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阳光洒进房中,我睁开眼睛,准备下床更衣。
这时,有人敲门道:“小姐,小姐你醒了吗?沁儿来伺候小姐洗漱了。”
“我起来了,你进来吧。”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了?”
“无碍了,你去把早膳拿来。”
“是,小姐。”
我坐在椅子上,不知道那个顾浅,还在不在。于是,我试探性的喊了声“顾浅。”
“小姐。”他突然从我背后出现,一点声音都没有。
“恩。”我缓缓端起一杯茶喝下。虽然还是不习惯他这个人无声无息的出现,但起码不会像上次那样被吓得半死。
“小姐有何吩咐。”
我转过身,面对他,这才看清楚他的脸。原来,他长得也算好看,眉清目秀,一副书生气。“没什么,你退下吧。”我也算整整他,让他昨天吓我。
“是。”他语气依旧不变,真让人觉得他其实没有情绪。
“小姐,早膳拿来了。”
“坐吧,一起吃。”
“这怎么可以,小姐。”她结结巴巴道。
“没事的,坐吧。”
“是,小姐。”她高兴的说。
“沁儿,你待会陪我出去走走。”
“可是小姐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要不然过几日沁儿再陪小姐出去?”
“不,我今日就要上街。”
“那沁儿去准备马车。”说罢,便起身欲出门。
我却突然开口道:“不必,我想步行。你先下去,等会我会叫你。”
“是。”说罢,便向我作了一揖,转身退去。
我如今在这里一切都不了解,我需早日了解清楚京城中的一切,越早越好。
长安街上现如今是一片繁荣。
我与沁儿走在街上,而我却无心顾及两侧繁华市井,只是心不在焉的走着,却不想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谁这么没长眼啊,敢撞本公子?!”一个声音突然喊了起来,把我的思绪拉回。
我却连头都懒得回一下,直接向前走去。那人看我不道歉也不回身,便更加气愤的朝我走来,道:“你是什么人?竟然不向本公子道歉?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见一只手向我伸来就要抓住我的脖子,顾浅却突然出现,拔剑相向于那人。那人吓得一抖,向后退去几步。
“顾浅,你下去吧。”
顾浅不做声,默默退到一遍。
此刻,他才看清我的脸,他脸上的怒气顿时消散,露出猥亵之色,看了我好一会儿,道:“这位姑娘长得如此标致,是哪家的小姐?陪本少爷乐呵乐呵如何?”说着,便向我伸出手。
此时顾浅飞快将剑抵上他的脖子,只听他道:“滚。”
他两腿一软,面露心有不甘之色,都不敢往顾浅所在的方向看去。之后又看了我好几眼,半顷才道:“我们走!”随即,跟在他后方的几个侍卫也快步离开。
他走远后,才对他身边一个侍卫道:“你去查查刚才那个女子是谁,还有她身边那个人。我去过的青楼里的所有女子都没她万分之一好看,不过那个随身跟着她的人很棘手。你记住一定要把他们的底细全部查清。”他突然冷笑一声,又道:“我就不信我苏荼得不到她!”
“是,公子。那公子,今日还去不去婉月楼了?”
“去什么婉月楼?!那些个庸脂俗粉我光看就已经觉得够俗气了。”
“可是公子,今日落雁姑娘有琴艺表演。”
“落雁?三月之前我就一直追求她,她虽长得也不错,但她却根本不愿看我一眼,如今我见到比她还美的女子,还去找她碰一鼻子灰作甚?回府!”说罢,摆了摆袖子,朝苏府走去。
我走在街上,越发感觉无事,“沁儿,我们回去吧。”
“是,小姐。”
回到房间,发现原来我习惯性的忙久了,就闲不下来了。于是便随口一问,“沁儿,最近,京城里可有发生什么事情。”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她还真给我回答了。
“啊,对了,小姐,再过几天就是京城才子参加的诗会了。不过,小姐,那可都是些满腹才华的达官公子去的地方。”
“诗会?听着挺有意思的,什么时候开始,规则又是如何,且说来听听。”我听着略有兴趣,决定去看看。
“三日后,在听雨园里举办。只要你是有才之人,便可进入,诗会顾名思义就是对诗,共分为三个回合:第一回合,由听雨园的主人出题,让你来作诗,作的好的,便可进入下一环节。这第二回合,是由才子间相互出题,一位出上联,一位接下联。接着是第三回合,是由才子自己即兴作一首完整的诗。最后评比出最有才华的那一位,赋予诗鉴的称号。”
“你倒是很清楚啊。平日里对那些闲事太过上心吧。”不过也好,这样,我就可以清楚更多事情了。
“小姐,我只是闲来无事才,才…”她略带委屈道。
“我又没怪你,别太紧张了。”
“是,小姐。可是,小姐你问这些干什么,小姐你不会是想去吧?”她惊讶的看着我。
“没错,我倒要去瞧瞧,这诗会是什么样子的。对了,那听雨园的主人,是何人,京城也不小,达官才子也不少,这听雨园的主人不是达官贵人,也是个富家人家,不过不管怎样应该也是个学富五车之人。”
“小姐你真聪明,这听雨园的主人啊,是有着京城第一才子之称的陆酒歌。”
“陆酒歌,好名字。看来,我非去不可了。”对于这次的诗会,我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对了,爷爷他怎么样了?”
