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潇的普通话很标准,即使和吧台小姐调情都是一副温柔的腔调。只闻其声,是想象不出这个人的年龄和容貌。再看本人,会让三十当道的剩女疯狂迷恋的。此时的杨潇和吧台边四五个靓女款款而谈,无暇顾及角落里周娜。
半个小时后,周娜穿着卡其色流苏边的晚礼服终于按耐不住寂寞。端着果汁走到他们的中间,杨总好快活!果汁杯碰在杨潇的高脚杯上,里边的液体溅了出来,有那么几滴飞到离杨潇最近的女人身上,那几乎裸露的胸。杨潇说这是吃醋的表现,好现象,从包里抽出一张毛爷爷塞到那女人的前胸。这才回头看着身边的周娜,真的吃醋?看来这女人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你说是不是?周娜没说,把杯底剩下果汁直接倒向杨潇的头发里,片刻那黄色的东西像蚯蚓一样从他的前额流下鼻尖。周娜优雅的走了,像踩着周璇的民国歌谣离开。
酒吧里明暗调很容易让人产生暧昧的情绪,却也无法滋涨杨潇萎靡不振的兴致。个性,太有个性,可是离去的周娜没能听见,旁人更是没能听见。他遣散身边几个美女,坐在包厢中,一个人把玩手中的高脚杯,红色的液体顺着手腕的转动时快时慢,时薄时厚。上好的红酒需要对饮,才解风情,他需要一个人陪他一醉方休,谁呢?
这地方媳妇是来不成的,来了肯定破坏环境。媳妇是要去高大上的地方,或是街边小吃摊,绝不二话。即使来这里,绝对不会两口子,要么是异性,要么是闺蜜。杨潇理解不了媳妇许多想法,或者女性想法。在异性面前,他很会逢场做戏,他明白自己把身体交给另一个人的时候,他认定原来的自己已经消失,他的消失是用尊严和权利互换得来的。
百家装修公司联谊活动,即使在业界大佬牵头下举办,也会收效甚微,哪家公司敢把闲置的资金放到广场里打水漂。如果是政府牵头,举着民生的牌子,喊着民意的腔调,举办活动,还有谁不去赞助?
杨潇的活动方案在朋友眼睛里就是废纸一堆,没有钱还搞得那么大声势?给谁看呢。没有权,有人给你跑腿么?颓废的他,在午夜谈话的空隙,看见保险柜底层塞满赞新的钞票,两眼生辉。朋友说钱是不成问题的,咱的钱你能看见。如果就此打住,兄弟给你拿十万八万全当你前些年对兄弟帮助的回馈。想要做事,白手起家不行,单凭一根红缨枪更是不行的,得有人合作,有人提携。或许有个人可以帮你一把。
三十五岁开始创业的杨潇连着两次失败后,一切都变得举步维艰,倔强的他,急需要一场胜利的场面让他重焕新生,他确定朝着朋友指引的方向奔去。两层人脉的关系,根本就递不上话,朋友说你找对方软肋,就有办法。有钱有势还强权,什么是软肋?
精心收拾后的杨潇,凌晨一点在银都会所依照朋友指点看到对方,那个一袭宝石蓝旗袍的女子。对方以示他坐在大厅里等候,轻描淡写问杨潇那些材料都是他自己的方案?杨潇说是的。你确定活动成功举办?杨潇说是的。你能付我多少报酬?杨潇说二八分成,你多我少。对方轻蔑的看着杨潇,太自信了。如果对方在问一句,杨潇会对天发誓,这场活动所得佣金他会全部拱手相让。穿旗袍的女子带他上顶层,进套房,一个让人瞬间眩晕的地方。
杨潇迷恋香味,各种味道,与生俱来。此时的迷惑、彷徨让他难以确定自己身处何地,不见穿宝石蓝旗袍的人,来了粉色礼服的人。就像刚走黛玉,又来宝钗的感觉,只不过没有改变得气味在他的周围弥漫。
早上的太阳照耀在****的两个人身上。女人柔软的指头滑过男人的腹肌在肚脐处画了一个圆。又朝着向上的方向游动过来,穿过男人的肋骨,穿过胸肌停留在闪动的喉结处。女人喜欢这样的把戏,继续移动指头,停在那厚厚的嘴唇上,多么性感的地方。青色的胡茬更加衬托出男性的魅力。移动的手指划过,慢慢的游弋,男人张开嘴,做了撕咬的口型,女人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了,叫出声音,把头埋在男人的胸脯上。
杨潇在手指第一次移动中就醒来。那一瞬间的感觉仿佛置身媳妇的怀中,蜜月的甜蜜期。可惜这样的感觉让他顿时就回到现实,他出卖灵魂,出卖身体。但是女人柔软的指头滑动过后,他是在享受中惊恐万分。杨潇用胳膊拍着女人的肩膀,却没有动。他要放下昨天,放下连日来奔波与辛劳。
杨潇带着他的销售团队在木门行业里做出了名堂。他做品牌推广,是老总,更是首席业务员,专做高档小区,别墅与大型场所。杨潇目标明确,会在某时某地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资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样的态度,让他在行业里很快就站住脚。东站那场百家装修公司大型联谊活动,南站拆迁后乔迁新居千人预售动员大会下来,行业里的人不敢小视杨潇,觉得这小子动作大,肯定有来头。他有什么,贵人相助。他还有毅力,眼光和头脑,他凭借自己天生对木材的认知,把木门生意做成旁人眼里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