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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沧海桑田

一幢幢高楼在雾霾中若隐若现,它们或倾斜,或折断,或倒塌,无一完好,在浓雾中仿佛鬼影重重。在它们脚下是因常年风化而残破不堪的道路和街道,众多未知的植物和巨大菌类代替了原本的居民顽强生长阐释着何为生命的力量,顺便散发着带有些许刺鼻感的气味,说不定是毒气呢。而笼罩着这一切,笼罩着整座城市残骸的铅灰色天空――没错不是云层,现在万里无云,所以7153认为她绝对没有看错,那记忆中蔚蓝的天空在这里是压抑的铅灰色――则进一步加强了这种末日颓废的氛围。

这的确是人类的城市,先不说建筑风格,房屋尺寸,还是一些隐隐约约看得出大体的设施,就说那个好像被什么污物覆盖散发着恶臭的残破路牌好了,上面写的绝对是英语。

不过上面写的是什么呢?

少女凑近去看,努力地回想着记忆去识别上面的字母,只可惜她生前(?)似乎也是个英语白痴,再加上路牌字迹不清,7153悲剧地发现她看不懂。

就在她即将放弃时,少女突然感到有某种异质从那痛楚之源流入自己体内,然后再从自己身躯内流出。原本还看不懂的模糊英文瞬间就被女孩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纽约曼哈顿(后文字迹完全风化无法解读)

“呵呵,这信息量略大啊。”

少女眼角抽搐地看着这一幕,随后陷入沉思分析这巨大的信息量与之前的异质或者说力量,理所当然地没有注意到她双眼中有凡物无法理解的奇异虹光一闪而逝。

首先,她可以肯定刚才自己绝对无法理解这块破烂路牌上的语言所代表的意义,而且刚刚那种异质流入流出的感觉也不可能是错觉。

显然,那个异质估计就是它所说的力量,而这个力量导致了之前发生的不科学的情况---瞬间解读她原本无法解读的语言的内在意义。

背后那浓浓的雾霾笼罩下的大楼废墟,其生满菌类与未知植物的身姿宛若死去的丑陋巨人,植物与菌类们异常地安静仿佛死去一般,满溢着属于一个种族的末日的死寂气氛,就像是在拒绝着其它任何活物一般的禁区,但真的是这样吗?那是一道与这里的颓废氛围非常相配的苍白,它出现了,它在移动,它是活的,或者说,活的捕食者。

而少女继续思索着--之前那个它所提到的安全阀值系统和侵蚀度,很明显的是使用那力量的代价,在使用力量的同时自己痛苦的源头碎片估计会不断地缓慢地侵蚀自己。十有八九是不可逆转的。而且按那个告诫中所说的话,即使自己一点也不去使用那个力量,也依然会被缓慢而不可避免地侵蚀,同时如果一次导入过多的力量,就会使碎片对自己的侵蚀急速上升,估计就是从万分之一猛然上升至百分之一十分之一甚至直接让我的死期到来。所以这个系统只会提示我最大出力的上限,或者在某些时候提示我又着我的死亡迈出了一大步,总而言之它只会告诉我有没有玩脱了,而非是通知我的死期还有多久。

那苍白之物以极其隐秘而安静的姿态在混凝土与植物构成的迷宫中缓缓前行,它压低身体,每次挪动自己锋利的爪子都是如此小心翼翼---它无比熟悉这座城市,也深知唯有安静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它那青色的瞳孔茫然地看着充斥着雾霾的空气,不过在这里也不需要太好的视力。它在听,它在闻,它在嗅,然后它找到了,食物,就在眼前。它像狞笑一样张开了嘴,露出了那略显尖锐的牙齿---它饿了,它也有点想吃肉了。

而且关于力量的另一点灵魂承受力,它与力量的使用成正比,也与安全阀值上限成正比。另一边少女依然在深入思考着分析着自己仅有的情报,真有趣,那不就意味着越频繁地使用力量,侵蚀度越高,灵魂承受力也病态地上升,然后出力的上限也不断上升上升再上升。

