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归正欲端起咖啡的手顿了顿:“对,他死了,为了你!”
“为了我……”瞬间我懂得了那日医院里昕媛为何会那般情绪反常、为何在她说道柳源时会忍不住流泪,原来我们真的是不能相见了;也懂了那段日子为何昕媛会陪着我,而楚今非和宋囚终日不见人影,原来他们是为了处理他的后事了。而我竟像个傻子般对此一概不知,还以为他真的回荷兰了。此时,我觉得周身充满了无力感,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强撑着自己听孟归将有关柳源的事说完。
最后他将柳源的一本画册给了我,我恍恍惚惚地收下。回到风墨苑后,我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页一页仔细地翻看着画册,边看边掉着泪,翻到最后一页便是我穿着他送的水蓝色礼服的样子,那样子是那么的美好,而底下还留有一段话:愿我能陪你到白头。
看到这里,我已泣不成声了,这是个多么温文儒雅、风度翩翩的男子,而我害死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竟哭着睡着了。醒来时,我躺在床上,而楚今非就睡在我的身边。我小心地翻了个身,可还是惊醒了他。
“你还是知道了。”他将我紧紧搂入怀中。
顿时,我的情绪再次崩塌,泪止不住地流:“他说他要回荷兰了,他都要走了,就是因为我,他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
“丫头,是我不好,不该在自己的恩怨还未解决时,就急着让你回到我身边,是我太心急了。”他的声音听着有些苦涩。
此刻,我只知慌乱地摇晃着脑袋,不知该用何种言语表达心中的各种情绪。
离我知道柳源的事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而今年的秋天似乎来的特别的早,或许是在向我预示着令我崩溃的事即将要发生了吧!
我已经托今非把自己的工作辞掉了,现在就在风墨苑看些娱乐八卦、青年文摘,时不时还会写些文稿,一是为了安全,毕竟莫臻那边的事还没解决,他怕我自己在外面又会出事;二是让我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毕竟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放我一个人不放心,还从宋囚那又借来了昕媛陪我。
“昔时,我陪你出去走走吧?”昕媛抽走我手中的杂志,递给我一杯水。
我喝了口水道:“算了吧,我不想再出事,连累到身边的人了。”
“昔时,想开点,如果真出了事,我们不会怪你的。你不能整天呆在同一个地方呐,不然再好的风景也会闷出病的。”她安慰道。
我还是摇摇头:“我真的不想你们因为我出事了。”
“昔时……”她还想再说什么,可被我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我看了眼,那号码我并不认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而电话那段想起了那个令我憎恨的声音:“孙小姐,不知我现在可有打扰您休息呢?你先别急着挂,现在伯父伯母被我请到了城里来做客了,我这正好生招待着呢!孙小姐,料想你哥的事还没告诉他们吧!您说我现在就把这事说了,您猜后果会怎样呢?”
“你到底想怎样?”顿时,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僵硬了。
“孙小姐,我想要的,我想您是最清楚不过的,和我合作!”可以想象莫臻此时是怎样一副得意的嘴脸。
我考虑了一会儿,这会儿要先稳住他,便口头应了下来:“好!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们见一面,我要确保我父母毫发无伤!”
“可以!”说完,莫臻就挂断了电话,随后就收到了他发过来的位置信息。
昕媛拉住我,担忧地问着:“昔时,谁的电话?”
“莫臻!”
“别去!”她扯着我衣服的手抖了抖。
“不去,那我爸妈怎么办?”我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与她对峙:“你们早就知道,对不对?”
她拉住我的手松了松,最后还是紧紧拉住我,点点头:“是!”
“你们又瞒着我!你们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昔时,别激动,这也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为我好就是瞒着我所有事,然后让我像傻子一样无忧无虑天真地活着吗?”我红着眼注视着她的眼睛,想要通过她这双灵动的眼睛看透她的心。
她与我对视着,气势丝毫未减弱,似是若我想踏出这院门一步,便要从她的身体踏过:“这次请你相信楚今非,好吗?”
“不是我不信他,而是不信莫臻!在他眼里除了叶螓,就只剩仇恨了!”
昕媛思量了许久,最后还是让步了:“好,你要去,可以!带我一起!”
“嗯!”其实,我内心是不想她陪着的,因为不知道这一去究竟结局会怎么样,我自己都不清楚。
到了地方后,我让昕媛在车上等我,我独自一人进了那间破屋,里面绑着两个人便是我的父母,而莫臻就在一旁悠闲地闭眼抽着烟,神情是那么享受,嘴里还时不时哼着某首不太知名的歌。
我先多往我父母那瞧了几眼,见他们只是被绑着也没受什么伤,心下不由松了口气,再抬眼看着莫臻,开门见山道:“说吧!你想要我怎样?”
“很简单,先陪我睡一觉”他仿若自己是高贵的神一般睁开眼,摁灭了烟,将烟头扔进烟灰缸,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理所当然地说着。
“你做梦!”我咬牙切齿着。
“我做梦?孙昔时,你说话前可得考虑清楚后果了?”他只是使了个凌厉的眼神,就有两人分别提了桶冰冷的水,向我父母泼去。
“爸!妈!”我有些颤抖地惊叫了声。
莫臻像看宠物一般看着我,走进我,靠近我的耳蜗:“你还想要再试试别的吗?”
我浑身颤动着,泛着冷意:“莫臻,你这样做,有想过你的后果吗?”
“我的后果?我的后果大不了就是死喽!只要有楚今非、叶恒他们给我垫背,我倒没什么不可以做的呐!”他忽地大笑了几声。
听此,我异常平静地回道:“那叶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