又无可奈何,说:“是啊,是《四美图》。”
不过,还好,柳箐箐放下纸鸢,说:“等一下——”一转身,往门外走,回来,手中拿着一包茶——拿黄罗缄封着,往前一递,说:“给——”
黄径行一愣,说:“这——”
柳箐箐一笑,说:“打开,自己看——”
黄径行伸手,接过包,打开,露出茶,全都是只取枝顶一枪的,说:“什么茶?”
柳箐箐说:“银针茶——”
“什么?银针?”黄径行一怔,说:“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柳箐箐忙说:“是六安茶之一!”
“是吗?”黄径行惊诧,说:“这给我,是不是太贵重了啊!”
“可是——”柳箐箐一笑,说:“你帮我,我酬劳你,不是也是应该的?”
“是啊——”黄径行没多想,收起茶,说:“多谢——”一转身,径直往外走,到家,黄径行解不开你,叫来白芷,说:“柳箐箐给的,请你喝茶——”
可是,白芷一伸手,要过茶,扫了一眼,却不由的一哼,说:“柳箐箐给的,算作什么呢?”
“酬劳呗!”
“酬劳?我看,是犒劳吧!”
黄径行一怔,说:“犒劳?怎么算犒劳?”
白芷说:“乾隆三十五年,皇帝谕旨,中正殿,正殿,找画佛喇嘛绘制极乐世界长寿佛四轴,宫内,每月给他们二两六安茶——”
黄径行汗,说:“你怎么,扯到这?”
“可是,仙嘛,跟柳箐箐打交道,容不得你不多长几个心眼啊,再说,龙凤,你真的认为,她会相信是你彩绘的,而不知道是谁彩绘的,况且,明着是给你茶,说到底,还不是给我的。”
“是啊——”黄径行琢磨一下,说:“别说,别的,只是《四美图》,凭我,自然没法画出来。”
“所以说——”白芷一撇唇角,说:“这是她居高临下,给我暗亏吃。”
“可是——”黄径行一瞟,目光扫过茶,说:“难道,扔了吗?”
“不——”白芷一撇唇角,说:“当然,不——”
黄径行说:“可是,她犒赏你,不也就等于把你贬低,你接受,不也就等于承认你比她低下吗?”
“可是,她打幌子,给我暗亏吃,我也可以照方抓药回敬她——”
“回敬她?怎么回敬她?”
白芷一伸手,拿过一个宜兴紫砂窑芦雁纹茶叶罐,盖面端端正正的镌刻这楷书“六安”二字,说:“把茶放进去,带到办公室,我给你买老眉君。”
“老眉君?”黄径行一怔,说:“为什么?”
白芷诡笑一下,说:“听过吗,《红楼梦》,贾母去栊翠庵,妙玉拿着成化窑五彩小盖钟捧给她,她说:‘我不喝六安茶’。妙玉笑说:‘知道,这是老眉君’。”
晕,黄径行额头不由的冒出一层汗——要说,魔女跟女仙斗心机,可还真是够激烈的,可是,转念一想,却又疑惑,说:“我把六安茶带到办公室,改喝老眉君,又能怎么样,难道,柳箐箐会知道?”
白芷一点头,说:“当然——”
黄径行说:“为什么?”
白芷说:“不是连她自己都说,法海寺挂的灯笼,她听说,是你做的吗?”
可是,黄径行依旧没有回过味,说:“听说,这又怎么了?”
白芷说:“没眼线,难道,她能听说?况且,她又听谁说。”
一怔,黄径行转眼一扫,一阵不安全感一下子袭来,铺天盖地罩住他。
一个个纸鸢升起,直奔向天空,黄径行抬头,仰望,说:“说,这是干什么?”
白芷站在一边,娇笑一下,说:“当然是,放纸鸢。”
黄径行汗,说:“这我难道不知道?”
白芷咳嗽一声,说:“好吧——”可又故意卖关子,说:“等一下,你自然会知道。”
一停,纸鸢贴住大慈力,忽然的一下,一道光烂玉虚,彻映诸天,氤氲凝结,往下一沉,直冲向纸鸢,一惊,黄径行说:“这是——”
白芷冷笑一下,说:“这是,柳箐箐在吸取大慈力。”
“吸取?大慈力?”
“是啊——”白芷一点头,说:“让鬼——”
“让鬼?”
“当然——”白芷一抬下巴,得意,说:“首先,大慈力穿透我画的《四美图》,鬼才能够吸收。”
“也就是说,这是你们联手,对付乔苒若?”
