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玉般透亮,繁星点缀天空。这样的夜晚似乎有种魔力,让人心情舒畅,什么烦恼都会没有。我掀起帘子,望向天空,一股莫名的思念涌上心头,还记得以前中秋和家人一起赏月,如今却再也不能相见。我放下帘子,闭目养神。
马车缓缓驶向璃香园,一阵悦耳的琴声隐约传入耳朵,带着些许忧伤。
“公子,璃香园马上就到了,公子是要以什么身份去见那位医学圣手。”顾浅轻声道。
“诗鉴白岑予。”想来有些好笑,原本只是去凑凑热闹,却得了个诗鉴的称号,还给我带来不少的麻烦。
“是,公子。”他淡淡的回了我一句,便不再说。
其实,他在叫我公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要用何身份了。问我用何身份也只是做做样子。此人城府果然比我想象的要深。我甚至不清楚他的底细,所以我不能在他面前贸然行事。而且我不用南晚倾的身份也只是不想泄露行踪,我特地的让马夫回去告知沁儿,让她装作我包下西街茶铺,装作我一直在西街的样子。虽然不一定能瞒过那三位,但做做样子也是好的。再者,我想第二天,我白岑予的名称一定会遍布京城的。这下不好好隐藏隐藏自己的身份,一定会被查出来我是南晚倾。看来,这下不能好好查查太傅府的那件旧屋子了,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总比名满京城的好。
眼下,借到璃香园后,该如何是好。一向性格孤僻的一位医学圣手突然把自己的院子借给一位突然冒出来的白公子,这位白公子还刚刚夺得了诗鉴的称号,之后还和四届诗鉴刘舜和陆酒歌有交情,那我可以多出名,我可想而知,到时候,就不止那三人怀疑我的身份了。那位简昀,虽表面看起来不如刘舜,但实则却绝没有那么简单,在亭中,他轻轻掠过她一眼,她现在还记得他的眼神那样空洞却有神,似没有一丝感情。但他那股与生俱来的风范,却实比刘舜和陆酒歌更强一分。
我正想着,却听顾浅道:“公子,璃香园到了。”
“恩。”我下车一看,周围除了璃香园,没有一间屋子,在夜晚的印衬下,显得更加寂静。果然性情古怪,是孤僻喜静之人。
我刚想迈出脚步,却想到一件事,便问道顾浅:“他姓甚名什?”想来还有些好笑,我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跑来向他借园子。
顾浅似是意料中,道:“齐子澈。”
“恩,你就在此等我,不用进去了。”
“是。”
我迈步向璃香园走去,却看见门口无一人守着,连门都是半遮半掩。我微微一愣,心说,难道他知道有人会来,还是他齐子澈就是如此随意。
我轻轻推开门,进去之后,我发现地上十分干净,一路上都有各种树木围着一条小路,月光难易聚拢,显得前方更加黑暗。我走了一段,都没有岔路,看来,是故意要我去某个地方。这地上连个石头都没有,也是怕我摔跤才会打扫至如此干净吧,原来他早知道我会来。
一路琴声都未听过,像是在为我引路。
我走到一件屋子前,此时,琴声戛然而止。周围已经没有多少树木,我借着月光,看清门上写着琉璃居。我轻轻推开门,房里乌黑一片,却有一人借着印入房中的月光,看得格外清楚。修长的手指放在琴声却不弹,一张脸上五官精致,但重要的是,他的气度不凡。
我正欲说话,他却抢先一步,道:“白公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他既不抚琴,也不看我,虽略有无视之意,但我也不在意。
我道:“齐公子如此直接,我也不便多说,请公子把你这璃香园借我几日。”我直接说出来意,他倒也不惊讶。
“公子怎肯定,我会借你。我一向孤僻,连这等大的璃香园我也不请一个仆人。我想公子来前,应该有所耳闻。”他淡淡道。
“公子既然性情孤僻,从不见无缘人,那我既然站在这,是不是说明,我是公子的有缘人。”说完,我径自走向齐子澈右手边的座位坐下,扇了扇扇子,望向他。
他抬起头,看向我,许久才道:“那公子为何要借我这璃香园。”说罢,低下头,开始抚琴。
