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山里,倪郁清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山里的树一棵棵枝繁叶茂,浓密的树荫一片接一片,层层叠叠,山里连一丝阳光都看不到,好在山里并不是漆黑一片,在山里走久了,到也不是不能适应山里的环境。
虽然在山里行走是没了什么问题,可是要打猎,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倪郁清郁闷地踢着脚下的石子,故意把枯萎的树叶踩得“咔擦咔擦”直响。
“谁在那边?”低沉的声音蓦地响起,正在题石子的倪郁清还没回过神来,一把锃亮的刀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倪郁清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倒霉到家了,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结果现在又落入虎口。
倪郁清虽然心里抱怨,可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她一边傻呵呵地干笑,一面解释:“额这位公子,小女子只是……只是路过这附近,想在山中找个地方休憩。”话音刚落,倪郁清明显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刀又往里贴了贴。倪郁清虽然心里是极不乐意,可是却不敢表露出来,二人就以这样的姿态僵持了许久。
过了一会儿,倪郁清觉得脖子上架着的刀松了松,倪郁清动了动,却发现那个人似乎没有再拿着刀相逼,于是大胆地转过头去,却不料,一个身着青衫、脸色发青、侍卫模样的人蓦地就向后倒去,倪郁清柳眉轻蹙,伸出手指探到他的鼻息。
“死了?”倪郁清猛地收回手,那个死去的侍卫模样的人身后两三米的地方,似乎还躺着一个人。倪郁清走过去,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发愣:长长的乌发被束在脑后,棱角分明如雕刻般的五官俊美异常,长长的睫毛轻垂,虽看不到他的眸,却隐隐地能感觉到闭上的眼眸里闪出君临天下一般的气势。虽是如此,可他额间渗出的密密麻麻的汗珠却透露出了他此刻的艰难。
倪郁清这才注意到,男子的肩上中了一只极短的寒箭,箭插入皮肤很深,中箭的地方已经发紫,显然,这只箭有毒。倪郁清移开目光,却发现男子的腰间配有一枚羊脂玉,不同于其他男子的玉佩,这只玉佩上,只镂空刻了一只零星开放的梅花,极为简单。
倪郁清看了看男子,又看了看羊脂玉,一把将男子腰间的玉扯下来揣到自己的袖中。怀着“这个人一定很有钱的想法。”倪郁清又在男子身上东翻翻西找找,最终也只翻出来一小袋碎银字,倪郁清瘪瘪嘴:还以为这人多有钱呢。
倪郁清拿了银子正准备离去,眼神却又看向了受伤的男子。不得不说,这男的长得真不是一般的俊逸。“唉”倪郁清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倪郁清可惜的,其实是这男子身上没有多少钱。
不过……犹豫了许久,倪郁清终于站起身子,用手指着男子的俊脸说:“你你你你……你可要记得,这是你欠我的!”说罢,一手抬起男子的手,用肩膀将男子拖起,“还……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倪郁清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步接一步,倪郁清的破布鞋早已磨破,脚趾甲已经被山路上的小石子磨破,血流不止。“我……我可是……为了……钱才救……救你。等……等你……醒了……我再找……你……要帐!”倪郁清一路走一路怨。
山路本就难行,再加上倪郁清的力气不够,又是柔弱女子,体力消耗越来越大,倪郁清的背上已经有了许多汗水,一颗颗冒出,染到破旧的衣裙上。
不知走了多久,倪郁清终于觉得体力不支,而眼前,终于出现了山林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