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划破夜空的一声,倪郁清的衣裳被随之扯破,倪溪诺也狼狈地跌在地上,还未待倪郁清理好衣衫,倪溪诺便张口就骂:“倪郁清!你这贱婢!走路仔细着点儿!摔着了本小姐你负的起那个责任么!”
倪郁清抬起眸子:“溪姐姐若真是摔着了,那清儿自是负不了责。溪儿妹妹摔这一跤人没事倒也罢,只是……这衣裙已经被扯烂,恐怕……宫宴上是穿不得了。”
倪溪诺又气又急,她巴巴儿地希望那倪郁清穿上那衣裳出了事,便可以不去宫宴。可如今,这身衣裳毁了,再要做一件,时间定是来不及。
“大胆!倪郁清!明明是你推我在先,才弄坏了衣裳,你应当在祠堂里,诵经检讨自己的过错!”倪溪诺见实在无法脱了困,就想着如何将这脏水泼还给倪郁清。
“溪姐姐……这可怨不得我。”
倪溪诺倒是有些惊诧:为何这倪郁清,今日这么本分?莫非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威信?这么想来,倪溪诺的眸子一沉:正好可以把以前她打自己的巴掌给还回来!
倪溪诺抬起手,狠狠地就要落到倪郁清脸上。“住手!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一个庶出,竟敢掌掴嫡出!”
倪溪诺慌乱地收手,转过身去,却看到崔氏一脸恼怒,崔氏生来最注重嫡庶有别的问题,在她看来,这庶出,是怎么样也比不过嫡出的。
“祖母,那个贱……清儿妹妹她故意推溪儿,溪儿也是气恼之下才……”
“胡诌!我虽然老了,眼睛却没瞎!刚刚明明是你踩了清儿的裙尾!怎的还成了清儿推你?!”
“这……”倪溪诺怎么也没想到,崔氏居然也在一旁,并且将刚刚发生的事儿看得一清二楚。借着月光,崔氏明明白白的看着倪溪诺踩了倪郁清的裙尾。
“祖母,你也别怪溪姐姐,只是这衣裳,怕是……在宫宴上穿不得了……”倪郁清也没想到崔氏会出现在这荷池旁,不过也好,这样她拜托那倪溪诺的无礼纠缠也更快些。
“也罢,清儿你先回去,此事交予祖母。至于这衣裳,你便不穿了,自己找套合身的吧!”
“是,多谢祖母。”倪郁清知道崔氏正在气头上,也不便多说。
而倪溪诺却直跺脚:凭什么?凭什么她倪郁清可以得到祖母的偏爱?!她刚想反驳,就被崔氏一个眼神杀了回去。
“这般大的人了,竟还这样不知分寸!看来你在这倪府,倒是没学到什么规矩!”
倪溪诺急忙堆笑,她知道自己今日是在太岁头上动了土,急不得:“祖母别气了,溪儿知错,溪儿这就随祖母去领罚。”
“嗯……”崔氏见倪溪诺倒还是有那愧疚之心,也就没有多加责怪,让倪溪诺领了两套经书去抄了十篇。
回到浮生阁的倪郁清,脱下那件红袍,连着之前的那件有问题的衣服一并扔进火盆里,不留痕迹。
倪郁清选了两件儿衣裳,一件给紫玫,一件给自己。又备了些得体不失大方的首饰。
就钻入榻上,抱着医书读了起来,而若紫玫却已经在另一个厢房里早早地睡下了。
夜色阑珊,还隐隐听得外边打更的人传来的阵阵锣声。
倪郁清正对着医书比比划划若有所思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便下了榻,起来倒了杯水润润喉。
突然,倪郁清只觉得有人从后面抱住自己,倪郁清猛地回过头,却被那人一把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