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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类踪迹

看到小松鼠舒缓了很多,放松下来的雷仁再也没法压制体内的热流,像是酒劲发作一样,一头栽倒。这次,雷仁并没像上次那样昏睡很久,可能是已经适应了果子散发的热量,第二天就醒了。

小松鼠在五天早晨也醒来了,和雷仁一样,它原来褐色的毛发全部脱落烧化,现在长出了红褐色的绒毛,尾巴更是红得像一团火在燃烧,最特别的是额头,上面浮现一绺鲜红的毛发,可爱极了,身体也变得更加圆敦了。

在外面晃荡了两天,雷仁觉得无趣极了。因为自从这家伙得到了放火异能后,再没办法淡定了。人性如此,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他会觉得有一点收获是幸福的;当一个人得到一些后,他就会考虑得到更多。

跟小火鸟交流打斗一番后,雷仁沮丧地发现自己并不是小火鸟的对手。至于小松鼠除了能让火焰布满全身,连个火球都发不出来。小火鸟早就回它的岩浆窝去了,这里让它感到严重不适。

“这样下去不行啊!虽然在外面很牛的样子,可是到了密林里,就那头青狼都能一口气把我给撕了!得变强!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决定了,去北方!那里才是该去的地方!”打定主意,雷仁冲着小松鼠叫唤几下,呼扇着翅膀带头向北飞去。

几周后,来到火山口的雷仁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首先,个头变大了,差不多有野鸭大小;其次,释放个把苹果大小的火球已经不在话下,火箭也使得比以前更加犀利。用雷仁的话说:“现在的我,收拾以前那两只傻鸟一点难度都没有!”

跟来的小松鼠也是跟着水涨船高,不但个头见长,现在足有以前两个大,而且玩起火球来也是毫不逊色,当然,这也是被雷仁逼出来的。至于小火鸟,除了偶尔出来跟雷仁嬉闹一番,其他时间都泡在岩浆里,对于那颗果树都不怎么在意。

现在的果树已经光秃秃了,上面的果子不用问也知道进了哪两位的肚子。也难怪小火鸟对果子不太看重,吃这个果子,除了第一颗效果明显,越吃越没反应。雷仁才不管有没效果,抱着不浪费的原则,很快就消灭的一干二净。

白天,百无聊赖的雷仁就到四周转转,看看邻居,顺便窜窜门,当然,每回都被辇得亡命逃窜,倒是练就了一身逃命的好本事,至少不会像那两只傻鸟被一次偷袭就给挂了。胆儿小的小松鼠自然不会做危险的事,在不被雷仁欺负的情况下,每天都勤劳地找些食物回来,放在大树上它的老巢里。这个洞,费了它老大的劲才在雷仁帮助下烧出来。

晚上,雷仁总是会疲惫地回到他的家,一个他用火烧,用嘴啄,用爪子爪弄出来的鸟洞。当然他的家是有门的,那是一大块树皮。

天气已经转冷许久了,时而刮起凛冽的冷风,时而降下冰冷的雨水。火山口依旧一片炽热,没怎么受气候影响。要不是树上枯黄的叶子掉得七零八落,雷仁都感觉不到气候的变化。

这晚,在顺利地逃过了一头会吐闪电的豹子的追击后,雷仁带着被麻的直哆嗦的身体回了家。小松鼠探出头看了一眼,吱吱叫了两声又缩了回去,没了响动。不一会儿,本来就安静得可怕的树林更加寂静了。

深蓝的夜空,一轮弯月挥洒着莹白的光辉,落在地上化作银白的霜影。远处,时而传来几声微弱的狼吼,算是这儿晚上唯一的声息吧。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这种踩在沾了霜的枯叶上清脆的声音,在雷仁听来,是那么的遥远陌生,又是这样的亲切熟悉。这绝不是野兽的爪子或蹄子可以踩出来的声音,虽然杂乱,但是还是能分辨出来——三个人。

这一刻,激动的雷仁紧张不已,既为未知的人类模样感到好奇,又感到一阵莫名的担心。雷仁稳了稳心神,轻轻地推开树皮,看向外面。月光在洞口斜斜地投下一片光影,雷仁挑选了一个空阔而隐蔽的地方,小心地把自己藏在阴暗处,静静地等待着。

近了,近了,更近了,只见三个人不疾不徐地向火山口走来。两人在前,一人在后。晃动的影子带起沉重的脚步,枯叶碎裂的声音像鼓点一样,猛然在雷仁的心上急促地敲了起来。小松鼠像是发现了什么,静悄悄地露了个头,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不一会儿,三个人影爬上了火山口,然后像是施了定身咒一样,定定地站在那儿,没了动静。火山口依然静静地翻滚着它炽热的岩浆,散发出一阵阵刺鼻的气味。许是睡着了,小火鸟安静地待在岩浆里,也不知它靠什么呼吸。