“不,确切的说是,柳箐箐对付乔苒若,我帮了她一把。”
“可是,你又能够得到什么呢?”
白芷一哼,说:“我并没打算得到什么啊!”可是,想了一下,却又说:“我还真是巴不得看一场好戏,她们窝里斗。”
李苓来找黄径行,说:“董事长说,让你给做一对广壳的,挂在大门口,还有两对四样分别挂在二门和三门。”
黄径行一怔,说:“大门口?二门,三门?这要挂在哪?”
李苓说:“法海寺——”
“法海寺?”黄径行一惊,不过,还是说:“好吧,我做!”
到家,黄径行径直往库房走,白芷迈步,紧跟,说:“干嘛?”
黄径行说:“做灯笼呗!”
“怎么?”白芷一怔,说:“又做灯笼?”
黄径行一点头,说:“是啊——”
白芷说:“谁要的?”
黄径行说:“董事长。”
“怎么乔苒若?”
“是啊,是董事长。”
“可是,她又让你做灯笼干什么?”
黄径行说:“挂到法海寺。”
“法海寺?”白芷低头,沉吟一下,说:“走,过去看一看。”
来到法海寺,两人一转,径直奔***园,来到厅堂,墙上挂的浮世绘已经不在,变成一个个纸鸢,白芷目光一转,掠过,不由的一哼,说:“怎么,柳箐箐跟乔苒若斗气吗?”
“啊?”黄径行一怔,说:“斗气?”
“是啊——”白芷一点头,说:“在哪摔倒,在哪爬起来,乔苒若借助我,在法海寺,烧了柳箐箐的浮世绘,可是,柳箐箐放飞纸鸢,吸取乔苒若的大慈力,却放在法海寺。”
“可是,这——”黄径行汗,说:“是不是小家子气?”
“可是——”白芷一笑,说:“毕竟,大家还都是美少女。”
手中拎着灯笼,黄径行连同李苓来到法海寺,李苓让人搬来梯子,黄径行上去,挂上,下来,说:“还干嘛?”
李苓一笑,娇柔,说:“要不,随便走一走?”
路过Mall,两人来到超市,李苓买面粉、买石榴子、买粟晃、买银杏、买松子肉,黄径行好奇,说:“买这干嘛?”
李苓娇柔,一笑,说:“想不想吃我给你做的糕?”
一怔,黄径行忙说:“想,当然——”
来到黄径行家,李苓径直往厨房走,出来,吆喝一声,黄径行连忙的过来,走进厨房,目光一扫,不由的一惊,说:“这,是不是太多了?”
李苓一笑,目光一转,扫过菊花糕、蒸万象糕、蒸狮蛮糕、蒸食禄糕、蒸和花糕,唇角勾起,不由的得意,说:“咱们两人一起吃,难道,还能吃不完?”
“是啊,咱们两人——”黄径行一笑,心跳不由的狂乱。
端着盘子,来到餐厅放下,两人对坐,黄径行闷头吃,李苓抬手,托住香腮,说:“要是,你喜欢,我天天给你过来做?”
黄径行一怔,抬头,说:“天天?”
“是啊——”李苓一点头,娇柔,说:“天天,你来接我,我跟你回来——”
“啊?”黄径行惊诧,惊喜,不过,想了一下,还是说:“你做一次,至少够我一人吃三天的呢!”
李苓一怔,说:“你不想吃现做的?”
黄径行忙说:“不啊——”
李苓瞪大明眸,盯住黄径行,不由的狐疑,说:“可是——”
黄径行扯动嘴角,连忙的一笑,说:“美女,让你天天跑来做,我怕累到你——”
“是吗?”李苓心喜,不由的一笑,说:“你还真是懂事哦——”
“是啊——”黄径行连忙的一点头。
“而且——”李苓神情一变,柔媚,说:“还真是有心人。”
天雷轰鸣,震动玉枢,一片真火燃起,直奔***园,可又自然不会引燃殿、堂、楼、阁,可是,进门,逼近存放着纸鸢的厅堂,凭空垂下白绢迎头却又把真火给兜住,啪的一下,抖动,一下子炭灰,忽的一下,真火蔓延,一下子引燃殿、堂、楼、阁,急匆匆地,黄径行连同李苓赶到法海寺,山门紧闭着,还上了锁,系着一个红布条,似乎在无声的护佑着,停住,黄径行瞪大眼眸注视,不由的心痛,乔苒若赶来——带着吴征、肖艳和许多人,脸色铁青,叫来人,把山门打开,一言不发,径直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