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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不是真正的叼丝

“救命,救命啊!”,董超呼叫着,双手扑打着地面,一个学友正在早跑,他见到了,赶紧过去拉他;可是鲜血在洞口中慢慢溢出,董超从嘴里大口大口的在吐血,学友很慌张,连忙喊叫周围的人!鲜血开始浸湿董超衣服又喷到地上。

这时从不远处的山坡上慢慢走下来一个黑衣人,一身都是黑色,包括墨镜和黑太阳帽,只能看出他是一个很年轻的青年,25、6岁这样;他朝着董超的方向走过来,此时已经赶过来不少人在洞口围观,但他只是走近了偏头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过去……

陆明军走进董超租的屋子,小屋子里泛着一股霉腥味,里面有几个警察正在取证。小屋不大,一扇窗一道门。屋子里主要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有洗衣机和电动车。靠后墙有一个用砖头垒高的石块台,上面放着碗筷、盐、味、酱油和转基因植物油,下面放在电饭堡、电磁炉和几口大锅。

警察找出:在厨房台子下的一个帆布包里,发现一瓶麻醉药;在厨房台子上一块无生产日期的糕点,上面放了麻醉药,已发霉,估计放了很长时间;冰箱里找出密封在塑料袋里的猫狗生肉残体;在笔记本电脑的D盘隐藏文件夹下,发现自拍的虐待动物视频及多部RB动作片;虐待动物视频中施暴者头戴一张纸脸面具,据董超体貌及衣着判断,就是董超本人!

当初,陆明军作手调查董超的案子,他查过了董超跟谁有仇,有谁知道董超的嗜好,但结果意外而又有趣……

陆明军发现了一个有趣现象,董超在生活中没有结仇的人,他给人的印象很阳光、很明朗!

董超的嗜好,连他最亲的关系圈都一个不知道;但凶手却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只有网络!

——当人们主动将经历与想法提供给网络,凶手再从网络查询信息,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直接准确地采集,也才能了解他们的真实内心……

现在陆明军在调查孟重与河娜的劫持案,——孟重也提到了,劫持者可能知道他与河娜之间的感情纠葛;同样劫持犯是怎么知道的?

——孟重与河娜的感情纠葛在生活里,已有不少人早知道,河娜的父母和河娜的下属都知道,孟重的哥们兄弟们也知道;但凶手也可能是从网络上知道,而并不是通过在他们身边人的关系。

——因为两件案子存在联系,所以,陆明军下一步打算重点查孟重与河娜的网络日志等等……

——两件案子时隔两年,跨南京、宁波两地,凶犯的理想条件是有时间、有钱、并且年轻;不然他会非常辛苦……

在另一个地方,陆明军他的女儿陆秀玲正坐在一家网吧玩一款跳舞游戏,耳机里响着一首“耶耶耶”的歌,飞快地用大姆指捶着空格键。

陆秀玲已经快满17岁了,下午上学,从学校里“跳”了最后一堂课出来上网,一玩就快四小时了;天色慢慢地变黑了,快要到八点了。

与此同时,SH。

SH,如一朵岸边击起的浪花;外滩,此时黄埔江上的暮色,东方明珠高塔。

一个穿了全身羽白的18、9岁大的少女站立在街头。

她穿了一身高肩短袖的白色蕾丝蓬蓬公主裙和一双厚底的粉色韩式绑带松糕凉鞋,一头整洁的校园气质的中长直发与刘海,乌发中有一只带水晶星的银白细丝发卡,肩挎着一个艳红小包;她的个头比较小,但是S型体型,皮肤很细嫩,相貌清秀,一脸小女孩的表情,可目光深处却是成熟的笃定。她站立在外滩街头的路灯边下,低头一直玩手机。

一个瘦高个头的男青年,慢慢从街上的人流里走到她的面前,他戴着白口罩,身穿一条破膝型的牛仔裤和一件宽松的淡黄色运动休闲薄T恤衫,身后背着一个油墨色的笔记本电脑双肩背包,脚踏一双厚实的天蓝色运动跑鞋,但脚上没有穿袜子。

少女抬起头,看见面前带白口罩的男青年双眼正视着她,心头一疑;男青年略微有点沉默,便向她说话了:“你好,你是‘飘飘小雪’吗?我就是‘可耻的孤独’。”……

少女天真的地看着他,说:“哦,我是呀!原来你就是‘孤独’呀?”