“想必齐公子知道陆酒歌,也知道这次的诗会,我夺得了诗鉴的称号。”说道诗鉴我就想到陆酒歌,莫名有些生气。“我在诗会上称,我暂住在公子的璃香园中,想必公子也清楚。虽然我谎借公子的璃香园,但在下也是实属无奈,请公子原谅,还望公子能把璃香园借给在下,几日便可。”说完,我恭谦的作了一揖。
“若阁下说出真实身份,在下可以考虑。”他还是不看我,自顾自抚着他的琴。
我微微一怔,他居然知道我用的是假身份,虽然看他还不完全知道我的身份,但我想只需再一日,包括他,那三人都能了解我的身份。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借到璃香园,然后把这件棘手的事结局。
一时间,我们都不说话,他抚他的琴,我闭目欣赏。片刻,我睁开眼,道:“琴声若呢喃细语,洁净而不失悠然,却带几分忧伤,几分空洞。若在外人看来,公子的琴艺与公子的医术一样,都很精湛,但在下看来,公子弹的不是琴,是寂寞,是忧愁,是空虚。你心里有心事,还放了许多年。”
他突然停下抚琴,望向我,眼里有说不清的情愫,看得我不觉一怔。
她居然能看透他的琴声,这使他想到了那两个人。
十二岁那年,他已以琴艺震惊京城。却被陪伴在他父亲身边多年的医徒,似他亲哥哥的齐复道:“澈,你的琴艺于京城虽已十分精湛,但却十分空虚,你难道还放不下那件事吗?”
他停下抚琴,望向他,久久不语……
十七岁那年,他又以医术冠绝天下,而他的琴艺也已经不似五年前那样,他现在的琴艺天下中皆无可比拟。但那一日,在江边,他独自一人抚琴,他突然出现,道:“琴声无神韵,只剩空虚。如此空洞的琴音怎堪称天下第一无可比拟。”
他亦如五年前,停下抚琴,望向他,久久不语……
如今,她如九年前四年前的那两个人一样,说出这番话,使他久久不能说出一句话。不知看了她多久,他笑了,说道:“你要我把璃香园借给你,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他也不急着说下去,看向窗外。
“公子请讲。”我没有想到,我只是说了说对于他的琴声的见解,希望借此能让他知道,我也算他半个有缘人,怎知,他只一个条件就答应这样把璃香园借给我。
“日后,你可以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我微微一怔,他不是一向喜静的吗?居然可以让我随意进出他的璃香园。
“但是,若日后我想见你,你须出现在我眼前。。”
我心说,这是什么条件,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基本也算很闲,眼下借到璃香园最重要。答应他也无损失。
“好,我答应,但你不可以问有关我身份的事。”我说的时候,略有犹豫。
“可以。”
“多谢公子体谅,现下已经很晚了,在下不便多打扰,先行告退,三日后,在下会再来的,告辞。”说完,我便作了一揖,转身向房门走去。
“复,云扶珩,白岑予,……”
我缓缓走出璃香园的大门,回头望了一望,便向顾浅走去。
“顾浅,回府。你驾车在我前面,我走回去。”说着,我便按原路走回。
“是,公子。”他驾着马车驶向太傅府,与我保持着一段距离,虽看上去很远,但我可以看到他。
我走在街上,想着之后该怎么办。心说,现下是借到了璃香园,但该如何摆平这次风波。我现在是厄运当头,避都避不了。避?对啊,既然避不了,那就不避。只要找一个比我更具非议的人,就可以把我的非议压下去,可现下哪里有比我更具非议的人?对了,那两个人似乎非池中之物,若能查到他们的底细,不行,既然是四届的诗鉴,岂会那么容易就被查到身份。这种地方消息传得最快的是,青楼。
我加快脚步,走了半个时辰左右,我才回到太傅府。一进门就看到沁儿跑来道:“小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吓死沁儿了!”她略带哭腔道。
“好了,你不是还没死吗。去准备水,我要沐浴。”
“是,小姐。”
沐浴过后,身体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我把沁儿叫了进来,轻声道:“明天你装作是我,在府里假装抱病在身,若是有任何人来,一律不见。明白了吗。”