“回小姐,太傅从昨晚出宫回府后,就一直在房里未曾出来过。也不知太傅为何如此。”
“这样,你把爷爷的早膳带着,随我去看爷爷。”
“是,小姐。”
我环顾四周,发现那间旧屋子原来离爷爷的房间不远,这样,我就可以以看爷爷为由,继续查那间旧屋子了。
我走到爷爷房间门前“爷爷,爷爷该用早膳了。您待会还要去上朝呢。”我轻轻敲了几下。
“进来吧,晚倾。”
我轻轻推开房门,看见爷爷正走向桌子,我忙过去扶住爷爷。“爷爷慢点。”
“恩。”
“爷爷,吃点东西吧。这桂花糕做的不错,您尝尝。”
“今天爷爷要离京一趟,皇上派我去做点事。回来可能要等七天后了,这几天,你好好休息。要是有事,就找德叔吧,他跟了我二十几年,是我最忠诚的管家。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顾浅他是我让他贴身保护你的,他性格有些怪,你别介意。”
“我知道爷爷,您放心去办事。”爷爷七天不在,我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七天,查清那间旧屋子的秘密,还有诗会。
沐曦苑中,一个身着朝廷官服的男子屹立于庭中,背对着一个黑衣男子,道:“皇上把南德锦支离京城了?他意欲何为呢。”
“不清楚,不过我想他意图应该不简单。对了,主上,皇上三天后将微服出宫,去陆酒歌的听雨园参加诗会。主上是否还如往常一样陪同前去。”
“恩,你说她也要去?”
“是的,主上。”
“那倒也好,他们提早见面也好。我也多一份胜算。你退下吧,别被发现了。”
“是,主上。”
“沁儿,帮我准备俩套男装,要带些书生气,还有一把古扇。下去吧。”
“是,小姐。”
“顾浅。”
“卑职在。”
“三日后在听雨园的茶会,我要你陪我一道前去,所以你就扮作我的书童,没事随便说上一两句,但切记,不要用武,知道了吗。”
“卑职明白。”
“明白就好,下去吧。”我微微一笑。心说,陆酒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有意思,京城第一才子不取书生气的名字,却取了个像浪子般的名字,真是有趣。
“小姐,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好。”
接下来的三天,我都在准备诗会。对诗免不了要写字,我虽练过几年书法,可是也有些生疏了。这三日要好好抓紧练习才行。这三日,我本有次想去查看查看那间旧屋子,但我一走出房门,顾浅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就是不让我出房门半步。我也懒得和他闹,反正,我现在只想着诗会,听雨园,陆酒歌,我们早晚会见面的。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不知为何,我对此人兴趣极大。那我就拭目以待这场诗会。
三天过后。
“小姐,该洗漱换衣了,小姐,小姐?”