“尼玛,有病啊?半夜跑来这看火山?虽然海拔比较低,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好奇吧!”看着仅余呼吸的三人,雷仁无语地想。

只见树下三人拉长着影子,一声不吭。后面一人浑身藏在带帽黑袍里,看不清长相,手拄一根拐杖;前面两人一高一矮,都是一身怪异服饰,一头黑发,头上有一对犄角,酷似牛角,高个儿持刀,矮个儿持斧。

“我去!不会是牛头吧!怎么不是白帽白衣手拿哭丧棒?那后面那个呢?难不成是阎王?”看清三人外貌的雷仁吃惊不已。

“就是这儿了!半年前,我们兄弟就是在这把他打晕,扔下去的!”良久,一道谄媚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安静。

很奇怪的是,雷仁竟然听得懂他讲的话!而这些话显然不是汉语。

黑袍人点了点头,用沙哑的声音淡淡地道:“嗯……做得不错!”

“那您看,是不是把另一半佣金给我们?”高个子看了矮个子一眼,回头转向黑袍人问道。

“不急不急!我还没确认那小子死了没呢!”黑袍人悠悠地道。

“您放心!我们霍克兄弟做事,从来干净利落。至于雷家三少,那是必死无疑!我们亲手将他推进岩浆的,就算他有十条命也活不成!”矮个子见黑袍人态度冷淡,连忙解释道。

“是啊!这个火山口可是我们兄弟俩在这试炼时偶然发现的,绝对隐蔽!而且下手时,我们俩相当小心,就连这里的主人那只火烈鸟都被我们干掉了,绝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高个子继续解释道。

黑袍人左手拐杖一顿,语气不善地道:“急什么!我又不是不给你们,我是一个绝对守信誉的人!但我必须得确认雷家小子已经死亡!难道你们是在糊弄我,心虚了?”

“不不不!我们哪敢糊弄您啊?给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只是……”矮个子惶恐道。

“对对对!给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您啊!我们只是最近急需一笔资金,而您……您应该体谅一下我们的心情!”高个子接口道。

过了一会儿,雷仁只听到黑袍人嘀咕着一些咒语什么的,那声音显得很是神秘诡异。

等到黑袍人的声音消失,雷仁只见他向前一步,冷漠地道:“嗯……雷家老三确实在这出现过,而且气息也的确是在这里消失的。看样子,你们还算老实!这是佣金,接着!”

说着,黑袍人笼在袖子里的右手一翻,掏出一个哗啦啦直响鼓鼓的钱袋扔了过去,然后,也不理二人,左手拄着拐杖,转身就走。

矮个子手快,一把抓住钱袋,喜滋滋地看了高个子一眼,迫不及待地打开钱袋,看了起来。看到黑袍人消失在树林里,矮个子立马从钱袋里掏出一把金灿灿的金币,兴奋地道:“哈哈……大哥!这次我们不用再为钱发愁了,这些钱够我们潇洒很久了!”

“笨蛋!急什么!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们再分!在这个鬼地方看什么看,难道你还想分点给那个死鬼雷家小子!”高个子不屑地道。

“是是是!大哥教训的是!可是大哥,雷家小子干嘛自己想不开跳下去?难道……”矮个子疑问道。

高个子猛地一把捂住矮个子的嘴,生气地道:“住嘴!你这个笨蛋!要是让林格大人听到,我们就玩完了!到时候别说钱,命都不一定保得住!林格大人可不是什么善人!”

矮个子脸色苍白地点着头,显然被高个子的话给唬住了。

“不必隐瞒了!我已经知道了!既然你们自己也明白欺骗我的下场,那么你们做好死亡的准备了吗?”黑袍人不知何时就已经来到了雷仁所在的大树下。

这个冰冷的声音不但吓了两个牛头人一跳,而且把树上的雷仁也给吓到了。

“你妹额!不带这么玩人的吧!来也出个声啊!本来发现一起谋杀案已经够晦气了,还特么吓老自一跳!”雷仁在心里抹了把冷汗,腹议道。

被吓到的显然不止雷仁一个,高个子也是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松开了捂住矮个子嘴巴的手。他反应倒是不慢,提起刀,对着黑袍人惊慌地戒备道:“啊?林格大人?您……您还没走!”

矮个子是个十足的胆小鬼,见到突然出现的黑袍人,他立马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带着哭腔不打自招地道:“林格大人啊,虽然雷家老三不是我们兄弟杀的,可他的确是我们带到这的啊!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您就发发慈悲,绕了我们这一次吧!”矮个子那个恨啊,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给撕了。

“不管怎样,欺骗就是欺骗!受死吧!”黑袍人拐杖一挥,拐杖上镶嵌的灰白色宝石发出一抹灰白的雾气,迎风瞬间扩大,变成一大团,像是洒出的一把石灰粉,一眨眼就罩在了牛人两兄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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