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刀疤脸不紧不慢地笑了，“大长老，莫激动。我说过，你们黄家若无别的人选，我们风家才会退了这婚。”
说完，刀疤脸的目光瞥向黄乘，其意思不言而喻。
大长老更不会不明白刀疤脸的意思，他思忖良久，方才开口：“风小弟，这人选不是说换就换的。既然你们执意看不上天风，那我会再另寻一出众的弟子。确定人选后，我会另行通知你们风家。”
听完这话，黄乘不得不觉得这大长老是贱到骨子里了，人家当面退婚打你脸，你居然还巴着人家。
不过，黄乘明白，大长老就是这样一个人，不讲亲情友情和爱情，为了家族利益更可以不顾自己的脸面。
一个大家族的长老，还真没那么好当……
刀疤脸再次朝大长老作了个揖：“如此最好，行了，此行的情况我也会回去禀报我风家家主。希望大长老早日确定人选，因为我家二小姐，下个月就会成年。我等先行告退！”
说罢，三个破月城风家的使者转身便走。
“呼……”大长老望着那三个使者离去的背影，颓然说道：“把天风送到疗伤房救治，其他人都散了吧，黄乘之事，就此作罢……”
直到这句话说出来，黄乘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大长老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内连续遭到心灵上的冲击，也无心再去管药材问题。
黄乘也欲离去之时，大长老却叫住了他：“黄乘，你留一下。”
待执法堂的人都走空之时，大长老才又继续说道：“我的眼光一向准，不然也坐不到大长老的位置。而今天，黄乘，你却让我第一次怀疑我的眼光了。这么多年，委屈了你，真对不起。”
黄乘自然也不会得理不饶人，淡然道：“大长老言重了。”
“哎……黄乘，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孬，很窝囊？”大长老眼睛微眯着，虽然没喝酒，看上去却有些醉醺醺的，“刚刚破月城风家对我黄家如此无礼，我却大气都不敢出，更遑论动手。这么多年来，我为了家族殚尽竭虑，妄想让我黄家一飞冲天，然而……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差距，在风家人面前，我居然像一条狗一样！黄乘，你说我贱不贱？”
“啪！”大长老徒手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碎片扎得他手心中鲜血淋漓。
黄乘还是第一次看见一向威严的大长老会摆出这副模样。
一方面来说，大长老真的很贱。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他对黄乘一向鄙薄，如今黄乘逆袭了，大长老的态度立即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居然把黄乘留下来掏心窝子讲话；
另一方面来说，大长老也很可怜。放弃弱的，厚待强的，将个人的情感和荣辱埋藏于心底，为了家族利益，什么都可以牺牲，永远不能为自己而活。
“哎……”叹了口气后，黄乘才缓缓道：“大长老，可否听我说几句？”
“说吧……”大长老揉着太阳穴，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
“大长老，弱肉强食、丛林法则，你觉得对吗？”黄乘上前一步，反问着，“我看到过许多武者，能在酒楼里为了一道菜而大打出手；能在药铺里为了一枚丹药而拔刀相向；能在青楼里为了一个红牌姑娘而血溅五步！大长老，这样正常吗？”
大长老摇头：“道义上说，这不正常；现实上来说，这很正常。这是血淋淋的现实。”
“大长老，那我再问你。武者，在玄幻大陆也被称为侠。老话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锄强扶弱，为武者的本分。
跟着我采药的五个仆人，人人勤恳。他们用自己的双手为一家老小打拼赚钱，却在作为武者世家的黄家里被像条狗一般呼来喝去地对待。你觉得，这也正常吗？
大长老，利益不应当成为你生命的一切。什么都向实力看齐、向利益看齐，那我们的良心就统统被狗吃了！”
黄乘这番话掷地有声，虽然话里的内容大多数都摘自他前世看来的网络小说中，但确实是他的心声。
大长老却有点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曾经，我很器重一名黄家弟子，他跟你有类似的想法，然后，他死了。”
说到这里，大长老顿了一顿，声音突然变得高亢起来：“在你出生前，他被人五马分尸！”
大长老的眼中泛起泪花，声音也愈加激动：“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你父亲！这么多年来，我多么希望黄家能出一个绝顶的天才，来为你的父亲报仇雪恨啊！可现实呢？现实逼得我不得不去寻求破月城的帮助！仇人势大，我无能为力……”
一席话让黄乘突然语塞，这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大长老才好了……原来，老爹早就死了。
卧槽，自己被蒙在鼓里蒙了十几年！
“黄乘！答应我，等你成为真正的武者后，去白水城陆家手刃你的仇人可好？”大长老满脸的希冀。
黄乘闭着眼睛，微微点了下头，他知道，将来的路一下子变得坎坷了。
为国为民是侠之本色不假，而快意恩仇更是侠之气质。父仇不报，实枉为人！
“黄乘，你下去吧。往后家族的杂活你不用负责了，好好修炼……”大长老扶着额头，声音有些疲惫，人也似乎老了好几岁。
黄乘点点头，离开之前，他又补了一句：“大长老。关于药材的事情，真的不是我的问题，有人提前做了手脚。大长老，我怀疑黄家内部有鬼，您千万要小心！”
黄家能这么轻易地就被人给渗透，看来黄家目前非常危险。
……
告别了执法堂，黄乘在众目睽睽下走向自己的卧房，既然以后不用再做杂活了，还不如回房研究研究系统。
自己现在有好几件事要做，首先，父亲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其次，那个暗中在药材中做手脚的人必须得揪出来！
因此，自己最首要的任务就是研究透系统，以增强自己的实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