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黄径行额头不由的冒出一层冷汗,说:“要说,咱们可还真是脱不了干系呢!”可是,想了一下,却又说:“她揭穿这,单独不行吗?干嘛非要假手咱们呢?”
白芷吁了一口气,说:“知道什么叫借刀杀人吗?况且,我揭穿柳箐箐,也就等于把自己跟乔苒若栓到一起,不得不对付柳箐箐。”
“可是,乔苒若又干嘛非要拉着你一起对付柳箐箐?”
白芷说:“怕柳箐箐跟我联手一起对付她呗!”
“可是,难道,柳箐箐跟乔苒若有仇?”
“算不上仇,不过,柳箐箐来,万一,借机,扎根呢?”
“扎根?借机?什么意思啊?”
白芷吁了一口气,说:“她们其实是一伙的,都是对付我,不过,扩大底盘,就要挤占别人的,这又是在所难免的。”
“是吗——”黄径行汗,说:“当仙,还勾心斗角的。”
“可是,我说过啊,仙是人进化来的,仙跟仙斗,比起,人跟人斗,还要惨烈不知道多少呢?”
“是啊——”黄径行叹了一口气,不由的感慨,说:“仙比人强大,斗起来,当然要比人惨烈——”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按耐不住,说:“为什么要当仙呢?当人不好吗?”
“可是,进化,这不是自己可以选择,还有决定的。”
一杯“瑞草魁”托着,柳箐箐坐在藤椅中,黄径行急匆匆地来到茶座,坐下,正对着柳箐箐,说:“找我?”
柳箐箐一点头,说:“是的——”
黄径行说:“干嘛?”
柳箐箐说:“你会不会画纸鸢?”
黄径行一怔,说:“画纸鸢干什么?”
柳箐箐直言不讳,说:“我总不能让一只只鬼裸着吧!”
黄径行汗,说:“可是,为什么要找我?”
柳箐箐诡谲,一笑,说:“我听说,法海寺挂的灯笼是你做的,而且,还彩绘着龙凤——”
一怔,黄径行无可奈何,说:“好吧——”可是,想了一下,又说:“画什么呢?”
柳箐箐说:“无命题,随便什么都可以?”
不过,黄径行还是说:“至少,还是指点一下吧。”
不过,柳箐箐还是坚持,说:“随便,什么都可以。”
到家,黄径行放下纸鸢,白芷过来一怔,说:“怎么买这?”
黄径行说:“不是买的。”
白芷说:“怎么?乔苒若还给你们发这?”
黄径行汗,说:“是柳箐箐给我的——”
“给你这?”白芷一下子不由的警觉,说:“干嘛?”
“画呗!”
“画?画什么?”
黄径行说:“随便呗,况且——”吁了一口气。“她还说,灯笼是我做的,还彩绘着龙凤——”
不言自明,白芷一笑,说:“好吧,我来画——”
“可是——”黄径行却又不由的担忧,说:“她会不会憋坏。”
“可是,不画,我又怎么知道她憋着什么坏?”
“可是——”黄径行一扯脖子,关切,说:“你打算画什么?”
可是,白芷却抬手一摆,说:“先做水果挞,其他的,再说?”
“什么?”黄径行一怔,说:“做水果挞?”
“是啊——”白芷一点头,说:“五颜六色的,堆满了水果,难道,你不想吃,再说——”神色一变,娇柔,说:“还是我做的——”
“当然,当然——”黄径行扯动嘴角,不由的一笑。“你做的,我又怎么可能不想吃?”
挞底金黄,黄径行手托着,不由的感叹,说:“要是组织甜点选美,水果挞夺魁,我想,可谓是当之无愧吧——”
“是啊——”白芷坐着,正对着黄径行,一条美腿盘着,强调,说:“还是我做的!”
“当然,当然——”黄径行一点头,连忙的附和,说:“当然,是你做的,可是——”却又好奇,说:“你怎么学会做这的?”
白芷一笑,说:“看到别人做,自己忍不住手痒呗——”
“别人,谁?”
可是,白芷却不想说,连忙的一抬手,说:“来,吃掉,看看,香酥不?”
吭哧,黄径行一口咬下,白芷急切,说:“快说,香酥不?”
黄径行嘴巴沾满奶油,不由的一笑,说:“美女,你干脆开一家糕点店,怎么样?”
一怔,白芷勾起唇角,不由的一笑,说:“真的?”
黄径行郑重其事,说:“当然——”
“可是,万一——”白芷低头,却又不由的犹豫,说:“做不好——”
“怎么会?”黄径行手托着水果挞,一抬,说:“看,多抢眼,放进橱窗,肯定,能够一下子招进来一群人——”
“是啊——”白芷目光一转,投向水果挞,不由的感慨,说:“亮晶晶的,还真是诱人呢!”
