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虞氏忙乱之间将钗子落到了地上,吴奶娘弯腰捡起。
“姨娘不是说这簪子不曾还回来吗?如今怎的出现在这?”白子衿温声问道,声音不见怒意,倒有几分温婉之意。
“这,这是我命人仿造出来的。”虞氏不肯承认。
“可是姨娘不是在吴奶娘走后才管的家吗?”既然簪子是被偷走有又没有还回来,那又该如何仿造。
“这,不是有图册吗。”虞氏不愧是后院里出来的人,没被带到沟里去。
“既然是仿造的,那么是给何人仿造,才能做得如此逼真?”白子衿问道。
一旁凤云静看白子衿处理,没有发话。
“是,是交给陈管事,他找人去打造的。”虞氏将事情推给了陈管事,认为陈管事会帮她料理好这件事。
“来人,去叫陈管事过来。”接到白子衿的目光示意,青雪对外面喊道。
“是。”外面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立刻应声,窸窸窣窣的走了。
过了一会儿,两个小丫鬟耸拉着头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丫鬟磕磕巴巴道“陈管,管事不见了,奴婢们找,找不到他。”
“再给我……”白俞的话正要脱口。
“小姐,”青霜从门外进来“您在找陈管事吗?”
“是啊,青霜可有寻到?”白子衿浅笑着问道。
“青霜刚刚救了一个人,许是您要找到陈管事。”青霜向外面招招手。
一个狼狈的人影从门外踉跄的进来,立刻伏跪在白俞面前。
“老奴,老奴有罪,求老爷赐罪!”陈管事满身狼藉,头发凌乱不堪,湿答答的贴在脸上,衣服还往下滴着水珠。
“怎么回事,起来说话,王爷还在那呢。”白俞皱紧了眉,看见陈管事这番模样,就知道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遂决定等凤云走了再说“你先下去,这番样子成何体统。”
“老爷,老奴有罪老奴有罪,是老奴一时鬼迷心窍,喝多了酒,不关夫人,不是,是不关姨娘的事。”陈管事有些语无伦次,伸手揪住了白俞的衣摆,边哭边磕头道。
“什么?”白俞深感事情不像想象中那样简单,挥手欲叫人先把陈管事带下去,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如今凤云还在场,便不好当面审问“来人,先把陈管事带下去。”
“父亲,我看陈管事的样子似是有什么冤屈,不如就让陈管事说与大家听听?”白子衿温言浅笑着打断白俞的话,似是真为陈管事着想。
“这,”白俞又要开口再说。
凤云淡淡打断:“子衿妹妹说得有理,何况事关右相府上女眷。”
听到凤云的那声右相,白俞的心间颤了一颤,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就依云王爷所言。”
凤云嘴角浅浅勾起一抹弧度,静看事情变得复杂,似是在看戏,显然兴致不错的样子。
虞姨娘自看到陈管事一出来,脸色明显好了不少,听到陈管事后面的
话之后,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怎么会这样,那件事陈力怎么敢说出来,陈力一家子可都在自己手里,他怎么敢……
“陈力,你,”虞姨娘神色一厉,尖声喝到。
“虞姨娘,老奴的家人虽在你手里,但老奴不敢对不起老爷,就算拼了性命也不能不让事实大白于天下,老奴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欺瞒老爷,”陈管事看了看凤云,又看了看白俞,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事你说!”白俞感到有些头疼,厉声叱道。
“诶,”陈管事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脸色白的想像纸的虞姨娘,心下暗暗鄙夷,“那是十五年前,夫人刚被迎娶入府,虞姨娘在房里大哭大闹,虞姨娘的丫鬟请要老奴去老爷,老奴不肯,虞姨娘就以老奴父母妻女做威胁,虞姨娘要老奴帮她办一件事,就是给新夫人的饭食里家加绝子药,老奴深感惶恐,虞姨娘就命人给老奴下毒药,谁知下错了药,却是那媚药,老奴想要回老奴之妻,而虞姨娘却不肯,于是后来虞姨娘就霸王硬上弓……”陈管事没有再说下去,但后续之事不必说,也能明白了。
白子衿虽知道虞氏干了一些龌蹉事,却没想到是这样,秀眉轻皱了皱。
白俞越听脸色越不好,任谁知道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只怕都高兴不起来吧。
“来人,将这个贱人拉下去,乱棍,不,这样太便宜她了,先给我押到嗣堂去,打三十大棍,留她一口气。”白俞真是怒急了,不管凤云还在场,高声喝到。
白俞话音一落,就进来几个侍卫,伸手就要把虞姨娘拖走。
“不,不,老爷,你不能,您看在萱儿的面子上,不要……”虞姨娘绝望的叫到。
“那个野种!”白俞越听越气,抬脚狠狠踹了虞姨娘一下。
“父亲,父亲,母亲这是怎么了?”白萱急急带着丫鬟冲进来,触及白俞阴狠的目光,心头一震,眸光在屋内一扫,顿时心生欢喜,一扫刚刚的惊惧,挤出几滴泪来,颇有几分扶风细柳之感,盈盈弱弱“云王爷,不知我母亲做了什么事,让您生那么大的气?”白萱理所当然认为虞姨娘是惹怒了云王爷才会落得这番下场。
“本王记得右相是没有再娶继室的吧。”凤云听见白萱不理会晕过去的生母,反而跪在了他面前,不免感到有些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