“是,小姐。可是小姐,你这又是要去哪啊。”
“这你就不用多问了。记清楚我的话就好,下去吧。”
“是,小姐。”她作了一揖,退了下去。
我缓缓走向床,正欲躺上床休息,却感觉有人在看我,于是走向窗户,打开窗户一看,什么人都没有,难道是我想多了,还是是顾浅。难道?他们已经查出来我是谁了?可是,这也太快了。没事,就算他们真的查到我是谁,应该也不会轻易道出,看来,我必须知道他们是谁。
“顾浅。”我轻声道。
“卑职在。”
果然一回府,就变回老样子。“我要你去查查今日在诗会上的那两位,要快,还有明日我需再出门一趟,你准备好。”我转过身去看他,却发现我因嫌穿衣麻烦,只胡乱穿了一件素衣,香肩露出,顾浅看见,忙转过身,略带慌乱的道了声“是。”便又消息不见了。
我心说,原来他不近女色,这算他的弱点吗。我浅浅一笑。躺上床去休息。
一早,春光大好。
我洗漱完,穿上一套新换的男装,和顾浅从后门出去。来到京城最有名的青楼婉月楼。顾浅一看我带他来这种地方,脸色微变,我道:“要是不行,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
“不行,我奉命贴身保护公子。但是敢问公子为何来此?”眼神里带着一丝决绝。
我笑了笑,道:“做好事。”
说着,我便跨进了婉月楼的门,一进去,便有一个花枝招展,看上去有三十多,却依旧风韵犹存的人向我走来。“哟,公子是新面孔,生得好俊啊,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我都可以给您找来。”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找你。找一间雅间,我有些事想问问老鸨你。”
她看我气度不凡,便道:“公子客气,这边请。”
她带我来到一个周围都没有客人的房间,关上门,道:“公子现在可以说说您的来意了。”
我找了个位子坐下,道:“既然都是聪明人,我也不拐弯抹角。我想问问老鸨你知不知道这京城中,眼下谁最出名。”说罢,我对顾浅使了个眼色,他拿出一根黄金条来,放在桌上。
“哟,公子就是打听这事啊。”看到我拿出黄金,她马上变得更加恭谦。
“你只回答我的问题,若回答得好。”说着,顾浅又拿出一根黄金条。
“是,是,公子。要是眼下在京城谁最出名,那就要数昨日在陆酒歌陆公子诗会上夺得诗鉴称号的白岑予白公子了。”
看来,我真是出名了。“那有没有其他人了。”
“其他人?要说其他人的话,也就是陆酒歌陆公子了,对了,还有苏家的二公子苏荼,他爹是兵部尚书。他的贪色贪财,横行霸道,在京城里是最出名的。”
“只有这两人了吗。”我微微皱眉,这两人,一人我本就认识,一人,却根本不用考虑。
“没有其他人了,公子问这干嘛。”
看来,只能这样了。“你刚才说,那个苏荼好色?”
“是啊,他每天都会来我们这找姑娘的。”
“他在哪间房。”
“他一向都在竹青阁。”
“他最喜欢你们这的哪位姑娘。”
“当然是我们这的招牌,落雁姑娘。可惜,落雁姑娘只卖艺不卖身,那苏荼来跟我说了好几回都没用,落雁姑娘就是不肯。”
“老鸨,你若帮我一个忙,我给你一箱黄金。”
一听到一箱黄金,她眼睛都亮了似的。“公子您说,我一定帮。”
“既然你说一定帮,若你不帮,顾浅。”我向顾浅示意,他立马拿出一把剑,悄无声息的就架上了老鸨的脖子。
“公子,公子,有事好说,有事好说啊,我一定帮您。”
“好,我要你劝服落雁姑娘嫁给他,之后我会让落雁姑娘完好无缺的回来。”
“公子,这……”她哆嗦的说。
“顾浅。”顾浅又把剑逼近了几分。
“好好好,我答应公子。”
“放心,落雁姑娘不会有事的。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不管用什么方法,今天,就要让落雁姑娘上花轿,嫁给苏荼。”
“是,公子。”她哆嗦着说道。
“顾浅,我们去竹青阁。”说罢,我便起身离开了雅间。
老鸨被顾浅的剑吓得一身冷汗,赶紧跑向落雁的房间,好说歹说的劝她嫁给苏荼,她就是不肯,最后只好把她打晕过去。
在我走向竹青阁的途中,时不时有些青楼女子走过身边。我见顾浅有些异样,便准备和他说说话缓解缓解他的异样。
“你不好奇吗?”
