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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闪电、怪物、骷髅头

黑云遮住了惨淡的月光,北地的森林笼罩在漆黑的夜中,这是一座古老的森林,随处可见的是古老的参天大树。其中一棵参天大树上出现了一位身材窈窕的女性。接着一闪而过闪电所带来的光芒,可看到她美丽的容颜、绿色的秀发以及尖尖的双耳,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时不时被闪电照亮的森林。

她是一名树精,她与森林共同生活了上千年,然而在她的印象中夏夜这样的天气并不属于这座森林。树精抬起头看到湛蓝的闪电在黑云间游走,闪电愈来愈多,它们就像春天蛇谷中复苏的冬眠的蛇,聚集在一起游动着。

千万道闪电忽然汇集到一起,一同组成了湛蓝色的闪电漩涡照亮了世间,轰隆隆的声音随后震撼着森林。性格羞涩胆小的树精害怕地躲在最粗的树枝之后,她畏畏缩缩地伸出了头,好奇地看着这一世间奇景。

闪电漩涡的中心,一只长着翅膀、拥有着一对长着锋利刀锋前肢的怪兽从中飞了出来,它看上去就像一只蓝色的大螳螂。它勉强在空中控制着自己的身躯,因为他的翅膀残缺不已,而且下半身的数条肢体少了一半看上去就像被锋利的剃刀割去一般,残肢还在流着血。闪电洗礼着它的身躯,它痛苦地尖叫着直直从空中落到了森林中。

天空上的闪电开始消散,冰冷的雨滴成群的从黑云中跳下砸向古老的森林,雨滴碰撞树叶的声音掩盖住怪兽渐行渐远的尖叫声。树精在泼盆大雨中望向怪兽尖叫声消失的方向,她记得一位强大的梅立凯信徒的坟墓就在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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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无天日的地下城里,十三间空荡荡的牢房被一条过道分开,牢房不大不小。挂在天花板上的魔法灯洒下明亮的灯光,在魔法灯之下摆放着一个木质桌子与一个与地面相连的铁制椅子,几条链锁连着铁制椅子它们的作用是让坐在椅子上的人放弃离开椅子的念头。

一个石柱立在木桌之前它到椅子的距离刚刚好,既靠近椅子又能让坐在椅子的人无法触碰到它。

数名强壮穿着黑袍蒙着脸的男子押着一名满脸惊慌、身体瘦弱的中年男子来到一间牢房前停下,看着眼前特殊的牢房他鼓起勇气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正在打开牢房的人回答道:“你工作的地方。”

他还想问下去,但是死死抓着他手的黑袍男子们却不给他机会,他们粗鲁地把他按在那黑色的铁椅上,并且要把他拴住就像拴一只不听话的畜生一样。中年男子尖叫着、挣扎着,他的头被按在桌子上,但是他爆发出与瘦弱身体并不相符的力量一时间黑袍男子居然无法把他拴住,不耐烦的黑袍男子抽出钉头锤作势要打,但是一声男声制止了他。

“停下,让我劝劝这位抄写员先生。”

按着头的手松开,中年抄写员得以抬头,他看到一个又廋又高的人站在他面前,他和别人一样也穿着黑袍蒙着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抄写员能确定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

“亲爱的抄写员,我很能理解您的惊慌,毕竟忽然被抓到一个可怕的地方,换谁都害怕不已。我也知道您很想出去,毕竟不会有谁喜欢呆在牢笼里,我保证如果您能为我们伟大的事业工作三天,我们就还您自由。”

“骗人!”亲切的声音并没有让抄写员放松警惕,他摇头否定道:“你们为了保守秘密一定不会把我放走,你们一定在进行一件见不了光的肮脏事情!要不你们也不会穿成这样!”

“奥,亲爱的抄写员,我们穿成这样就是不希望被放走的人知道我们是谁。而且让你保守秘密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说着,瘦高的男子紧紧盯着抄写员的双眸,“我们能让您失踪,自然也能让您的女儿失踪,您的妻子失踪,您生活在奥利斯小镇的父母失踪。”

他满意地看着抄写员逐渐变得苍白的脸,后者低下了头看着桌面,上面只有一瓶墨水一只钢笔以及数张皮革,不知道是由什么动物身上的皮所制成。

“我只需要拿着笔抄写就行了?”他边乖乖的让黑袍男子们把枷锁套在自己的脚上边问道。

“和您日常的工作一样,听着贵族的声音,再把他们的声音记录在纸上。”他轻柔地说道,满意地看着抄写员乖乖地拿起钢笔。

抄写员不相信眼前温文雅尔男子所说的话,但是他不得不信。他轻轻摸着桌子上的几张皮,它们触感轻柔,为很多贵族工作过的抄写员曾在很多不同的材料上抄写过,马皮、猫皮、狗皮等等,但是它们都不如它轻柔。

那是什么皮?

