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华丽少妇指着他尖声叫道:“她撞死了我家白白!”
少妇说着就扑上去厮打,被旁边的少年给拉住了。
一个泣不成声,一个咆哮暴走,杨景这脑袋隐隐发胀,忙大声问道:“白白是谁?”
“白白是我家的狗。”彪悍少年冷冷的盯着他,指了指车轮下血肉模糊的一只小狗,森然说道:“白白是我姐的心头肉,平时感个冒都要心疼半天,现在被你们撞死了,你说这事怎么办?”
杨景知道现代人空虚孤独,很多人是把宠物当孩子来养的。试问谁家儿女死了不伤心呢:“发生这样的意外我也很遗憾,你们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现在事故已经出了,大家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处理吧。”
少年仰着头,从鼻孔发出一声闷哼:“简单。第一,赔钱,二十万。第二,我家会给白白举行一个葬礼仪式,我要这个女人披麻戴孝,给白白守灵三天。”
旁观的人一片哗然,长这么大没听说人给狗守灵的,这不侮辱人吗?还张口闭口二十万,小孩毛没长全,也不怕钱咯碎了牙齿。
莫缘的脸色登时一片苍白,全身战栗,好像随时倒下去一样。
杨景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脸上毫不改色。纨绔么?霸道么?难以忍受了?这种事他在大唐见惯了,哪有不欺负人的权贵?在那些有钱有势的人眼里,穷人的命本来就不如一条狗!
“小兄弟,咱们还是平心静气的聊一聊,不要意气用事。”
杨景的脸上带着温吞吞的笑意,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这幅表情更加剧了少年的嚣张气焰,语声傲慢的喝道:“谁是你兄弟,你也配?少废话,想要私了,就按我的条件来。不然的话,黑的白的爷们都陪你玩到底!”
杨景笑着摇了摇头:“你在气头上,我不和你说,叫你家大人来和我谈。”
“他说的,就是我想说的。”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从宝马车里走了出来,两道刀子般的目光落在杨景身上:“小子,你很面熟啊。”
杨景一看这人,心里咯噔一下,麻烦了。
杜氏财团总裁杜晨!
那彪悍少年想必就是杜晨的独子:杜成。
要是以前,杜晨见着杨景那都得小心敬着。可惜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他如今沦为一介弃少,哪里还有和杜晨分庭抗礼的资本。然而杨景还是从容的迈步上前,不卑不亢的说道:“原来是杜董,失敬了。”
杜晨眯着眼睛盯着他,过了半晌,眸中划过一抹惊异:“你是,杨景?”
杨景微微一笑:“难得杜董还记得在下。”
彪悍的杜成冷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谁,原来你就是那条丧家犬。”
“成儿,不得无礼。”杜晨嘴上呵斥,脸上却带着玩味的表情,并没有真的感到不悦。
杨景目光扫过少年,语气随之冰冷了许多:“杜董,今天这事,能不能给我个面子?”
杜成不待杜晨开口,窜起来叫道:“你也有面子?你的名字早就成了个笑话,亏你脸皮厚,还有脸赖在印月。我要是你,早就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杨景伸了伸手:“杜少现在去吊死也不迟。”
杜成的脸庞瞬间变得狰狞可怖,眼中透出阴毒的杀光:“杨景,你还把自己当成是杨家少爷?你他妈现在就是一条赖狗,竟敢跟我这样说话?”
杨景耸耸肩,淡淡的说:“我不和你叫嚣,凡事都要讲一个理字。你现在用这么凶的表情瞪我,是想弄死我?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王法了!”
杜成阴测测的说:“讲理?那就和你讲理。这个女人撞死了我家白白,我不要她偿命,只让她守灵,已经足够仁慈了。你在这里唧唧歪歪,是想帮着那个贱人逃避责任?”
杨景磔磔的笑了起来。
作为一个喜爱读书志向远大的年轻人,杨景还是很喜欢讲道理的,理不辨不明,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嘛,何必动刀动枪呢。只有道理讲不通的时候,他才会杀人。
“杜少,杀一条狗就要赔命,那杀了人要赔什么?”
杜成一呆:“什么?”
杨景的右腿突然高高抬起,如鞭子般狠狠落下,抽向了他的膝盖。
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如仙乐一般悦耳。
周围的人全都呆住了,过了半晌,反应过来的杜成哀嚎一声,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你是不是找死!”杜晨像是一头怒狮般冲了上去,一记摆拳极速的轰了上去。他年轻时也是在道上混的,这一拳盛怒击出,力道着实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