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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爱的萌芽

靳诚瀚开始给范小汐的QQ上发信息。

他没有什么用意,他只是对陌生人的一种好奇心理。范小汐没怎么搭理他,闲着有空时就给他回复几句话,不冷不热,没有半点朋友的味道,似乎就是单纯地把他当成了一个网友。

一次又一次盛情邀请她见面,都被拒绝了。

“范小汐,你给我当女朋友吧。”在第十五天后,靳诚瀚有很严重的挫败感,他平时身边不缺美女。他长得帅,又会哄女孩子,只要他看中的女孩,他不出一个月,就能追上手,可是,对于范小汐,半个月的时间,他依然和她的距离很远,他走不进她的世界,有些气馁,干脆直接给范小汐抛了一个难题。

石沉大海的沉默。

靳诚瀚觉得自己就像读书时的初恋感觉一样,心儿如小鹿乱撞,既期待,又沮丧。

他的这种心情,陪伴着他上手术台做了一个阑尾炎的手术,心不在焉是外科医生最不该有的,他乱了方阵。

他要见范小汐,他想见她,他一定要见到她,就这么简单。

靳诚瀚向李复暨打听到范小汐的工作单位,他下午请了假,特意回去等她。

范小汐在加班,而他则一直在外面等着,没有去打扰,只是告诉她,会在她单位附近的广场等她。

晚上十点的时候,范小汐从单位出来了,她把长发盘起来,穿着牛仔裤和格子带帽衬衫,像一个晚自修归家的学生一样。范小汐完全记不起靳诚瀚的长相了,这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每一天都用QQ的方式陪伴着她,由睁开眼就可以看到他的早安,直至到夜深人静睡觉时,也会看到他的晚安。十五天,天天如此,连同每一天,他都会和她分享他的时间。她很少回话。也不想见他。因为她知道,这是他泡妞的方式。

范小汐没有去广场。别的科室的同事也加班这么晚,打电话约她去吃宵夜。范小汐婉拒了靳诚瀚的等待。

“多晚我都会等你见上一面。一直等你。”靳诚瀚的确是真的在等着。他想确认自己的心,是一见钟情吗?刚开始,他没有想过要追范小汐当女朋友,就只是单纯地想认识她。可是,在十五天的聊天里,她那极少的的一言一语,却牵动着他的心,她是他想要的女人。她不庸俗,她的世界,纯净一片。而他的世界,百味不堪。外科医生接触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人,那把铮亮的手术刀,沾上的每一滴血,都是有故事的。对于他的职业,他既骄傲,又疲惫。因为,医疗的制度,医患的紧张,都让他的神经绷得紧紧的,而他只要看到范小汐回复的每一句话,都如沐春风般,身心放松。

这是爱吗?

靳诚瀚想弄明白。如果是,他不想错过。如果不是,他的心,也可以不用迷离。

范小汐是内心很柔软的人,当她看到靳诚瀚的这句话后,竟萌发了内疚,他也不算是陌生人吧,于是,她辞别了同事,打的前往了广场。

广场早已没有熙熙攘攘的热闹,夜晚活动的人群早已散去,照明灯在广场的两角,照不到中间。范小汐来到宽阔的广场,寻找着记忆中模糊的影子,空无一人。

“开什么玩笑?”范小汐感觉是被唬弄了,正想离开,转身,不知何时,漆黑中站着一名男子,缓缓地向她走来,嘴角往上扬着,笑得有些羞涩,他的眼睛,明亮地让范小汐看到自己的影子在他的瞳孔里。

范小汐没有害怕,她知道,就是他,这个陌生人。

“我一直在等你。”靳诚瀚的心快要飞跃起来,他坐在广场漆黑的一角的石椅上,秋风凉飕飕的,可是他不想走,他内心有个声音在呼唤着,她会来的。

果然,在他等了一个晚上,坐得屁股都发麻了,烟也抽了一包后,范小汐出现了。她独自站在广场,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而她,就如一名舞者,广场就是她的舞台,她左顾右盼,轻轻移动脚步,似乎在犹豫,似乎在懊恼,还跺了跺脚。他,是她的观众。

“哦!”范小汐有些慌了,他的笑容,让她有些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不是陌生人吗?为什么在这一眼的相视里,却感到了熟悉,这种熟悉,犹如认识了很久很久一样。

“范小汐,你还认得我吗?”靳诚瀚像初中生似的,紧张地等着答案。

“认得。”范小汐心虚极了,她在脑海里搜索着那一晚,完全没法子把靳诚瀚对号入座。

“这里有些凉,你还有事要去做吗?可以赏脸去喝杯茶吗?”靳诚瀚的笑意,充满了双眼,很温柔的邀请。

范小汐来之前是想着见上一面就走了,但靳诚瀚眼里的那一抹温柔,让她无法再去拒绝,不管怎么说,让人家等了一个晚上,也不好意思再说不了,最主要的原因是,靳诚瀚没有让她讨厌的感觉。

两人去了茶楼喝铁观音。

他们坐的桌子,刚好是对着落地玻璃窗,窗外,看到的是外面空地上寂寥的黑暗,以及遥远处,零零星星的灯火。范小汐和靳诚瀚没有彼此想象中的生疏,他们竟然像老朋友一样,话匣子打开了,聊个不停。

“范小汐,你猜猜远处的灯火那边有什么?”

“有人啊!”

“笨蛋,你知道那边是什么吗?是渔船的灯火。”

“你才笨,你骗人,你又没有去过,怎么知道是渔船?”

“因为我就是知道。”

“吹牛吧,你。”

不知不觉中,时间溜走了,茶楼的茶客都买单走了,服务员收拾桌椅,他们才发现,整一个大厅,只剩下他们俩。

“我送你回去吧,下次还会见我吗?”靳诚瀚担心地问,她不是他平时认识的那些女孩,他身边的女孩,都是会喝酒的,而范小汐是他第一个遇到的会喝茶的女孩,从倒上第一杯茶起,他就发现她的优雅,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盅,闻闻茶香,再不紧不慢地喝下沁人心脾的茶水。不造作,不矫揉。看着她,是一种清清爽爽的冷静。

他不敢在她面前放肆,他害怕让她讨厌。

“这个很难说。”范小汐淘气地说道。

靳诚瀚笑了笑,有这句话,说明她不讨厌他,“小丫头,等我去开车过来。”不经意间,他就想宠爱她,连语气都在秋风中柔软得要碎了。

范小汐发现,靳诚瀚也是一身休闲的打扮,牛仔裤搭配格子长袖衬衫,竟然和她的衣着,都是浅色系列,就像穿情侣装一样。范小汐的脸微微红了,心里涌起别样的感觉,她迷茫了。

她喜欢靳诚瀚?不会吧!范小汐赶紧摇摇头,抛掉这种她觉得很不可思议的想法。

可是她并不知道,小爱神丘比特在她决定去广场见靳诚瀚的那瞬间,一个不小心,打了个喷嚏,把爱神之箭,射中了她的心扉,爱情之芽,正在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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