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父亲没有在娶继室。”白萱有些无言,看到她这番楚楚可怜的模样,正常人不是应该扶她起来,好生安慰一番然后再帮她将事情解决了吗,如今这是怎么回事?
白萱对自己的样貌一向很有信心,虽说及不上自己的亲妹妹白芷,更不必说美人榜上那些人,但也是个倾城美人,云王爷不至于对自己无动于衷吧。
这么想着,白萱抬起头,触及到一边的白子衿,目光有一瞬间的妒忌,再就转为无形。
“这位小姐是?”白萱从地上起来,对着白子衿问道。
“姐姐。”白子衿仿佛没看见白萱眼里一闪即逝的妒忌,温言浅笑道。
凤云一偏头就瞧见了白萱眼中的妒忌,而后又瞧见白子衿温言浅笑,对着白萱喊了声姐姐,不由得心中暗想,这白子衿性情实在很好,可惜这样温和的性格,大概不适宜官场的尔虞我诈,自己需要的,是对自己有帮助的人,这婚事怕是要作废了。
“我不曾见过你,何以叫我姐姐。”白萱闻言道,竟是对着白子衿拋起了软钉子,而不去管一旁被踢晕过去的虞氏,也不去管暴怒中的白俞,更是遗忘了一旁看戏的凤云。
果然应了那句,当一个女人遇到比自己更美的女人之后就会开始攀比。
“我叫白子衿,姐姐不认得我了吗?”白子衿淡笑着问道。
“白子衿?”白萱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愣是没想起来。
“她是你的嫡妹。”白俞终于是平静了下来,眼中对白萱有些狐疑,话语间还有些沉怒,想必是怀疑白萱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是你,那个贱人生的野种!”白萱一时口快,脱口就将虞氏对她们说的话全都喊了出来。
“野种?你给本相滚出去!贱货,瞧瞧你生的好女儿,要不要告诉我是谁的种。”白俞听到这声贱人和野种,刚刚熄灭的怒火顿时复燃,抬脚又狠狠地踹了虞氏一脚,似在问虞氏,又似在自语,之后恢复平静,伸出手指向白萱那个方向,“拖下去,连带她!”
“父亲,母,姨娘她犯了什么错您要如此责罚她?”白萱终于又意识到此行目的,扑过去拉住白俞的衣角,泪珠盈盈的蓄在眼眶里。
“带走,”白俞甩了甩衣袖,转而走向白子衿“子衿,那贱货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替我好好招待云王爷,我去审问那个贱人。”
“子衿不会相信的,父亲放心。”仍旧是温和的语气,半点没有生气的迹象。
凤云心思转了百转,白子衿这个样子是真的性情使然,又或者是其他?听了这样羞辱的话还能想像与好友谈笑般温和的笑着说话,如不是性情使然,这样的人就太可怕了。
最冷漠的不是面上冷清的,而是你根本看不出她是冷漠的,在最后关头就会栽在这个人手上。这样的人,只有成了自己人,才能为自己所用,反之,只能除之而后快了。
白子衿浅笑着看着白俞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惋,当年的母亲是如何风华绝代,为什么会嫁给这样一个人,又或者说真如白萱所说,她真的不是姓白?
“子衿妹妹,我府上还有些事,便不再久留了。”凤云决定回去好好查查白子衿,若能为自己所用,白子衿就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我送送云哥哥吧。”白子衿注意到凤云深藏探究的目光,无所谓的笑笑,陪着凤云出去了。
出了藏宝阁,让人觉得舒畅不少,毕竟藏宝阁是个放置东西的地方,难免有些压抑。
遥见路上几只彩蝶飞,芙蓉花白的有些耀眼。
“子衿妹妹很像这雪芙蓉。”一片寂静中,凤云突然开口。
白子衿有一瞬间的恍惚。
‘阿瓷很像这蓝花楹。’
‘是吗,那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像什么?’
‘墨莲。’
‘怎么说。’
‘传说中因该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如果是墨色的话,大概就是说的你这种黑心人吧!’
‘恩,你说得不错。’
“或许吧。”白子衿笑道。
“子衿妹觉得我像什么花。”凤云问道。
“牡丹。”白子衿伸手覆上一朵红牡丹。
“为何?”凤云看着白子衿用手覆上的那朵红牡丹,突然很想知道。
“你猜。”白子衿忽而俏皮一笑。
“猜不到。”凤云一本正经的摇摇头,忽然感到这样宁静的生活,好像不错。
一只紫蝶翩翩飞了过来,落在白子衿的指尖,白子衿似是觉得有趣,细致的打量着。不久指尖一动,将紫蝶放走了。
“若喜欢,怎么不将它捉住?”凤云有些奇怪的问道。
“正是因为喜欢,才不能将它束缚住,它更喜欢自由,不是吗?”白子衿转头认真地看着凤云温声道。
阳光打下树影,斑驳的落在白子衿薄如蚕翼的眉睫上,有一瞬间的迷离,像是脱离了这里,以一个第三人的目光看着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出现了难以言表的神秘。
这样的感觉只有一瞬间,但凤云敢肯定,这不是错觉,一时间目光有些深幽,没有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