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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探口风

靳诚瀚走进一楼的客厅,看到皓翔正在一楼的客厅一角的小玩具乐园里快乐地玩着,小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只要有喜欢的玩具,就可以一个人自娱自乐了。

姚远把角落隔出一块,铺上海绵,用玩具木栏围起来,布置成了玩具乐园给孙子平时玩,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玩具,这样也方便收拾,同时也不怕孩子坐在地板上着凉。

“皓翔,你在玩什么?”诚瀚走过去。

“医生叔叔,你和我玩变形金刚,好吗?”皓翔看到靳诚瀚,很高兴,举起手上可以任意扭曲变形的金刚,天真地看着诚瀚。

诚瀚脱掉鞋,进去也坐在海绵上,带着溺爱,轻轻地捏捏皓翔的脸,问道,“你爸爸呢?”

“爸爸不在家。”靳皓翔摆弄着手里的玩具,有点不开心。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靳诚瀚打量着皓翔,这孩子就是让他很喜欢,并不会因为才是第二次见面而感到陌生。

皓翔抬起头,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

诚瀚顺手拿起盒子里的拼图拼起来,引起皓翔的注意。

果然,皓翔放下手中的变形金刚,趴在地上好奇地看着小小的方格拼成图案。

“皓翔不喜欢自己的爸爸吗?”

“喜欢。”很小声的回答。

诚瀚听了,心想,孩子太小,不知道父母的名字很正常,他刚才心里的怀疑,因为皓翔的这句喜欢,而打消了。“那你爸爸喜欢妈妈吗?”

皓翔又想了想,“我喜欢妈妈,爸爸也喜欢妈妈。”

唉,原来是他想多了。靳诚瀚叹了口气,他竟然因为范小汐的同事们的起哄,以为皓翔是他的孩子。也对,她无声地离开了他时,就已经告诉他,恨他了。如果当时她有了他的孩子,那么,以小汐柔弱的性格,不可能独自面对的。况且,她患有重度的抑郁症,在她割脉后的两个月里,她的无声,她的眼泪,她的闹,都让他筋疲力尽。

她离开,他曾经疯了似的寻找她。但之后觉得,也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她让整个世界都平静了下来。

慢慢地,一切都恢复了安宁。

只是,他的心,却被内疚与思念日日折磨,一样的筋疲力尽。

“小朋友,来吃东西了。”保姆把粥和炒好的虾仁端上餐桌,招呼着皓翔。

靳皓翔爬起来,“医生叔叔,我要妈妈?”

这会,他才从迷恋玩具当中想起范小汐,慌张了。

“你妈妈在院子里,你先去吃饭,再出去找妈妈。”靳诚瀚哄道,既然从皓翔的口里肯定了答案,那么他也就可以放下心了,但是,他的心里,却涌起了一丝酸溜溜的遗憾。

他甚至嘲笑自己,在过来探皓翔的口风时,是那么紧张与期待。原来,他多么渴望,能挽回范小汐。

“好!”皓翔很懂事地点点头。

三岁的小孩子这么听话,范小汐真是一个很合格的母亲。靳诚瀚很失落,他的小汐,已经成熟了,他的思念,该随风而去了。

“不要,我自己可以吃。”

靳诚瀚站起来,穿好鞋,准备回到院子里。正要迈步时,听到皓翔在餐厅说话,他望过去,之间皓翔拒绝保姆给他喂粥,自己拿着汤匙,勺起粥,大口地吃着。

“好乖的孩子。”诚瀚在心里称赞。

保姆也很惊讶,这家的孙子都五岁了,每次吃饭,她都要喂上个一个小时才肯吃完一碗粥,有时闹别扭,还要跟在背后追着喂。“小朋友,你在家都是自己吃吗?”

“妈妈不累时…会喂我,但是,我…可以自…己吃饭饭,因为妈妈要…上班。”皓翔塞了一口的虾仁,语音有些不清。

“你爷爷奶奶不和你住吗?”保姆家务活干完了,本来方梦钰安排她照顾好这个孩子,现在她闲着没事做了,就坐下来,和皓翔聊天。

皓翔摇摇头,“妈妈说,爷爷奶奶爸爸小姨舅舅都在很远的地方住。”

保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们都在别的地方工作呀!”

“我爸爸和蜘蛛侠一样厉害,妈妈说,爸爸会下棋,会写大字,什么都会。”皓翔憋足了劲说道,他在托管所也是这样和其他小朋友说的,他最喜欢夸爸爸了。因为妈妈说,爸爸工作在很远的地方,很忙,没有时间来陪他,但是爸爸每次过节的时候,都会给他打电话,也会给他寄礼物。他虽然很想爸爸,但是妈妈说只要他很乖,爸爸就会有空回来了。

“哈哈,你这么小都会自己吃饭了,你爸爸肯定厉害。”保姆被皓翔的话逗笑,她真喜欢这个小孩,要是这是这家主人的孙子,那她可就不用那么费心照顾了,她怎么没那么好命,遇到个听话的小主人呢?

靳诚瀚的脚步再也不想迈出去了,他内心激动澎湃,会下棋,会写大字,范小汐,如果你不是找了一个业余兴趣和我一样的男人,那么,你口中所说的孩子的父亲,是谁?

他必须要去证明他的感觉是对的。

“诚瀚,你是不是喝多了,跑回屋里躲着啊?”院子里的姚远见靳诚瀚进屋许久没有出来,就来找他。

“没有,和小孩子玩了一下。”靳诚瀚被姚远的这一声,拉回了魂,他望了望皓翔,心生一计,但是,现在不是实施的时机,因为姚远已经进来了。

“你和范小汐认识很久了吗?”姚远勾搭着他的肩膀,两人走出去。

“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了,没想到她离开安市来和你成了同事。”靳诚瀚在秉政的工作人员的身影中,寻找着范小汐。

在烧烤的嬉闹中,她默默地坐在那里,帮大家烤着玉米棒,偶尔微抬头,看看说笑的同事,也显得不冷场,其实心不在众人的言语当中。

她仿佛远离着一切尘嚣,很安静,很不引人注意,但却偏偏因为静与闹之中的与众不同,而让人注意。就像他们初识的那一晚一样,她也是这样地坐着,看着别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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