“公子这么做定有公子的用意。”
“那我来告诉你我的用意,眼下我是白岑予,而我又是诗鉴,是个突然冒出来的诗鉴,诗会上的人定会对我有所妒忌和猜测而查探我的身份,眼下如今我成了京城议论纷纷的人我成了众矢之的,而我又不能让别人知晓我真实的身份,所以,我需要一个比白岑予更加值得议论的人物来做一件能让所有人都会去议论的事。”
“公子果然才智双全。”
我微微一笑,加快脚步走向竹青阁。
我来到竹青阁,还未进门,就听得屋里传出一阵阵娇羞的笑声。我突然推门而入,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我径自找了个位子坐下,只看到一个男子坐在我对面,周围围着六七个女子,但却因我的到来,显得黯淡无光。
他直勾勾的看着我,就差没流口水了。他道:“这位公子怎会如此的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还是?公子……”说着,他便向我走来,面露猥亵之色。
他欲碰我下巴时,顾浅就已经以谁都看不见的速度,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我悠闲的拿起茶杯,喝着茶。
他眼里明显多了一丝愤怒,但也有着一丝害怕。“这位公子,请问有何贵干啊。”
我本不想看他,但听到声音时,却觉得一丝熟悉。我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昨天对我不矩的那人,像这样的人,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吧。
我又低下头来喝茶,只道:“落雁姑娘愿意下嫁与你,今日就成亲,不知苏公子答应与否。”
“落雁?她愿意嫁给我?你开什么玩笑。不过,对你,我倒是挺有兴趣。”
他说罢,顾浅的剑就碰到了他的脖子,渗出了一丝血。旁边的女子被吓得都冲出了房门。
他一摸脖子,怒道:“你,你想干什么。”
“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你娶不娶落雁姑娘。”
“我娶,我娶。”他倒也识相。
“好,一个时辰后,我要你抬着八抬大轿用最隆重的方式来迎娶,若一个时辰后我看不到你。”说罢,顾浅的剑又近了两分。
“好,好。我这就去准备。”说罢,他匆匆跑走。
待他走后,我站起来对顾浅道:“昨日你把他吓得今日都认不得你了。”
顾浅却不语。
我又道:“走,去找老鸨。”
“是。”
“公子,我把落雁打晕了。”
“一个时辰后,苏荼会来迎娶落雁。你准备好,这件事必须要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一个时辰后,婉月楼门外果然聚集了不少人,我坐在靠窗的雅间里看到落雁被抬上了花轿。“顾浅,跟上去,一等到入洞房的时候,就把落雁姑娘救出来,然后你把苏荼迷晕,不要伤他性命,但稍给他些教训,再把他丢到一个较远的贫穷之地,让他无法再回来就可以了,你亲自去。”
“可是。”
“不要紧,接下来我都会在太傅府带着不会出来,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你且去办好我交代的事便可。明白了吗。”
“是,那还请小姐好好呆着府里,也不要去那件旧屋。”
“恩。”
他作了一揖,便无声退下。
我起身去找老鸨“这件事,不可说出去,若是有一天你说了,后果请自行负责。这里是一箱黄金。”
“是,是,公子我绝对不会说的,多谢公子。”
“那是最好。”说完,我便转身离去,向太傅府方向走去。
“小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恩。我不在的时候,可有人来过。”
“有啊,有一个人来过,不过我说小姐抱病在身被我打发走了。”
“可有说姓名?”
