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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在水一方

迷离之间,陆天只感觉自己的唇仿佛被什么覆盖着,暖暖的,柔柔的。一湾暖流,顺着他的喉流入心脏……

曙光很不和谐的跳在陆天的眼睛上,陆天狼洋洋的翻了一个身,继续睡觉。自己的嘴边,仿佛有什么温温暖暖的东西。淡淡的暖流,间歇打在陆天的脸上,暖洋洋的。他睁开双眼,却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东西。他自嘲的笑笑,差点忘记自己是一个瞎子了。

娇憨的声音在耳旁传来,泽兰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看到自己暧昧的躺在陆天的身旁,小脸蛋一阵绯红。她从没有跟一个陌生的男人靠的如此近。想来,刚刚陆天感觉到的温热就是泽兰的唇了。

看了一眼洞外的光景,泽兰甜甜的喊道,“哥哥,今天的天气很好呢,阳光也是暖暖的。”

陆天点点头,他可以感受得到来自脸庞上的温暖,那应该就是阳光打在脸上的感觉吧。他缓缓地站起身,原本精致的风衣,如今却也算是污泥点点了。泽兰很小心的帮陆天拭去衣服上的尘埃,一副乖乖女的样子。

在泽兰的搀扶下,陆天走出了山洞。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记得模糊的印象。但是有一点,在他的脑海里却始终挥之不去。那晚,泽兰离开之后,曾经有一个带着薄荷清香的女子靠近过他。泽兰身上的味道有些淡淡的蔷薇香,所以,陆天知道,那个人不是泽兰。他也曾以为那是苏昕,可是苏昕身上的味道应该是素馨花的味道,跟那种淡淡的薄荷香味是不同的。

这种感觉,就仿佛他曾在牧武村听到的那只神秘的曲子,看到的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一般。他甚至开始幻想,实际上,牧武村的人并没有完全被杀死,起码那个带着神秘香味的女子还活着。又或者,那女子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神。

想到这里,陆天都有些想笑了,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一些。不过,陆天始终相信一点,那就是当下次再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认得出。

两个人的沉默,在闲聊之中渐渐地淡去。泽兰本来就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神采飞扬才是她的主旋律。可陆天也发现了一点,那就是泽兰也有自己的脆弱。泽兰告诉陆天,她最希望见到的人就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可是爷爷告诉泽兰,她的爸妈早已经被仇家杀死了。

为此,泽兰还哭了好几天。后来,泽兰再次提起爸爸妈妈的时候,马勃都开始下意识的避让不谈。聪明的泽兰好像是猜到了什么,也许她的父母没有死也说不定。

闲聊之间,泽兰跟陆天终于下了山。前面不远的地方,便是建康了。泽兰脸上的愁云,在看到不远处的城楼时,瞬间便消散了。陆天摇着头,要是自己也可以这么无忧无虑就好了。听着泽兰脚踝上的声声脆响,陆天感激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陆天的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周围出现的气息太过复杂,他一时之间无法通过气息的存在而辨别方向。甚至,没有办法辨别前面的处境到底如何。他努力的瞪大自己的眼睛,试图寻找着什么蛛丝马迹。可是,命运并没有恩泽他,他一无所获。

前面的泽兰停下了脚步,看着身前巍峨的城楼,不由得流起了口水。泽兰精致的小脸蛋上,画着新奇的表情。她的嘴角,还有淡淡的水渍,不用想,这家伙肯定是流口水了。在泽兰的世界里,大房子的诱惑力好像要比陆天大许多了。

“哥哥,泽兰终于看到建康城了,唔唔,要是以后泽兰也可以拥有这么大的房子,那该多好啊。要是站在房顶,说不定还可以摸到月亮呢。”泽兰向往的看着不远处的城楼,时不时的啧啧嘴。

陆天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并不是嘲笑泽兰的向往,而是有些自嘲。

眼前的城楼,到底什么样子的陆天看不到了,不过听到泽兰那么开心的笑容,应该不会太差吧。陆天这么想着。

驻足之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城外不远处响彻了过来。空气中,还夹杂着不和谐的声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群人应该也不是什么正当的存在。

