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阁。
丹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的含羞草无论怎么去挑逗它,它都开始不害羞了。她分析,可能是植物随主,不要脸。
她看着眼前总是忙得停不下来的黑衣男子,忍不住说道:“小白,你说小姐这么久了还不回来,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惹她生气了,她就不要你了。”
黑衣男子一听,身影一怔,转过声来,薄怒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白。”
“那你每天穿着黑衣服,我不叫你小白叫你什么?”丹婷从桌子上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塞进自己的嘴里,边吃着边毫不在意地说。
丹青望了一眼嘴巴不停的女子无奈地说:“你说你每天就知道吃,又不帮店里干点活,你到底来这里是干嘛的。”如此这般,口中径自说了半响,却见被说的人毫无反应,继续悠闲自在地往嘴里边塞东西,丹青眉头一蹙,随手拿起一根筷子朝着女子扔了过去。
丹婷见到凶器,身体灵活地一避,覆手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盆随着桌子的震动,荡出几分清音,不想也却是十分悦耳。一声杀猪似的声音不和谐地响起:“谋杀了,青天白日,有人见不得我的美貌想要谋杀我。快来人啊,如花似玉的美女要被毁容了。”
丹青被眼前女子精湛的演技唬得一愣一愣,一时间竟未曾反应过来。半响,他拿起身边的酒坛,仰首连灌了几口。正想说些什么,还没有等他开口。
惹人厌烦的声音又恰当的想起:“小白,你是不是喜欢我但是又得不到我,只能借酒消愁。”
听闻这番话,男子被口中的烈酒呛了几口,正要训斥,但满腔怒火说出口后却是短短一句:“不要叫我小白。”
丹婷见状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正色地问丹青:“小白,你说小姐被带到王爷府,什么时候可以再回来呢?小姐是不是被王爷看上了?那小姐不是可以当王妃了?那小姐会不会把我带进王府呢?肯定会的,我这么爱小姐,小姐肯定也爱我。”
丹青安静地听着,表面上一语不发,实则内心澎湃。
“哎!小白,我和你说话呢,你倒是回我呀。”丹婷不满意男子对她视若无睹,不甘心的继续说着。
“我再说最后一遍,不要叫我小白。”丹青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道。
“为什么不叫你小白?小白多好听呀。小白,小白,小白……”
两个人正你来我往的相互斗嘴。
一声醇厚的声音传了过来:“丹青,许久未见,你倒是风流。身边不乏佳人相伴。让兄弟我着实羡慕啊。”
丹青一听到熟悉的语调莞尔一笑,等到男子走上扶梯走到不远处,他给了男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一旁的丹婷看着眼前这激情四射的一幕忍不住感慨:“啊呀妈呀,小白原来你好这一口呀。这口味也是重的。”
丹青狠狠地瞪了丹婷一眼,随即把身边的男子介绍给她认识:“他叫子慕,现在可是官拜正一品的少傅,臭丫头你的机会来了,你可要好好把握好。”
丹婷望着眼前神清骨秀的男子,嘴角不屑地一撇:“我可是有心上人的人,我只爱我们家小姐。哪像你这么花心,见一个爱一个。而且口味还这么重。”丹青被她冷嘲热讽的语气气得嘴角颤抖。
他拉过身边的男子来到一边叙旧。
“子慕,你太不够意思了,我的酒楼在京城开了这么久了,你今天才过来。要自罚三杯啊。”丹青不满地对昔日的兄弟说道。
“你这可是冤枉我了,近日朝中事多,我可是一处理完政事,立马过来找你了哦。”子慕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字说:“听说尊上将尊主的位子传给了一个小姑娘,这可是事实?”
“是呀,这不这家酒楼也是她开的。”丹青见子慕提到了童澜清嘴角带着笑意缓缓地答道。
子慕见平时不苟言笑的兄弟反常地嘴角噙着笑意,忍不住问道:“丹青,你可是对我们的新尊主有意?”
丹青闻言,俊颜微红,双瞳亮如星辰连说:“哪有的事。”
子慕却蓦地笑了起来,笑声清朗如风:“看来我们的冰山开始融化了。”过了一会儿,他不露痕迹地收起笑容正色地说:“听说南宫家族在找你。你现在怎么想的?”
丹青脸色有几分不自在,犹豫片刻还是说:“原本我想一辈子跟着尊上,从此不再插手南宫家任何事宜,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最后还是来到了京城。来京城就来了吧,本来打算就安分守己地开着一家酒楼终老,但澜清却偏偏和皇室扯上了关系,我现在也是苦恼着呢。”
子慕拍了拍丹青的肩膀,朗声说:“出于私心,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回到南宫家,到时候我们能一同入朝为官。但最终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支持。”
丹青望了一眼自己的好兄弟,想了片刻终于开了口:“我愿意回去。”
子慕见丹青下了决定,但周围萦绕着一份压抑,低笑了两声想缓解一下气氛,见丹青还是忧愁的样子,忍不住轻声说道:“丹青,你说你这块千年寒冰怎么会喜欢女孩子呢?而且喜欢的还是我们的尊主?”
丹青听到提到了童澜清,冷峻的脸稍微缓和了一点,他拿起桌上的酒坛为自己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思索片刻后说:“我也不知道,童澜清,读她的名字能让我想起了红尘滚滚里一枝清幽的莲,空灵不媚俗。她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又粗心,记性又差,女子应该有的端庄,温婉她一样没有。她有这么多的缺点,可我就是傻乎乎地喜欢上了她。然后所有的缺点也就成了她的可爱之处。所以说感情这回事,它不讲道理。如今即使她人不在身边,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刻在脑子里了。”
子慕笑着听着,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无论是多么冷酷的男子,当他找到了自己的归属,也会柔情似水。
“我对她的感情,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丹青似乎在和子慕说,似乎也在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