“没有说。”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我走回房间,途遇那间旧屋,心说,算了,既然答应了顾浅,就要做到,下次再进去也不迟。
转眼两天即过,这两天内,果然人人皆在谈论兵部尚书苏大人的二公子突然娶了一位青楼女子,但第二天那位女子却回到了青楼里,但苏家二公子却不见了,苏大人找遍京城都没找到。在无人讨论关于白岑予的事。
丞相府里,“扶珩,你说他还真是聪明,用这场婚礼把自己的纷纷议论压了下去。我们是不是该找酒歌去拜访白公子了。”
“好。”
我再次来到璃香园,虽是第二次来,但却像回家一样。
“白公子来了。”
“打扰。希望公子配合在下一件事。”
“请说。”
“希望公子能称我岑予,而我则称公子子澈。”我微笑道。
“自然不是问题,岑予,这是你的房间。”他指了指琉璃居旁边的一间房间,琉云居。
“多谢。”
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岑予,三日不见了。”
这声音,一听就是陆酒歌。“酒歌兄,刘兄,简兄,这位是我故人也是这璃香园的主人,齐子澈。”
“原来你就是那位医学圣手及天下第一琴啊,久仰。”陆酒歌说罢,作了一揖。
“哪里,天下第一琴的称号岂敢。今日,既然岑予邀请各位来此,那就好好畅饮一番,几位随我来。”说罢,便往后院走去。
没想到这后院还有一个亭子靠湖,赏景再好不过了。
只见桌上摆着几壶酒和一桌菜,没想到,齐子澈会帮我准备的如此。“如此盛情款待,岑予,真是费心了。”
“哪里,这都是子澈的功劳。”
“哪里……”
就在交谈甚欢之际,突然有名黑衣人冲出,提剑就向我而来,我一时愣住,忘记了逃跑,顾浅又不在我身边,怎么办。
只见陆酒歌折了一支树枝就与对方打了起来,实力不相上下,而后,齐子澈也去帮忙。我心说,原来齐子澈还会武功。
突然,从后方又有一名黑衣人冲出,举剑向简昀和刘舜劈去。只留我一人在亭中,这时,又有一名黑衣人突然冒出来,拿剑指向我,我慌忙躲避逃跑至湖边,这时,他一掌打中我,把我狠狠推入湖中,便逃走了。
我慢慢往下沉,呼吸越来越困难,真是后悔前世没去学游泳。我想呼喊,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就在我要睡过去的时候,我隐约感觉到,有人抱住了我,我好像得救了。
“醒醒,醒醒,岑予,醒醒。”
我微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我躺在一张床上。我坐了起来,急忙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一件素衣。
“你……”我不知说什么好。
“放心,你的衣服虽然是我脱的,但是他们都出去了,如果你没露出破绽,你是女子的事他们应该还不知道。”他从容地说道。
“你,你怎么能脱我衣服。”我略带愤怒道。
“不脱衣服,你难道想穿着湿衣服在这种不暖不冷的天气发烧吗。放心吧,我只帮你脱到这一件,我像是那种小人吗。”
“……”他都说到这份上了,估计也不会骗我。
我扯开话题,道:“我落水了,谁救的我?”
“刘舜,他看你被黑衣人推下水,就赶紧去救你了。”
“那些到底是什么人。”
“不清楚,看样子是冲你来的,不过不知道是冲你白岑予,还是什么。”他看了我一眼,令人捉摸不透。
我瞥过脸,不看他。“我怎会知,他们可走了?”
“还未。”
我起身,穿上已干的衣服,把发髻弄弄好,打开门看到他们正坐在门前的桌椅的椅子上。
“岑予兄,你没事吧。”陆酒歌上前问我。
“我没事,酒歌勿需担心。”说完,我看向刘舜,道:“刘兄救命之恩,白某定当记于心。”说罢,作了一揖。
他道:“白兄不需多礼,若不介意,叫我舜便好。
我轻轻点头,却听陆酒歌道:“这些人明显是冲岑予你来的,岑予,你平日里可有得罪何人。”
“酒歌说笑,我才刚来京城不多久,要说有仇敌,恐怕也是酒歌帮我招来的。”苏荼是绝不可能的,他才出事没几天,苏大人不可能查的如此快,但若是诗会上的人,恐怕诗会结束就出手了,怎么等到现在,所以也不可能。我故意把这个责任推给陆酒歌,只是想让他明白,我不好惹。
简昀突然开口道:“既然岑予兄今日受了惊吓,我们也不便多打扰,岑予兄好好休息,我们日后再来拜访的好。”
“不送。”我作了一揖,目送几人远去,身子突然就站不稳,齐子澈从背后扶住我,道:“在休息休息。”
我轻轻点头。在他的搀扶下,躺上床去。
“我发现了一件事。”刘舜微微一笑道。
“何事。”陆酒歌问道。
“岑予兄她是女子。”
“怎会?”陆酒歌微带惊讶。
“我救她的时候发现的。”
“竟是如此。她女扮男装到底是何事,来参加我诗会又所谓何事。虽然对他的身份有些怀疑,但还真没想到,她竟是女子。”
“昀,上次查她的身份,查到什么了吗。”
“查到了,现在资料在我府上,随我去看看。”
回到丞相府中,一封书信静静放在书房的桌上。三人来到书房,轻轻推开房门,拿起信封,打开来一看,微微一怔,道:“南晚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