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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章010

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不论是愉快还是忧伤,总之是结束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楚小千一定会对考试成绩牵肠挂肚且惴惴不安的。现在,他考完后直接把课本扔到了一旁,大学有一点很好,大家并不把成绩看得多么贵重,高分当然好,及格也不错。

这就要说到做事情的艺术了,就像考试,首先不能对此感到痛苦,其他事情也一样。又比如谈恋爱,总要拿出一种享受的姿态,要不然一路唯唯诺诺瞻前顾后,还不如不去做这些事情。

考完试,也就放假了,来自大江南北的学生们马上要回到各自的大江南北。

在一家火锅店里,楚小千、郭亮亮、韩立、朱瑞文和秦勤五个人在吃2014年的散伙饭。

本来是寝室的内部散伙饭,但郭亮亮执意把秦勤叫了过来。或许他想为当初的“硬币饺子”事件赔罪吧。

只有男生,没有女生,郭亮亮说这是一顿男人之间的饭,不过楚小千觉得这更像是一顿**丝之间的饭。

大学生是很喜欢谈感情的一群人,他们直接,他们感性,他们没有防备。正是出于对这个繁华社会的因未知衍生的恐惧,他们用感情为自己筑起城堡,一个安抚自我内心的城堡,风格迥异。

这是一家名为“火辣辣”的火锅店,名字浅显易懂,一听就能让人猜到是火锅店。内部的装潢还算不错,木质红漆的圆桌,木质红漆的椅子,很适合大学生这一消费群体。“火辣辣”火锅店恰好开在曼联特大学旁边,必然是要把学生作为消费主体的。

郭亮亮正拿着菜单在点餐,专注认真的神情把自己一颗吃货的心暴露无遗。这也是郭亮亮除了会泡妞之外的最大亮点——会吃。

会吃的郭亮亮在吃这条道路上是有追求的,不但爱去吃各种各样的食品,而且还自己做东西吃。曾有一次他就用热水瓶装满沸水和米,花了一个晚上熬了一“瓶”米饭,吃的津津有味。

菜单转到了楚小千手里,他说自己吃什么都可以,没什么要求。然后想了一下,说自己不吃鱼,怕鱼刺。

其实,楚小千小时候家里养了一只猫,一直特别爱吃鱼的猫。这只猫身上洁白如雪,没有一丝杂色,所以楚小千特别喜欢它。后来猫无故死了,楚小千也就不爱吃鱼了,想来是怕睹物思猫吧。

人就是这样,对于那些能勾起自己伤心回忆的东西要么毁灭,要么躲避。楚小千不愿想起猫的死,就不爱吃鱼,因为他不可能毁灭所有的鱼,特别有些鱼还是受法律保护的珍稀动物。

这边楚小千在想着猫,那边众人已经跳过要不要喝酒的问题讨论喝什么酒的问题。

韩立主张喝白酒,秦勤主张喝啤酒,郭亮亮支持秦勤,朱瑞文无所谓。最后楚小千指着菜单说,今天店里搞活动,啤酒喝三送一。就这样,喝什么酒的问题被“喝三送一”愉快地解决了,五个人也愉快地开始了散伙饭。

五人点的火锅是兼容性强的鸳鸯锅,锅里不同颜色的汤被一分为二。跳跃着的火苗****着锅底,犹如含情脉脉的情人。锅里的汤有些冷漠,锅底的火苗很是热情,于是火锅的开场就像是一场冷漠与热情的拉锯战。

楚小千觉得等火锅开场很无聊,就让秦勤讲一下M城的趣事来助助兴。

楚小千四人从小生活在中国内陆,而秦勤一直生活在M城这个繁华的海岛上。M城是中国最南端的一个海岛,因为早期国家领导们较为重视,所以发展非常快。岛上大多是汉族人,也有其他少数民族的聚集区,遍生椰子树,一年到头阳光普照,四季如春。

秦勤说他早上从来不定闹钟,都是被海鸥的歌声吵醒,被隆重的阳光叫醒。他之前甚至不知道有羽绒服这么厚的衣服,还有冬至吃饺子的习俗。说完他还看了一眼郭亮亮,看来是想起了那枚代表幸运的五角硬币,弄得郭亮亮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不说话。

秦勤接着介绍M城的小吃、民俗等各种稀奇古怪的事物,直到火锅“叮”的一声把众人的目光重新拉回到食物上。

火锅开场了,五个人也不废话,开始把各种各样的食材往锅里放。几个人边吃边喝,一时之间房间里雾气腾腾,嬉笑怒骂声不觉于耳,热闹非凡。

事实证明,不能把“喝三送一”之类作为选择评判的标准。

酒过三巡,韩立已经晕晕乎乎、胡言乱语了。他嚷着,王丽娜,你凭什么拿水泼我,我哪里不好了,人长得帅,还会弹吉他……边说韩立还边摇晃旁边的秦勤,可怜的秦勤当初并没有参与表白事件,莫明其妙地看着旁边脸色微红的三人。

晃了一会儿,或许是累了,韩立用手在墙上打着拍子唱起歌来。还是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幸运的是今晚的月色很好,不幸的是韩立对着汉子唱这首歌。

窗外月华皎洁,窗内韩立如痴如醉,不是如醉,是真醉了。酒后吐真言,看来韩立对“表白事件”并没有完全放下,至少喝完酒后又捡了起来。

韩立越来越激动,就像抽羊癫疯的病人一样,或者说是伟大的诗人一般,热情而疯狂。这时隔壁套间的人骂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韩立的疯言疯语很不高兴。原来两个套间之间仅仅隔了一道木板墙,韩立热情洋溢的拍子声自然就轻而易举地打扰到了人家,说来这的确是楚小千他们的不是。

不过年轻人又哪会在乎对错,特别是喝完酒的年轻人。这边韩立也大声骂了回去,楚小千他们尽管没搞清楚状况,还是跟着骂了起来。

这里是书面语,那些骂人的话就不写了,反正场面很是惨烈就对了。

骂了一会,对面没声了,楚小千正想是不是对方认输了,身后的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闯进来三个人,看起来也是学生。双方都没有说话,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幸运的是对方三人没喝高,看见楚小千他们五个人酒上眉梢,尤其是韩立气势如虹,就又立马退了出去,一场看似惊心动魄的闹剧就这样结束了。韩立看人出去了,又自顾自地吼了起来,果然是酒壮怂人胆啊。

在这个月光如瀑的晚上,楚小千五个人喝多了,喝得很开心。青春都曾有过这样的回忆,回忆伴着酒精,飘着热气,火锅汤里煮着肉片,泡着蔬菜,游荡着我们如狼似虎的年少岁月,那一段日子,铭刻着实实在在的两个字,叫做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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