他没有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因为他看到一位黑袍男子虔诚地捧着一颗无颚的骷髅头,它通体黑色看上去就像是由黑曜石所制。他紧张地看着黑袍男子把它轻轻地放在桌子前的石柱上,他紧张是因为他感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一定有什么东西让抄写这件事变得十分困难甚至还会要了他的命。

他的感觉是对的,无颚的骷髅忽然开始说话,尖利的声音从骷髅头内传出仿佛是数颗光滑的玻璃球挤压在一起发出的尖锐的摩擦声。那可怕的声音直入他的脑子中,折磨着他的神智。尖锐的魔音不曾停止,他恳求地看着牢笼外的瘦高男子,乞求道:“让它停下说话,求求您!“

“您的工作就是记下它在说什么,抄写员。记住您的妻子女儿还有父母。”他说着与黑袍男子们消失在走道尽头。

无颚的黑曜石骷髅头发出尖锐的声音折磨着他的脑袋,他感觉就像数根烧红的铁钳一并捅入脑袋中并且它们还在用力的搅拌着,搅拌着他的神智。

他不想理解那些嘈杂的声音因为每一次对声音思考就像在拿自己的头用力顶向插入自己头颅的长矛,但是来自遥远强大的存在命令他要书写声音中的意志,而且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抄写员不由得握其了笔开始在桌面上的皮写起了字来,他看着那喋喋不休的无颚的黑曜石骷髅头,忽然记起它与西方神信者们崇拜的一位邪神——谎言与阴谋之神希瑞克的神徽几乎一模一样..。。

三个小时之后,无颚的黑曜石骷髅头停止了发出尖利而嘈杂的声音,因为他唯一的听众已经五窍出血倒在了桌面上。黑袍男子们打开了牢门,拖走了失败抄写员的尸体,并小心翼翼地收走了桌面上写满黑色文字三张皮。

他们把尸体丢给一位瘦小的亡灵法师,那瘦小的老头将用自己娴熟的手法把尸体身上最好的皮剥下来,作为下一位囚徒抄写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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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抄了多少张?”温文尔雅的男子摘下了头套,露出了棕色的头发。现在他脚踏着通往地表的阶梯,地牢在他身后离去,所以他无需用黑色的头套掩盖自己的身份。

“三张。”一旁的手下回答道。

“一位优秀的抄写员,他让我们向伟大的目标更近了一步。”他评价道,“不过估计以后我们很难找到如此优秀抄写员,因为我们已经引起了那些肮脏肥虫子们的注意。”

是的,他的确是一位优秀的抄写员尽管他只坚持了三个小时。抄写员最适合干这个要命的工作,因为只有他们才能比较顺畅地在折磨人的杂音中捕捉有用的讯息并且把它转换为文字,通常一个普通的抄写员一般只能坚持一个小时便满脸痛苦的死去,只留下一张写满黑色文字的纸与下一位受害者用来书写的纸张。

他们走到了阶梯的尽头走出了狭长的地道,到了一个明亮的房间。他的手下轻轻的把地道门关上并把柔软华贵的地毯铺在上面,他们谨慎地使用魔法抹除一切痕迹,防护他们的秘密不被魔法所窥探。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们脱下了身上掩盖身份的衣物塞进随身携带的异次元空间袋中。现在他们不再是地牢可怕的杀手,而是文明世界中受人尊敬的老师、父亲还有丈夫。

这个明亮的房间很简洁,简洁到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明黄色的木质桌子上面有一瓶如血的美酒与四只淡红色的水晶杯,一盏水晶灯挂在天花板上,而墙上挂着一副油画。

瘦高的男子优雅地把几个水晶酒杯倒满香醇的美酒,四人一同碰杯共同饮下鲜红的美酒,空酒杯放下。四双眼光交织在一起,每个人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兴奋,那是伟大的理想将要实现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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