沁儿以为我还没醒,便轻轻推开房门,想叫我起床。没想到,却看见我已经换好男装,一阵书生气扑面而来,因为这张脸,所以我就算女扮男装,也有着绝色之容。我青丝还未绾,长发及腰,我让沁儿帮我梳了个书生气十足的发髻,这下,就算是沁儿也不一定能认出我来。
我扇了扇扇子,顿时像个满腹经纶的才子。
“小姐,你这么一打扮啊,还真像个达官才子呢。”
“你把早膳放下,就出去吧。”
“是。沁儿告退。”
“顾浅。”
“卑职在。”
“把这件衣服换上。”我看了看桌上另一件衣服。
“是。”
我走出房门,“沁儿,去备一辆马车。”
“是。”
“沁儿,你就在府里等我回来。顾浅,从现在开始,叫我公子。明白了吗。”
“卑职明白。”
“你也不用卑职卑职的,只需称呼‘我’就可以了。”
“是。”
“恩,我们走吧。”说着,我便上了马车。
只片刻工夫,便到了听雨园。
“公子,听雨园到了。”
“恩。”没想到,听雨园离太傅府不远。
“公子请下马。”
我看着听雨园,“果然气派。我们走吧。”
我走至门口,一个侍仆走出来道:“公子这边请。”
我道:“有劳了。”一路走过来,发现一直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却又看不见哪里有花,我开始有些佩服这个陆酒歌了。
侍仆带我来到一个比较显眼的地方坐下,我看了看四周,厅里厅外坐满了人。看来,这次的诗会似乎很多人都很重视啊。有好戏看了。突然,我在我左侧的一个显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人,衣冠整洁,长相清秀,绝不输于我这张脸。但是,他手握酒壶,姿态慵懒。我想他一定就是陆酒歌了吧。
在我的右侧,我看到了另外两个人,两个都身着丝绸做的衣服,尽显华贵之态。看来,也是些有来头的人。这时,那位陆酒歌突然站了起来,道:“多谢各位才子赏脸,来我这小小的听雨园参加这诗会,对诗本只为情趣,只希望今日各位尽兴尽情,就算是输了也不要有怨言。”
“陆公子有礼,在下能前来贵处参加诗会,实是三生有幸,在下一定会竭尽全力作几首好诗。”
“公子客气,公子请坐。那么,诗会开始。”
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他就是京城第一才子,陆酒歌。只不过,我还真是没有想到他是这种性格。
“第一回合,由在下亲自出题,那么,就献丑了。”他拿出笔墨,在纸上写下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雪梅。
马上就有人窃窃私语道:“这梅花自古以来就一直传颂,有什么好写的。”
“就是啊,这都不知道写了多少多少关于梅花的诗篇了。”
“公子,依你看,他为何要出梅花为题。”顾浅果然尽职,我让他扮演一个傻呆的书童,他还真照做了,平常惜字如金的他,都会开口问我这些蠢问题。
我笑了笑,轻声道:“历代文人墨客是写过许多关于梅花的诗篇,但看似简单的梅花却并非有那么好写,我想他一定是别有深意。我们只要看着就好,静观其变。”说道,我便喝了口茶。
突然,我右边两位的其中一位看向我,似是听到了我说的话。我轻轻抬眸,也望向他,点了点头,笑了笑,他也回了我一个笑。原来,这位达官公子也长得如此好看,眉宇之间有着几分威严,让人看了不觉一怔。但当我望向另一位的时候,容貌虽美如冠玉,眉清目秀,不小心就看得走了神。但他只是静静地坐着,却还是能感觉得到他身上的那股让人不可靠近的感觉。看来,这诗会,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梅,君子之首。有着傲骨之气,在严寒裂冬中独自开放,傲然挺立雪中。现在,各位可以开始思考了,各位的面前有笔墨,若是想好了,便可写下呈给我,由我判断谁可以进入第二回合。”
我扇了扇扇子,道:“这个陆酒歌的这番话,挑明了要你作首怎样的诗,那些徒有虚名之辈,恐怕要被淘汰掉了。”
“公子说说,他是要作首怎样的诗?”
“其实,他的重点不在梅,也不在那股傲骨之气,而是雪。谁人都知梅的品行是傲挺雪中,凌寒开放。列代文人写梅写的都是梅的那股傲气,但若梅不是在严寒裂冬开放,谁还会去赞美梅的不畏严寒傲气孑然的品行。所以,其实他意在寒冬雪景。”我轻声道。虽然是轻声,但是我想,陆酒歌和那两位达官公子也都听见了。我喝了口茶。细细看着这些人作诗,而我桌上的笔墨我却纹丝不动。
我心说,真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子,果然聪明。
我看着他看那些诗词的样子,就知道基本上已经筛了三分之二的人了。只是迟迟不见我右边的两位作诗,有些奇怪,这时,陆酒歌开口道:“这位公子为何不做首诗呢?”
