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只要一对上沐玉墨的眼神,心里就忐忑不安,沐玉墨那种包满仇恨和嘲讽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竟让她有一丝畏惧。
“你……你敢!”三夫人似有恐惧之心,大腿一软,后跌几步,紧张的对着那一堆的丫头婆子吼道:“你们快,快将这小杂种拖出去枪毙!”
那群丫头婆子眼前一亮,纷纷点头,急忙上前去抓沐玉墨。
沐玉墨则是猛一转头,毒冽冽的瞪了她们一眼,众人皆是半愣了一下。
看向她们时,不由轻笑一声,将手中那一个抹毒的酒杯狠狠摔在她们脚跟前。
噼啪!
这阵刺耳的陶瓷破裂声顿时震的她们尖叫一声,震惊的脸上,就如同被洗脑一样,惊恐的愣在原地,一脸惊讶的看着沐玉墨。
此刻,她们真的不敢相信这胆小懦弱的四少爷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和三夫人较劲,他是疯了吗?
“我要是被打死了,你们谁也别想救这老太婆了!”沐玉墨毫无慌乱之色,一脸镇定,仿佛她是在说一件简单轻松的事一般。
“你……你到底给云嬷嬷吃了什么?”三夫人捂着心口,喘气的问着,此刻她一张花猫脸,一身姿色已狼狈得不堪入目。
沐玉墨侧目对着三夫人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柔声道:“三夫人说我能给她吃什么呢,只不过是一颗致命的毒药……而已吧,七天后便七窍流血而死,恰恰应征了三夫人那句话,一点都不会痛苦呢,而且,这毒只有我才知道怎样解哟。”
三夫人双眸闪过一抹狠戾,低头俯望着瘫躺在地面的云嬷嬷,顿时陷入了纠结复杂的心理。
云嬷嬷心头一个激动,立刻将可怜的目光投向三夫人。
她腰部痛得生不如死,两眼红肿,扭曲着一张老脸,深深的望着三夫人,好似在向她求救,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了三夫人身上,哭丧道:“夫人……夫人……救救老奴啊。”
三夫人躲开了云嬷嬷可怜的眼神,反而将怨恨的目光瞥向沐玉墨,“你以为本夫人会相信你吗?”不等沐玉墨回答,随即对着丫头婆子们怒吼:“还不快把这小杂种拖出去打死!”
正当那一群丫头婆子重新整好思绪准备再次上前架住沐玉墨时,一道放荡不羁的笑声忽然响起,再次止住了他们上前的脚步。
“哈哈哈哈哈,哈哈,云嬷嬷呀云嬷嬷,这就是你跟了这么多年的主子?宁愿让我死也不愿救你?真是枉费了你这么多年对你家主子的忠心了啊,真没想到全都白费了!”
云嬷嬷听沐玉墨这么一说,脸色变得越发惨白,像跌入谷底一般无助,失落和失望尽摆在脸上,望着三夫人的头颅也绝望的垂了下去。
三夫人则是没放在心上,只是杏仁眼里夹杂着浓浓的恨意,蠕动着唇,“小杂种,你无非就是想挑拨我和云嬷嬷之间的关系罢了,我今日才不会上你的当!”
“这可是你说的!好母亲!”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那她也就不顾及这三夫人的任何感受了。
三夫人准确的捕捉到沐玉墨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机,堤防性的瞪着她。
沐玉墨轻笑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冲过去的同时,她顺手从桌上捞起一片破碎残缺的勺子,紧紧的拽在手心。
径直朝着三夫人横扑过去,三夫人眼睛一眯,本能的想抓住沐玉墨的双手,让她不能往前,却万万没想到沐玉墨身子矮小,轻松的躲过了她的胡乱撕扯,绕道而行,诡秘的俯身在三夫人背后。
刹那间,四周的气氛凝结了……
只听得见众人倒抽气息的声音。
三夫人狼狈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瞪大双眼,脸色惨白不堪,因为她清晰的感受到一块冰凉的瓷片贴在她致命的颈脖处。
只要轻微一用力,她喉咙将会血流不止,断气而亡。
三夫人极好的身段都在颤颤欲动。
身后的沐玉墨终于带着冷笑出了声,“谁要是敢乱动,我立刻割了三夫人的脖子!”
就算她们想动也不敢动啊,虽说她们讨厌三夫人,记恨三夫人心狠手辣,记恨三夫人以往对她们的辱骂,但她毕竟是相爷的爱妻,是相爷最为宠爱的娇妻,这要是就这样没了那她们的这条贱命也就别想要了。
她们直往后退,不敢上前,脸色由青到紫,彷徨无措。
“玉墨,你别冲动啊,我是你母亲啊……”三夫人颤抖不停的说着,生怕沐玉墨一个不小心就将自己弄伤了。
此刻三夫人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凶悍,显然是一副胆怯的模样。
沐玉墨冷冷一笑,一把拽住她的长发,三夫人痛得惨叫一声,便被沐玉墨拉到了跟前。
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呢?见过母亲杀自己儿子的吗?
