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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人节

药瓶被封存。

双方谈判……

方宇成才没主持工作几天,就遇到让人头痛的事。

最终,标本被送到滨江市药监局进行鉴定。

方宇成代表医院与刘小翠签订了一份《病情检查程序方案》,约定她可以到省内4家三甲医院检查,费用由医院承担。

协议达成,暂时告一段落了。

“又瞎忙一天!”方宇成叹道。

师徒二人走出大厅时,夕阳西下,又是潮湿闷热的黄昏。

“老师,你有事吗?”,齐楚妍试探性地问道。

才到急救中心没几天,就出现纠纷,尽管方宇成有心里准备,心底还是郁闷,随口应道:“没事。”

“咱们一起宵夜?我请你。”

“我请你吧。”方宇成不知今天是情人节,也未察觉齐楚妍的心思,大方地回应她的邀请。

“嗯,那你稍等我,”女孩的心思男人不会懂,特别是方宇成这样大大咧咧的男人。

没几分钟,齐楚妍便下楼了,一席短裙在那双修长细腿的衬托下,更成熟,更妩媚。

方宇成愣住了,退去白大褂后的齐楚妍是如此的女人味,若非齐楚妍莞尔一笑,他不会意识到自已的失态。

“去那家西餐厅吧,”方宇成冒了一句。

这家西餐厅离医院不远,不用驱车,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吃什么都无所谓,第一次有人陪她过情人节,还是与尊敬的老师一起,不是情人又怎样?我愿意就这样守着他。”齐楚妍心里想着,一路上精神抖擞,全没了夜班后的疲惫。

餐厅的海报特推情人节套餐,这是方宇成始料不及的,方知今天是情人节,担心会给小齐带来误会。

“要不咱们换一家吧?”

“欢迎光临,祝两位情人节快乐”,侍应生恭迎道。

齐楚妍看到方宇成犹豫的眼神,尚未收住脚步,便被侍应生迎了进去。

“就吃个饭,”齐楚妍说道,偿试着打消他的顾虑。

经她这么一讲,方宇成也责怪着自已,“吃个饭,至于吗?想那么多干嘛!”

“小方啊,来,来,来,”远处的角落里,陈忡恺与师娘李琪雅也在就餐,一眼便看见进来的这二位,便招呼道。

在这敏感的日子,这样敏感的形式,这四人就见面了。

十分微妙的时刻!

陈忡恺教授在这一瞬间,心中只道他俩没关系,当初他不顾李琪雅的反对,毅然决然支持他与琪琪的相处,他相信他不会弃琪琪而去,琪琪是爱他的,

李琪雅在这瞬间很欣慰,他终于放下了,找到自己的真爱,她祝褔他。

方宇成很尴尬,左右为难,放下或放弃都是误会,但真相只有一个。

他选择实话实说。

“老师,师娘,您们也在啊,”方宇成大方入座。

“这是你带的学生小齐吧?”李琪雅好奇地问道。

“是,李教授,陈院,您们好。”齐楚妍接过话茬,尊敬地回答道,这背后的故事只有她不知道,无意中闯入了这剧情中。

“好,好,”李琪雅满意地连连夸道。

齐楚妍只听见“好”字,却理解不了背后的意思,一个劲地微笑。

方宇成明白师娘是把“般配”故意说成了“好”。

陈忡恺看着他俩,丝毫没有想问问他们为何一起过情人节的意思,只道:“你们点菜,老师请,”说罢,便递给他们咖啡。

老师不问,方宇成想实话实说的机会也没了,也不能主动解释啊,此地无银三百两,搞来跟真的一样。

“这里的西餐味道不错,我们也来凑凑热闹,七分熟,”老师切开牛排,津津有味地吃着,“想想我们上次一起吃西餐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他望着李琪雅呵呵地笑着。

方宇成也尴尬地跟着笑了起来。

他与陈琪间,有太多的因素,己解释不清,自上次陈琪出国时,他就给陈琪说:“琪琪,可能我有些地方让你误会,但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妹妹对待,”

当时的陈琪听道后,气得发疯似地拍打着他,“你是不是有别人了?陈世美!我再也不想见你。”

自那次分别后,快一年了,他们间没有仍何联系,若非陈忡恺老师告诉他,他还不知陈琪近期要回国呢。

大家心知肚明,却又无从说起,有点冷场。

这桌子上最开心的就只有齐楚妍,正亨受地这份快乐,吃得很专注,突然间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以为自已吃相不好呢,脸色一下变红了,苍白的脸上出现了少见的红润。

“对不起,有点饿了,”忙了通宵的齐楚妍腼腆地笑着。

“不碍事,你吃吧,”李琪雅客气地表示。

大家不疼不痒地聊着,直到晚餐结朿。

在与老师道别后,方宇成有一种说不出的憋屈。

他知道,误会开始了……

“他俩是在谈恋爱吗?”,回到家里的陈忡恺百思不得其解。

“不就吃个饭嘛,能有啥事?”,李琪雅心中乐见其成,却又若无其事地答道。

“怎么会在情人节,还是西餐?”,陈忡恺喃喃自语。

“你想多了,现在的年青人的生活你理解不了就别操那心了,”李琪雅没好气地说道。

“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反对琪琪与小方相处,小方这孩子不是挺好的吗?”陈忡恺教授责怪的口吻又道。

“小方是好,我也知道,可我只有这么一个宝女儿,我希望她找个能照顾她,陪着她的人,小方能吗?可别象我这般辛苦,”李琪雅不依饶地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找爱人可不是找保姆,相互扶持,相互关心才能百头到老,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陈忡恺情绪激动,语调高起。

“你说那么大声干嘛?反正我不同意,”李琪雅也不示弱,在这个问题上寸步不让。

“是,是,是,怪我多嘴,必竟……”

“必竟什么?”李琪雅生气了。

陈忡恺不再吱声,他知道她的性格,刀子嘴豆腐心,每当此时,冷冷她,等地冷静下来,自己就会想通的。

他默默地回到里屋。

无语、沉默……

漫长的一夜……

方宇成将齐楚妍送回了家,心事重重地,转身离去。

齐楚妍望着方宇成远去的背影,只道他是昨夜的劳顿,心痛他有些不舍,呆在风里,直到他的背影被夜色抹去。

从不抽烟的方宇成点了根烟,想到陈琪的归来,心里就没底。

他明白,琪琪近乎偏执地喜欢自己,可偏偏却又不能疏远她,因为是老师的爱女。

第一次,他恨自已这付完美的躯壳,这付让少女迷恋的,象齐楚妍一样美得让人往往怱视了内在的所谓颜值。

他痛苦地盯着天际。

心已扭曲,居然有这么变态的心理!

与琪琪从没开始,又何来结朿?!

方宇成不知道,他象哥哥一样的关心,琪琪却象恋人般的依恋,以至于陈忡恺教授的乐见其成,李琪雅的坚决反对。

甚至,李琪雅找他聊过。

旧的误会未除,又添新的误会。

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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