我缓缓道:“在下实是才疏学浅,不敢与各位相提并论。”
“诗会本来就是尽兴,哪有什么才疏学不学浅的,公子就作一首吧。”
我刚想拒绝,一直不见动作的两位却突然说话了,“是啊,公子,你就作一首吧,我相信公子一定才华过人,就不要如此谦虚了。”
我眼看无法拒绝,只得想了想,道:“那好,在下就献丑了。”于是,剽窃了岑参的那首《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心里觉得还是有些对不起前辈的,但也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写了上去。因为只需冬天雪景,所以我只写了前两联。
我写完给了顾浅,示意他送到陆酒歌手里去。
他拿到后,看了看,便读了出来:“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妙啊,这位公子果然深藏不露啊,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姓白名岑予,还请陆公子多多赐教。”
“不敢当,公子有礼了。”
我向他作了一揖。只见之前一言不发的两位也不知何时做好了诗,呈给了陆酒歌。没想到来到听雨园的有百来人,但进入第二轮的,就只有五人,这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第一回合过后,想必大家也都有些累了,稍作休息后,再进入第二回合。若被淘汰的诸位有心情留下继续观赏,那在下一定好好招待,若想离开,在下也不挽留,各位请便。”
说着,便离开了位置,走向后院去。
我喝完最后一口茶,道:“走,我们也去看看。”说着,我便起身,跟了上去。他在湖边停下,我跟了上去。
坐在我右边的两位开口道:“这位白公子,有意思。他旁边那位看似是书童,实则也不简单。扶珩,你觉得呢。”
“公子,那位白公子的来历不简单,你好像对他很有兴趣?”
“是啊,等诗会结束,我们去会会他。”
“陆公子真是好雅兴,这场诗会果真不凡。”我向他作了一揖。
“哪里哪里,白公子才是。”他也向我作了一揖。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陆酒歌,陆公子的洒脱,在下是在不及。”
“哈哈哈哈,能了解我陆酒歌名字含义的,实属不多。在别人看来,我陆酒歌只是一个浪子。公子实属在下的知音啊。”他笑道。
“哪里,公子的随性洒脱才是性情中人。”
“公子,第二回合就要开始了,我们走吧。”
我向他作了一揖,往厅中走去。
“各位才子,现在是第二回合,各位可以互相出题对诗。”他作了一揖,又坐了下去。
“那在下就献丑了…”
我扇了扇扇子,看着除我以外,我右边两位和其他二位才子互对诗句。
我心知,“该到我了。”
说罢,便有一人对我道:“这位公子怎么一直不说话呢,在下出个上联,阁下来对,如何?”
“公子请说。”
“空悲弱质柔如水。”他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我接。
好歹我也听老师讲过一二,简单的对诗还难不倒我,但做诗,我就不行了。我扇了扇扇子,道:“芳槿低檐欲吐红。”
“公子对的好,甘拜下风。”
“哪里。”
“各位对的都不错,现在进入第三回合,请各位自由作首诗,我会以意境来评定,哪位做的诗会夺得魁首。”
我右边的两位公子,一位写字苍劲有力,一位则是飘逸随性。不难看出,一位暗含霸气,是位冷静沉着之人。另一位,性情随意洒脱,不愿约束,向往自由。片刻,他们俩都写完了诗。让跟随的侍卫呈给陆酒歌。
陆酒歌拿到后,读到:“金井梧桐秋叶黄,桂枝香惹蕊珠香。青山尽是朱旗绕,岳倚晴空楚色高。好啊,刘公子果然是才智过人。”
“谬赞了。”
接着,又拿出另一张纸,道:“深宫桃李花成雪,礼数自怜今日绝。新人藏匿旧人起,菱花掩却翠鬟欹。简公子的随性洒脱,令陆某佩服不已。”
“不敢当。”
他又看向我,道:“白公子,该你了。”
我心说,我就是个来看戏的,还真让我作诗,对不起了,文人,就让我在剽窃一首诗吧。我扇了扇扇子,装作思考的样子,而后写了首魏子安的花月痕。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香巢乍结鸳鸯社,新句犹书翡翠屏。不为别离肠已断,泪痕也满旧衫青。公子这首诗,实属妙啊。”