陆天下意识的拉了拉泽兰的衣角,示意泽兰到边上。果不其然,没一会的功夫,马蹄卷起一阵尘土,迷茫了行人的视线。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陆天皱起了眉头,看起来,这伙人完全没有顾忌行人的感受。先不说他们卷起的阵阵飞尘,城门下等待进城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马队给来了一个措手不及。好在,没有人受伤,这应该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城门外,不少的百姓都在痛骂着闯祸的人,可始终没有人去阻止他们的横行无忌。守城的卫兵冷哼了一声,将所有人的埋怨声全部堵在了胸口。“费什么话,知道那人是谁吗?那可是大将军的儿子,听说黑风寨的那个少寨主景天是他的哥哥。我劝你们这些刁民,还是闭上嘴的好,免得祸从口出。”

一下子,所有的人都哑口无言了。

泽兰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看看这里,瞧瞧那里,欢喜的样子却也别有一番味道。只是,我们的花心大少爷陆天没有这个眼福了。泽兰指着不远处的城楼,问道,“哥哥,那些人穿的好奇怪啊,有点像山上的那些大坏蛋,唔唔,他们手中还拿着武器呢。”

陆天噗嗤一笑,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泽兰口中的坏蛋应该就是守城的卫兵了。不过,这些卫兵平日里也作威作福惯了,泽兰说他们是坏蛋也并不过分。可这话,却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要是被抓进大牢,那可就惨了。

陆天开口道,“那些人就是建康城的守卫,一会泽兰可千万不要跟他们说话,记住咯,无论他们怎么问你,你都不许开口。”

泽兰点点头,乖巧的回答,“恩恩,我听哥哥的。”

陆天也送了一口气,万一到时候泽兰再夸那几个守卫几句的话,陆天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城外,不少的商人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叫卖着。他们大多数来自别的城池,为了躲避关税,就在这里摆上摊位了。饶是如此,也避免不了卫兵们的骚扰。

泽兰开心的挑选着心仪的饰品,无论是玉石翡翠还是胭脂水粉,在泽兰的记忆里,这些都是不曾存在过的。

没一会的功夫,泽兰的怀里便抱了一堆的东西,把那骨瘦如柴的货郎开心的嘴都合不拢了。平日里,倒是不缺挑挑拣拣的客人,可是如此般出手阔绰的人,却是少见。

“小姑娘,我这里还有还多漂亮的东西,你要不要看看那?”货郎满面堆笑的看着泽兰问道。

泽兰一听到有漂亮的东西,自然是满口答应,可是一旁的陆天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估计,用不了太久的时间,货郎的态度就会180度大转弯了。

小货郎神秘兮兮的从身后的箱子里翻腾着什么,不一会的功夫,小货郎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团精致的手帕,手帕之中仿佛包裹了什么东西似的,看上去鼓鼓的,不知道,这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

“这里面,是什么样?”泽兰好奇的问道。

小货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手帕,只看见,几只精致的玉簪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小货郎拿起了其中的一只,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知道吗?这可是宫中最美的妃子张丽华用过的玉簪。”

“张丽华?”泽兰的脸上写满了问号。她连同一座山上的牧武村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是深宫之中的张丽华了。可放在建康城中,张丽华的名字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小货郎以为泽兰是在质疑他的货物,立马拍拍胸口保证,“那是自然,这可是张丽华进宫之前送给自己情人的定情信物。只可惜啊,她的那情人早就移情别恋了。上次就跟我吐槽,说什么张丽华再漂亮,那也是别人家的玩物了。他现在宁可在怡红院的小红身上玩一宿,也懒得去想那个女人。这不,为了筹钱,就把簪子卖给我了。”

泽兰把玩着手中的玉簪,虽然她不知道张丽华是谁,可是这精致的玉簪还是蛮吸引她的。

小货郎继续推销着自己的物什,“这个可是从敌国将军手里抢来的战利品,是一个校尉卖给我的,怎么样,漂亮吧。”

泽兰点点头,“恩,不错不错。”说完,就要拿着东西走了。

小货郎满脸堆笑的看着泽兰,谄媚的说道,“小姑娘,下次再来呀。”说完,突然感觉哪里不对的样子。可是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来。

泽兰兴奋的拿着东西在陆天身旁蹭啊蹭,开心的说道,“泽兰以为都没有看到过这些东西呢?”

陆天目无表情,道了一声,“我觉得,你的麻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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