沐玉墨的母亲早就被她害死了,如果是以前的沐玉墨跌定信她了,可现在……
“三夫人这话可把我抬举的,我哪儿敢成你的儿子?嗯?”话毕,将瓷片逼得更紧。
拿着瓷片的手悄然的移到了三夫人的脸颊上,三夫人颤抖着,瞪着眼斜睨着那片闪着杀气寒光的瓷片,大豆般的汗珠从额头上直往下滑。
沐玉墨一边用瓷片摸她的脸颊一边开心的说道:“你说我要是在你这漂亮的脸蛋上这么一滑!丞相爷会不会更爱你一点,啧啧啧,你这脸蛋也就更好看了呢。”
“四少爷,你快放了三夫人!你这偷人生的,三夫人死了你也别想活!”
丫头婆子中一个胆大的婆子忽然站了出来,指着沐玉墨就开始大骂。
手一顿,冷眼看着那婆子。
“闭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她死了,到时候,那丞相爷怪你们没保护好主子,绝对会把你们给杖毙了!”
沐玉墨话一出口,那婆子脸色一白,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瞬间闭上了嘴。
众人却发现越是这样激怒沐玉墨,三夫人就越是危险。
后面的那群丫头都用鄙视的眼神瞪着那婆子,万一沐玉墨一怒之下伤了三夫人,她们都要受牵连。
沐玉墨斜眼瞟去见她们还是不怎么安分,很有可能会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将自己抓住,神色黯淡下来,将瓷片逼得更紧,对着她们怒道:“你们即刻滚出去,不然我马上就送你们老爷最疼爱的三夫人上西天!”
眼见沐玉墨就要割三夫人的脖子了,云嬷嬷忽然尖叫一声,“住……住手……我们出去,我们出去就是了,你千万不要伤着夫人啊!”
云嬷嬷撑着腰,两小眼望向那群吓傻的丫头婆子,那群丫头婆子咬着牙,但还是急忙跑到云嬷嬷跟前将她拖了出去,一行人纷纷出去了。
屋子里只留下一身冷汗的三夫人和一身杀气腾腾的沐玉墨。
可真是感人肺腑啊!云嬷嬷被三夫人抛弃了,却还是这么衷心的护着三夫人,比小枝好多了。
沐玉墨不由自主的自嘲。
转眼即逝,目光扫向眼前脸色苍白的三夫人。
又从袖子里掏出一颗黑色的丸子,笑道:“三夫人,想不想尝一尝七窍流血的滋味?”
三夫人慌忙摇着头颅,想挣扎,可是沐玉墨一只手死死抓着她的头发,痛得要命,她只有不动才能减轻头皮的痛感。
沐玉墨怎么会放过她……
又是冷笑一声,“不想吃?我偏要给你吃!”
不容任何考虑,一把捏住她的下颚,硬生生给三夫人塞到了嘴里。
三夫人反应迟钝,咳嗽不停,直拍自己胸口想要吐出来。
最后实在咳嗽得疲惫了,整个身子瘫坐在地面。
这样正合沐玉墨的意,不用抬头看这个毒母了。
低头看着三夫人,一脸阴笑,学着三夫人柔声细语说话的腔调,“三夫人你还好吗?我告诉你哟,千万不要想着怎么弄死我,因为我手上有你暗中苟且的秘密,我早已经将你做的所有坏事统统一字不漏的写在纸上了,我要是死了,府中有一个丫鬟便会将这纸上的秘密呈给丞相看,所以说,我死了,你也就别想坐稳三夫人的位置。”
爬在地面的三夫人忽然抬头凶狠的瞪着她,瞳孔里怒火冲天,她恨不得将沐玉墨跺成肉酱。
尖利的朝着沐玉墨吼道:“沐玉墨!你以为就凭一张没有实凭实据的信纸,老爷就会相信你?你看看你,只不过是一个小杂种,丞相爷她不可能信一个小杂种的胡言乱语,你少拿这茬来吓唬我!”
丝毫没有方才一进屋的端庄大方,整个就像一个泼妇。
沐玉墨挑了挑眉,她不得不承认,这三夫人还是很聪明的,不然,也不会在这府中混那么久。
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沐玉墨故作无知,转转眼珠子,用着休闲的语气说道:“哦?是么?三夫人可真是安心呢,不过……就算父亲不相信我,我也敢保证他会怀疑的,会起疑心,然后暗中去查,你做了那么多的‘好’事,铁定会差个水落石出,要真查出个所以然来,嘿嘿,那你的贤良淑德形象可就好看了。”
三夫人大喘着气,嘴唇颤抖,两眼含泪,“你……你……”
她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沐玉墨会如此狠毒如此狠心的算计自己,她当初为什么就不一下子将这小杂种掐死,以后在府中定是祸害啊,她恨呐!
沐玉墨冷笑着扔掉手中的瓷片,拍拍手,冷厉的提醒了她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三夫人凄凉的笑了笑,在这深府里,害人害己又如何?也只是为了苟且偷生罢了。
看来,并不是沐玉墨不够聪明,一直是自己低估和小看了沐玉墨,她今日来这里闹这么一出,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杀自己,她要是真的想杀自己,又何必熬到现在,沐玉墨肯定有目的。
“说吧,你这么处心积虑的逼我,到底想要做什么?”
沐玉墨轻哼一声,两眸闪着微光,“哼,三夫人果然是一个直性子,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图别的,只希望过人该过的日子,那个破院你找人重新恢复原样,给我十万银两,不对,十万银两太少了,三十万银两,记住,这不是在威胁你,这是八年来你欠沐玉墨的,现在,该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