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说完就转身回了屋,说:“一会儿我去你们屋去跟你一块儿看着禄儿,两个人轻松些。我拿点东西就过去。”
文欣不想累着李母说:“娘,不用,我一个人就行。您屋里歇会儿!”
李母边走边摆手,头也不回地说:“咱俩一块儿正好,还可以了唠唠嗑呢!”
文欣没有再劝,看着猪仔吃完猪食洗好手就拎起灶上热着的茶壶进了西屋。
打开帘子看到禄儿小嘴动来动去的,小松鼠一样的吃东西,甚是可爱。
禄儿抬头就看到文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忘记了咀嚼嘴里的东西,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红薯干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不过想着这是抓给自己吃的,又理直气壮地抬起头,挺了挺小胸脯说:“看什么看,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文欣差点笑喷了,一个粉嫩的小男孩装腔作势的说“非礼勿视”,脸上还有一丝可疑的红色,这画面真是太……用上辈子人们通常说的就是“萌爆了”有没有?
“禄儿,什么叫非礼勿视啊,谁教你的?”文欣装作无知的样子问道。
禄儿瞥了眼文欣,说:“非礼勿视就是不该看的别看,这都不懂。都说女子头发长见识短果然不错。”
文欣想不到这么小的小孩就知道歧视女人,虽然粉嫩的娃娃很可爱,想到是村长兼族长的孙子肯定是从小就被老人的思想荼毒长大的。这古代就是这样的社会,大环境如此改变了只能不适应社会的生存。文欣摸了摸禄儿的头发说:“可不能小瞧了女人,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梁红玉击鼓退金兵,穆桂英挂帅,樊梨花锄奸扬善,哪一个不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再说还有隋唐时期的独孤皇后、红拂女,是不是都是很厉害的女人?更不要说当朝太皇太后了?”说完文欣也不管禄儿的表情就拿起柜子上的簸箩到炕上缝起了衣服。
手里的衣服还是李方仪前天地里干活被树枝挂了条缝,文欣打算里面加条碎布正面绣个福字弄成个口袋,这样还能装个东西。幸亏衣服挂的是个稍微横着的口子,要是斜的还得看看是不是能做成斜兜,不行也只能像平常那样补个补丁了。想着这时候的衣服都是棉布的,很容易磨破。麻布的天气热了又不透风。哎,家里还没有富裕到穿丝绸的地步,再说又有几个穿丝绸做农活的呢!怪不得那么多人要考科举呢,科举入仕后家里的赋税相应减少,吃穿住行都有所提高呢!
文欣也听过李方仪“富家翁”的儿时故事,知道其志在野,也不想非要他科举的意思,只是这一年的赋税也不少,不知道公公婆婆和相公有没有把田地挂到自己家下的意思。毕竟自己的两个哥哥中举后很多人想着挂到他们名下免其赋税的。只是赶上那时候家里出事,很多人不愿惹祸上身之前有意的人家都找借口打了退堂鼓。等自家事解决后又想攀关系的人家都让大哥拒之门外了。再后来又有二哥的事情就再也没了那些人的声音。
文欣想着等晚间时分先探探李方仪的意思,省得以后又有闲话说自己不顾夫家。
禄儿看到刚刚看看而谈的人转头就缝起了衣服,也若无其事的拿起了书看了起来。
李母进屋就看到炕上的两人都各自忙碌着,很是和谐。看着禄儿捧书的样子就想起李方仪小时候也是这样,从学堂回来就拿书摇头晃脑的朗读。明明很爱读书的,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李母走过去,摆放好手里的碗,另一只手沏好水说:“你们喝些水,天气怪干燥的。嘴唇容易裂口,这时候最容易烂嘴角了。禄儿,想吃什么就和你月奶奶和婶婶说,别客气。”
禄儿放下书,说:“嗯,知道了。月奶奶。你快上来歇会,这个红薯干可香了,你也尝尝。”
文欣看到禄儿的样子真是好笑,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讨好人了。趁着李母看不见的档口对着禄儿眨了眨眼睛。
禄儿抿了抿嘴,继续对着李母说:“月奶奶,你也喝水。”
李母看到禄儿就一片心喜,自己要是有这么大的孙子就好了,想着就看了眼文欣的肚子。然后对着禄儿说:“好禄儿,这几天都到月奶奶家玩儿怎么样?你不是喜欢读书吗?你仪叔叔有很多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