“要不——”水果挞还剩下一半,黄径行说:“你也吃——”
“可是——”白芷一摇头,说:“我喜欢吃肉的。”
“什么?”黄径行一怔,说:“肉的?”
“是啊——”白芷一点头,说:“是肉的。”
“可是——水果挞——”
“可是——”白芷一撇唇角,说:“把水果换成肉,谁也没说不可以。”
手托着一块挞,除去肉、还有鸡蛋和蔬菜,白芷一笑,说:“要不要尝一下?”
黄径行苦脸,说:“这不是包子?”
“可是——”白芷明眸睁大,不由的一瞪,说:“包子,肉不在褶子上——”
“可是——”黄径行一扯脖子,还是不由的矫情,说:“肉,在褶子上,不也是肉——”
“可是——”白芷一哼,却蛮横,说:“你尝一口,再说呗!”
吭哧,黄径行咬下一口,白芷娇柔,说:“怎么样?”
黄径行吧嗒一下嘴,回味一下,说:“比起馅饼,倒是好吃呢!”
白芷抬手,狠狠地一抹脸,不由的怨愤,说:“你错乱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可是,想了一下,唇角勾起,却又不由的一笑,说:“要不我给你做‘派’?”
“做‘派’?”黄径行一愣,说:“为什么?”
白芷抬手一比,狡黠,说:“反正,跟馅饼差不多!”
“是吗——”黄径行勾起嘴角,干笑一下,不过,还是说:“你给我做,可要薄皮大馅的——”
“可是——”白芷神色一变,却又汗,说:“怎么,你还真把‘派’当成馅饼了?”
“可是——”黄径行一哼,不由的矫情,说:“不是你说的差不多?”
白芷郁闷。“差不多,馅让皮给包住吧,再说,露,不过也只是露出一个头——”
“不过——”黄径行一探身,却又一笑,说:“只要是你做的,味道肯定好,至于露头不露头,又何必多管呢?”
“是啊——”白芷一怔,唇角勾起,不由的甜腻腻的一笑,说:“我做的,味道肯定好,管它露不露头呢?”
说是做“派”,可是,一篮子水果摆在厨台上着实诱惑,引得白芷不由的变卦,说:“要不,还是做水果挞吧!”
黄径行汗,说:“怎么又变成做水果挞?”
白芷手中制作着酥皮,说:“我去欧洲,隔着橱窗,看到过,许多挞,杏子的、草莓的,梨子的,可惊艳了——”
“是吗——”黄径行趴在桌上,没过脑子多想,说:“你去欧洲干嘛啊?”
“这——”白芷一怔,犹豫一下,说:“随便逛逛呗!”
不过,幸好,黄径行没有察觉到,说:“欧洲,都是哪儿?”
可是,白芷娇笑一下,却说:“城市,还有乡村呗——”
黄径行汗,说:“除去城市,剩下的,可不就是乡村吗?”
可是,白芷一挺蛮腰,却理直气壮,说:“是啊,除去城市,剩下的,可不就是乡村吗?”
“好吧——”黄径行无可奈何,抬手一摆,说:“城市,繁华吗?”
白芷一点头,说:“当然,可繁华呢?”
“都有什么呢?”
白芷说:“水果挞呗——”
黄径行哭——要说,白芷可还真是够实诚的,说:“乡村呢?”
“还是水果挞呗——”
“啊?”黄径行一怔,说:“怎么还是水果挞?”
“是啊——”白芷一点头,说:“各家店,都摆着水果挞——”
“可是——”黄径行汗,说:“不腻吗”
“可是——”白芷一努嘴唇,说:“‘各有千秋’,又怎么会腻呢?况且,每一块拿起,都让人舍不得放下呢!”
“好吧——”黄径行苦脸,说:“要说,对这,你还真是走火入魔呢!”
“可是——”白芷一哼,却理直气壮,说:“你忘了,我本来就是魔!”
“好吧——”黄径行无可奈何,苦笑一下,说:“这居然还让你找到理——”不过,想了一下,却又找补,说:“我说的走火入魔是,一头扎进水果挞堆,根本都没法退出来——”
“可是——”白芷转眼,一瞥,说:“一头扎进水果挞堆,不出来,又有什么不好的?”
一片水果挞摆开,着实让黄径行眼花缭乱,索性推给白芷,说:“说吧,我该选择哪一块?”
白芷坐在一边,胳膊肘抵住桌面,手托着香腮,幸灾乐祸,却又娇柔的一笑,说:“就知道,一头扎进美女堆,你会不知道该要选择谁?”
“美女堆?”黄径行一愣。“水果挞,怎么变成美女了?”
“可是,不是一样惊艳吗?”
“是啊——”黄径行琢磨一下,说:“还真是都够惊艳的,可是——”目光扫过白芷,不由的一笑,说:“却又全都没法跟你相提并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