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会第二天的议程是陈忡恺教授自己审定的,对血管介入的科研项目新进展展示?
介入学术会组委成员要进行专业讨论,然后,对相关的课题进行汇总投票,选出本年度的优秀创新奖项。
陈忡恺与时君均是专委委员,在分组汇总投票时间,同昨日样,陈忡恺从“抗癌沙龙”现场‘转移’到学术会,不过,因为有邓仁和的掩护,所以也就没有首日的局促。
在会场。
时君关心的可不是什么学术会,这样的会议他早己听得烦了,不外乎就是讨论,再选出个什么奖项之类的。
自从昨日与李琪雅相遇之后,心中无数的疑问欲想解开,他的兴趣全在陈忡恺身上,他现在就只想找到陈忡恺,当陈忡恺悄声来到会场时,时君冲他挥挥手,示意陈忡恺过来,尚未等到他入座,时君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陈,你与小雅什么时候好的呀?”
时君问得突然,身体还在半弓状态的陈忡恺听见后,心中丝毫没有思想准备,迟钝半分钟,不知如何作答。
实话实说,那现在平静的生活必然被打破,陈琪会怎样?自已又怎样面对陈琪?面对李琪雅?
若不实话实说,那我们是什么时候结的婚?
若告知是时君出国那年,我岂不成了一个背信弃义、夺友之爱之小人?李琪雅岂不成了见异思迁、受人蔑视?再者,时君也不可能相信,李琪雅能在仓促中快速进入下一段感情。
于是,陈忡恺故作镇定的说道:
“我回国后的次年好上的。”
陈忡恺相信这样的回答,既不伤害陈琪,也可对目前现状合理解释,没有漏洞,近乎完美。
时君半信半疑,欲言又止,心中的疑问并没有因此而消除,只是暂时被陈忡恺这句话挡了回去。
时君迟疑了一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突然话峰一转,说起了他自己的事。
“老陈,告诉你一件事,我决定留下不走了,之前受林俊永邀请拟任大诚同医院院长的职位,这次回滨江参会,感受颇多,所以我决定留下来,昨晚己签了合同,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越到风烛残年,人越是怀旧,陈忡恺没想到时君会选择留下,心中甚是激动。
“落叶归根,好啊,大诚同与滨江附院是协作关系,想不到晚年,可以一起共事。”
他俩伸出手,相视而笑,会心地击掌鼓励。
在介入技能交流时,陈忡恺与时君被方宇成前期自制的介入穿刺定位模拟装置所吸引,虽然制作工艺较粗糙,但设计理念却相当精妙,他俩赞不绝口。
其实,作为业界人士都深知一个事实,介入人才的培养周期长,要求高,没有上千次例的临床实践,上千次的人体穿刺经验,是不可能成为一名优秀的介入方面的医者。
而方宇成的这套装置,使这个问题的解决变为可能,台上,他一边演示,一边讲解,熟练的操作,异曲同工的妙用,引得现场掌声雷动,方宇成再次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
当然,更引起了器械商高度的兴趣,纷纷争相与方宇成协商,甚至提出洽谈合作协议。
这让方宇成意外又高兴,不仅是对自己的肯定,也是个不错的推广途径,况且,还很有‘钱’景。
在投票环节,包括时君及陈忡恺教授在内的专委会委员中,绝大多数专家理所当然地都将‘优秀创新奖’推荐票投给了方宇成。
陈忡恺替自己的学生高兴,乐呵呵地对时君说道:
“你不会是投的人情票吧?”
“哪里,这可是众望所归,我只是顺其民意罢了。”
时君倒不是客气,对这位年青人的能力,他是真心认可,甚至折服,也让他认识到国内介入医学的飞跃,甚至,他的留下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这段日子,烦心事缠身的方宇成在学术会上被认可,也算是对他的一丝安慰和鼓励。
在陈忡恺抽身离开的时候,方宇成就象有一个心魔控制着自己,跟着老师的脚步,朝“抗癌沙龙”现场走去。
他也不知为什么?就只想与齐楚妍分亨自己的喜悦,虽然,她仍然冷冷的态度,虽然,他也不知她在不在。
今天是个好日子,在‘抗癌沙龙’门口,正好与正出来的齐楚妍撞个满怀,一头秀发抚在方宇成的脸上,好香。
“对不起,对不起,”齐楚妍慌乱中一个劲地道歉,没有注意到是方宇成。
“小齐,你没事吧?”方宇成伸手连忙扶着她,关心地问。
“没事,”齐楚妍答
“你出去?”方宇成又问。
“嗯,我到产科去看看,”齐楚妍迅速镇定下来。
“正好,我也要去看,一起吧?”方宇成试探性的口吻问。
“好,那你先等等我,”齐楚妍同意了,转身去了洗手间,她可不能让他看见自已的局促与惶恐。
一会儿的功夫,齐楚妍回来了,方宇成看着她,愣了几秒钟,惊叹不已。
“好漂亮,”方宇成完全忘了获奖的事,只是将这种愉悦的心情带给了她,乐呵呵地说道。
“什么事这么开心?”显然齐楚妍受到他‘油腔滑调’的感染,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夸自已?齐楚妍也不例外,更何况是方宇成夸的。
不再是冰冷的表情,齐楚妍脸上泛起了那久违的似曾相识的笑容。
就在齐楚妍拉开车门,钻进车子的一瞬间,被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的陈琪看个正着,她心中顿时溢满醋坛子般的酸楚。
多日未见,心中的宇成哥却是这样的不管不顾,任性而为,这一幕让陈琪浮想联篇……
陈琪不相信她的宇成哥是这样的人,她为自己找尽各种理由,就是没有说服自已。
她亲眼所见,这是事实,不能自欺欺人。
面对齐楚妍这个女人,陈琪有种从未有过的不自信,她很难相信这是前几天勇斗光头的那个自已吗?
这种不自信让她彻底难受,她‘恨’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