我心说,还不是人家魏子安文笔好。“哪里。在下才疏学浅,献丑了。”
“这白公子还真是深藏不露。你说是吧,扶珩。”
“公子,京城里如果真有这号人物怎么会不出名。他的来历有问题。”
“恩。你去查查他的身份。”
“好。”
“各位,现在我宣布,这次的诗会魁首是白岑予白公子。”陆酒歌道。
我正在喝茶,被他一言呛到了。“咳咳,陆公子,在下何德何能能获诗会魁首,在下…”我还未说完,就被我右边两位之一打断。
“白公子无须客气,公子的才学不浅,敢当诗鉴一称。”
“多谢公子美言。”我并非想要这个诗鉴之称才来诗会,我来是想见陆酒歌的,没想到他却把诗鉴之称给了我,这样一来,在座的达官公子必然有的会对我生恨起疑,查我来历,若是被查到我是当朝太傅南德锦的孙女,那就不好了。
“白公子客气了。连连续四届都是诗鉴的刘舜公子都称赞公子,公子就勿需再多推辞了。”
我一愣,原来他是四届诗鉴。这么一来,再推辞就显得我矫情,这么一来,我就只得接受。他还真是会算计,看来,他已经怀疑我的身份了。
“那在下也不好推辞,多谢陆公子。”陆酒歌啊陆酒歌,我本想和你交个朋友,你却把我推向众矢之的,你真是气死我了。
“今日的诗会就此结束,多谢各位的到来。”他说完,便朝刘舜的座位使了个眼色,又看向我道:“白公子,不知在下可否有幸能与白公子于后院畅谈。”
“荣幸之至。”
“公子请随我来。”他向我做了一个手势。
我向他点了点头,跟他走向后院。不知何时,那两人却已经在湖边亭子坐下。
“敢问两位公子尊姓大名。”我作了一揖。
“在下刘舜,白公子请多指教。”
“在下简昀。”
“两位公子身着华服,才华横溢,想必大有来头,还请多多指教。”
“哪里,白公子太客气了。不知公子家住何处,在下有空好去拜访。”
他果然对我起疑了。“在下云游四方,四海为家。此次来京城,也不打算久居,几月便走。现住在朋友的璃香园中。若公子不嫌,日后可以到那找我。”
“好,我陆酒歌今日就交你这个朋友了。你们可知,白公子可是除了你们两人,第三个了解我名字含义的人。所以啊,今日,我们就在此结为兄弟,如何?”
结拜?陆酒歌啊陆酒歌,你怎么次次都把我推向悬崖啊,我就真不该来此参加诗会。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酒歌,你的名字是我最佩服你的一点,你性情随性洒脱,飘逸不羁。”刘舜道。
“哈哈哈哈,我陆酒歌本就不喜官宦荣华,我生性洒脱,与你们三位知音相识,实是荣幸。若以后不嫌,尽可来我这听雨园做客,我一定好好招待。”
“自然,自然。”我道。
“既然白公子住在璃香园,那我们过几日前去拜访拜访吧。”一直不说话的简昀道。
“好啊,白公子,我就叫你岑予了,你不会介意的吧。”陆酒歌道。
“怎会,那各位在三天后一同前来吧。”我道。
“好,那三天后,岑予兄还千万别忘了。”刘舜道。
“好,我一定盛情招待。他该称呼还真是自然啊。
此时的天空,像涂上了腮红似的,晕红晕红。“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各位早些回去休息吧。岑予,三日后的事,别忘了。”陆酒歌道。
“自然不会,那在下就先告退了。顾浅,走了。”我作了一揖,便离去了。
刚走出听雨园,我就道:“这三人果真不简单,变着法的要问出我的住处。”
“那公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太傅府现在是绝对不能回了。去璃香园。”
“可是,那璃香园的主子若我没记错,是位年轻的医学圣手。若非有缘人是不会帮他医治,也不会见的。而且他生性古怪,平常基本都不出门,甚至都有人以为那是间空园子。想在璃香园接见那三位,恐是不可能的。”
“走,去会会这位圣手。”虽然觉得有些后悔说我住在璃香园里,但我也只听沁儿说过京城里有这么一间园子,当时我还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和说这间园子,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是因为里面住了个怪人。我就不相信,我借不到璃香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