“是的,就是我。”,男青年双手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笑脸,又把口罩戴回去。

小雪看着孤独说:“终于见到你了孤独,我还是叫你孤独好吗?可是和你留给我的印象,真的反差好大!”,说完便笑,体姿也随之摇晃。

孤独说:“真是这样么,怎么可能呢。我的名字叫方勇城,朋友就叫我小勇,很高兴见到你。其实我在远处大老远一眼就猜出会是你,和你留给我心里的印象一样好,只是比我想像的更可爱!”。

小雪说:“哪里,还好啦……”,算是一个回应,然后垂下眼睛不说话。

孤独第一句就把准备的都说完了,第二句没有,他不知道说什么。这样就沉默了,只是孤独的两只眼睛在脸上打架得厉害……

孤独说:“小雪,你是在SH上学吗?”。

小雪说:“叫我小双吧,苗凤双。今年上大一;你也是在SH上学吧?”。

孤独赶紧说:“我也是!现在读大四了”。

小雪问:“你学什么专业?”。

孤独说:“学习植物种植与动物繁殖技术的农科专业。”。

小雪说:“哦,挺不错的。”。

孤独又问:“你是哪里人,读什么专业呢?”。

小雪说:“我是HB人。在念舞蹈,另外也在选修声乐。你呢?”。

孤独说:“我是YN的。难怪你象模特,象芭蕾舞剧里面那只幸运的小天鹅那样。”。

小雪说:“我身高不够,跳不了芭蕾舞,我有做过平面模特;天鹅湖应该是悲剧吧……”。

孤独说:“是啊,那天我就是看这个天鹅湖,学校的电刷一下子就断了!”。

小雪说:“你在哪个学校啊?”。

孤独说:“破壁学校……”。

小雪说:“什么?”

孤独说:“真不好意思,习惯这么说了。”。

小雪朝孤独瞪一眼,说:“不作死就不会死……”。

孤独对小雪说:“咱们逛逛街好吗?”。

小雪又低下头,双手背在后面:“是吗?去哪儿好呢?”。

“要不随便在这儿走走,要不去看场电影,都行!要不你说吧。”。

“时间有点晚了,不太好吧。”。

“现在才几点钟呀,八点半都还差三分钟,别担心,再说还有我呢!”。

“这样呀,真的好吗;那好吧。可是人家等得脚都酸了,先找个周围的地方休息一下好吗?”。

“嗯,好吧……”。

小雪带着孤独,说要带他到一个清雅的地方坐下。可是孤独跟着她,发现是朝深巷里走,路灯越来越少,路面窄小不均,小雪带他去到的地方竟是一家破陋的酒吧。

——这是一条狭小的窄巷,里面只有住户房,也没有别的商铺在营业,而这个酒吧给人第一印象就是不良场所……

孤独站到门口就不走了,他问小雪:“你喜欢喝酒吗?”。

小雪轻挽着他的手臂,说:“不是了啦!里面有一种独特饮料,它叫做:青涩的紫罗兰,进去品尝一下吧?”。

但孤独还是没有动,只是说:“啊,有什么独特的吗?”。

小雪说:“青涩的紫罗兰有种说不清的香,喝了让人心里说不出来的甜,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啦。”。

孤独说:“还是不要了,听起来没兴趣,可能女孩子比较喜欢吧。”。

小雪说:“错啦,它可是烈酒哦!只是如此清亮,才令人干渴。那怕透出的只有一点点儿的苦味,可挡也挡不住的,喝过也会为之陶醉。”。

孤独说:“有这么醉人吗?”。

小雪轻声一笑,说:“相信我,能令你永生难忘!咱们进去吧!”。

孤独把小雪拉回来,说:“抱歉,我是一滴酒都不能沾,天生不会的,进去会很没意思,我不想去了。”。

小雪停下想了一会儿,说:“那就算了吧,前方一点还有一个烧烤摊,我们就到那里去吧。”。

孤独勉强地说:“蛮好,蛮好,去看看……”。

在他们月光下的背影后面,酒吧门口红色的招牌灯光中出现一个似肉塔般的大叔阴影。

小雪扭头朝着它静悄悄地点了点头,它便又退回到酒吧里了;然后两个弯腰驼背的青年阴影从里面伸出来,在他们的后面轻手轻脚地跟着。

“小雪,这条路真是这样走吗?你会不会记错了呀。”。

“我对这里很熟悉的呀,往前面一点便走到了。”。

孤独迟疑地和小雪一起在暗巷的窄道里朝前面走着,一步一步……

“嘻嘻,连大男人走夜路也会害怕吗,要不要我保护你呀?嗯,在前面的拐角,拐角遇见……”。

“拐角遇见爱!哈哈!拐角遇见爱!哈哈!嘿,小雪!多年前我来过这里,我记得那时这里好像是一条走不出去的死胡同呀……”

在孤独和小雪身后跟踪的两个男青年,这时一下朝他们冲上去!