它看到,不,感知到那猎物就在前方五米处,在那浓浓的雾霾之后,根据声音与视觉的判断那猎物体型不大,凭着野兽的思维,它认为那猎物不足以对自己造成威胁,何况它真的太饿了。然后便以更加安静更加缓慢的方式一点点地挪动到它认为理想的攻击地点――这里很少会有你追我赶的死亡赛跑,安静的潜伏与刹那间便分出生死的突袭才是主流――它已经就位了,它调整着身体,肌肉们蠕动着,开始发力,它已经完成最后的校正,它准备好了,现在只差一步了。

少女可以想象到最坏的情况:就像是瘾君子沉醉于毒品中一样沉醉与那力量之中,一次又一次地使用力量,追求更强的力量,看着自己亲手创造出的种种杰作,沉醉于那超凡的身份与超自然的力量之中,然后惊喜地发现随着自己不断地使用力量自身的力量也在日益强大,于是喜悦,狂欢,放声大笑,以近乎魔怔一般随意地挥霍着力量,以游戏的方式草率地对待周围的一切,直到最后才发现这个恶性循环时已为时已晚,迎接她的结局便是完全同化,从此不再存在。

它一跃而起,一道苍白色的弧线于刹那间划过那区区不到5米的距离,这道病态的色彩的末端,是那锋利的爪与牙,直指少女纤细的身躯!

警兆突生!少女在苍白的捕食者跃起的瞬间便感到了极其强烈的危机感从中枢神级处传来,被那裂魂之痛反复锤炼到无比坚韧又被强制固化了永久清醒的意识几乎是同时便做出了反应,于是异质流入,力量流出。然后拿闪耀着虹光的双眼便看到了那苍白色的捕食者炸成满天碎块的一幕。

原来它的血也是红的。

这便是少女看着自己制造的“杰作”的第一反应,然后下意识地想着:好像还能拼回去吧?力量流出,然后7153便惊讶地看着那炸裂的碎块与体液仿佛时间倒流般迅速地聚合,连接在一起。随后那复活了的苍白之物仅仅犹豫了或者说迷茫了不到1秒,便在本能的驱使下,以不可思议的短距离冲刺速度与灵巧度窜入废墟中迅速逃离她的视线。

期间7153只是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她对力量的控制力还远远不足,刚才第二次发动力量将那个敌人修复完完全全是个失误,看样子,对力量的控制还不足,发动时可不能分心呢。更何况,这里也是理所当然地不安全

少女环顾着周围那由废墟,植物,菌类组成的迷宫,自言自语着:“嘛,看样子不友好的食肉动物几乎哪里都有呢,突然扑过来可正是吓我一跳,不是么?说不定会出现穿动力盔甲的高科技生物。所以对于目前唯一能保护我的力量必须要加强控制力,死了可就什么都没用了嘛。那么就用小的东西,以低出力开始熟悉力量的使用,毕竟前提必须是要尽可能地减缓侵蚀度嘛,我可不想早死。”

于是周围那些无辜的碎石块和植物们便成为了7153熟悉力量的牺牲品,伴随着7153不经意间流露出病态的微笑。

那苍白色的身影停下来,之前为了逃离那个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危险的猎物消耗了它相当多的体力,它正思考着当时它飞扑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又马上注意到了什么似的,立刻试图躲入周围的废墟之中隐藏起来。因为苍白的捕食者感知到了那黑色的军队,它知道他们正在逼近,它知道那些有着黑灰色坚硬外壳与四条手臂的生物的恐怖,也知道它们那可以喷吐着电光带来死亡的武器有多么强大,完全超越食物链的强大。它得直觉告诉它,那些生物来了,数量很多很多。但是,苍白之物的反应已经太晚了。最后它所感受到的是炽热的灼烧感与剧痛,然后是死亡的严寒与黑暗,苍白的生命就此停息,它不会再站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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