一个男青年二话不说上去一把卡住孤独的脖子,把孤独推到墙上,另一只手拿出匕首对着孤独的肚子,嘴里威胁不许孤独叫出声来;另一个男青年也是二话不说抢过孤独的双肩包,将它一把扔在地上,接着在孤独身上摸包,一边将物品装到身上。他摸完孤独,马上转身翻地上的双肩背包。

小雪吓傻了一样,双手蒙着眼睛,站在旁边;也没人去管她……

拿匕首的男青年对孤独说:“她是我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还真的狗胆包天!”,咳了一口唾沫飚到孤独脸上,一口气扇了孤独7、8个耳光。

孤独无力反抗,只是尽力躲避着攻击,他的脸依然很白,只是嘴角深处淡淡地透出了血迹……

对方停住殴打,他却朝着小雪问:“小雪,其实你们就是一伙的,对吗?”。

这时小雪把双手干净利落地垂下来,姿势也放松自然了,只是眼睛里毫无感情,她从肩上的红色小皮包里拿出香烟叼在嘴上,看了孤独一眼又垂下眼睛,就把烟头点燃,嘴唇只是又轻又细地抽烟吐气,一言不发……

这时,孤独竟呵呵地笑出声来。

拿匕首的青年忐忑地说:“这大学生不会受点刺激,就搞得精神崩溃吧?”。

小雪听了,也迟疑地看着孤独,慢慢向他走过来。

在地上翻背包的男青年突然跳起来,他的一只手里抓着一副人皮面具,背包里还洒落出别的人皮面具和许多阴森古怪的东西,惊恐地大叫道:“这狗X的到底是谁,不像个大学生,非常不正常!跑,快跑!!”,自己已经在朝外面的开始跑……

此时,孤独已对着天空爆发出狰狞、病态且自我陶醉的吟笑……

孤独低下头,用冷酷的眼光直射拿匕首的男青年,一把抓住他拿匕首的手。于是他扎向孤独的肚子,可匕首刺到肚子上,开始还柔软,可略深一些便变得坚固,竟锋刃无血!孤独抓起那只手朝面前一挥,那只卡在脖子上的手顿时冒出血来,一点都不浅,动脉都断了!然后再被孤独把它朝男青年的心窝推进去!——几乎同时,孤独抽出这只匕首飚中了那个逃跑男青年的后背!……

孤独行动快得令人反映不过来……

小雪,真的走不动了;孤独也静静地站在她身边低偏着头纹丝不动……

小雪问:“你要杀我吗?”。

孤独没有回答……

小雪:“要杀我就快说;不说我就要走了!”。

孤独仍不作声……

小雪对着孤独一点点朝后挪动脚跟,然后转身;刚想奋力拼命逃跑!

——孤独平静地说了一句话:“先吃了烧烤再走。”。

——小雪的眼睛一下瞪大了!于是,她想不顾一切地使劲喊叫;孤独就已经在背后掩住了小雪的嘴……

此时,有着SH外滩上无尽的如水夜色,不远仍旧霓虹朦胧,于这窄止的深巷中,白练如洗的月光倾泄到它的一方拐角处在泥粉剥脱的墙面上映出一只莹白的椭圆,只是在这中间的乌黑厉影,是狰狞的孤独对纤弱的小雪的可怕发指的各种恐怖残酷的暴行……如同一头野狼凶恶又恋恋不舍地在继续舔啃一只嫩羔遗留的空骸残骨与皮毛。

小雪空洞的眼神中写满了疑问,两行泪水荡漾过浅粉的眼睑和乌密睫毛,飘零在她桃红白皙的脸颊上,然后点点滴下……

她的眼光渐渐越来越苍白,眼睛里的疑问也在褪弃消散,直至似乎永远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疑问了;只是在那一瞬间之前她的最后一个问题依然是:“孤独,你到底是什么人?”。

孤独从小雪的尸体身上站立起来,孤独在皎洁的月光下一步不停地走着,他的心在对小雪说:“‘不作死,便不会死’,这可是你告诉我的呀……”,孤独鼻子皱动了一下,抬起一只肉串慢慢地放到嘴里,又一如先前地向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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