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姑娘,上马车吧。”
“囚犯的待遇如此好?”我看向云扶珩。
“南姑娘身子未好,受不得风。”
“那就多谢云大理寺卿了。”说罢,我被他搀扶上了马车。
一路,我未与他交谈。我知道,这次是真的要有事发生了。
我正想着,马车却突然停下,我身子不禁向前倾去,却被人抱住。
“南姑娘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云大理寺卿。”
说罢,他扶我下了马车。
我一刻不停留,朝着大理寺走去。
走进大理寺,发现这里面关了许多人,我被关在一个较为安静的地方。
“南姑娘,请。”
我径直走进去,发现这里面十分干净,也算宽敞。
我回头看向云扶珩:“你现在就要审我?”
“今日不审。”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你说奉太后懿旨捉我归案?”我又问道。
“是。”他背对着我回答。
“可还有其他事。”
“未有了,多谢云大理寺卿。”
“不用客气。”说罢,便离开了。
周围只剩我一人。
我微微皱起了眉,就地而坐,心道:“既然奉太后懿旨指明了证实了要抓我,那还有什么好审的,说不定哪天我就要被处决。可是太后凭何如此武断地说我就是杀害我爷爷的凶手?杀人总要有动机,一来我没动机,二来,她连审都不审,就直接押我入大理寺,就算是再不讲理也不应该如此,她这是想早早了事还是想置我于死地?我跟她有何仇恨,她要杀我?”
先不说太后为何要杀我,若是太后真要杀我,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如果我死了,南家必然会倒,杀害爷爷的人我还没有找到,南家也不能倒,我不能死。
必须要想办法证明我无罪。
晟王府。
“你说什么?太后把杀害南德锦一事的罪魁祸首扣在南晚倾头上?云扶珩还成了大理寺卿?那云扶珩还好好的待在他的丞相府咯?”
殿下跪着一个人,身子微微发抖,道:“王爷,王爷息怒,臣也不知为何太后会出来搅局,请再给臣一次机会,臣一定会……”童肃抬头看向晟王,话还未说完,就见晟王来到了童肃面前。
“太后已经下了懿旨,恐怕刘愠舜出面也不一定能救南晚倾,更何况这时候再突然说云扶珩是凶手,只会惹得自己一身骚,遭人怀疑。”
“王爷说的是,是臣考虑不周,还请王爷恕罪,这次未能除掉云扶珩,还有下一次,下一次臣一定会除了云扶珩的。”童肃手心冷汗滋生。
晟王看了一眼童肃,心想:“如今朝廷稀缺人才,这老头要是死了,那云扶珩和刘愠舜必然会怀疑,就暂且留着这老头吧。”
“你下去吧。”说罢,晟王便甩袖朝内堂走去。
“是……”待晟王走后,童肃一下瘫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直往下滴。
璃香园内,齐子澈正准备出门,刚走出门口,就撞到一个人。
齐子澈拿起药箱,站起来一看,道:“是你?我正要去找你家小姐复诊呢,你不好好看着你家小姐,跑来我这作甚?”
“齐公子,不好了,小姐被抓到大理寺关起来了。”沁儿从地上爬起来,急急道。
“什么?是因为何事?”齐子澈脸色一变,微微皱眉。
“他们说小姐是杀害太傅的凶手,就把小姐捉走了,用手指头想想都知道小姐怎么可能害自己的亲爷爷吗。齐公子,你要救救小姐啊,小姐她还病着呢,她受不了的。”说罢,便作势要哭。
“别哭了,哭也没用,先下是要救出你家小姐,这不是我一人能做到的,跟我走。”
“去哪?”
“去找能救你小姐命的人。”
听雨园。
陆酒歌正在饮酒挥毫,却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望了望门外。
“陆兄,齐子澈不请自来,还请原谅。”
“哪里,子澈也不用见外,坐吧。”
陆酒歌瞥见了站在一旁的沁儿,道:“这丫头是……”
“陆兄,这次是出事了,才来找你的。”
陆酒歌见齐子澈神情严肃,看来确实是有大事。
“出什么事了?”
“南太傅江南遇险一事想必陆兄也有耳闻。”
“不错,我是听说了。”
“南晚倾被当成凶手捉了起来,现关在大理寺。”
“什么?这事怎么可能?”
“这是南晚倾的贴身丫头,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沁儿,陆公子,小姐是被陷害的!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小姐啊!”说罢,又哭了出来。
“沁儿,我问你,是谁下令捉你家小姐的?”陆酒歌问道。
他深知刘愠舜是不会这么做的,谁会觉得自己的亲孙女会害自己的亲爷爷。
沁儿想了一会儿,道:“啊!我想起来了,是带头的那个大理寺卿说是太后下的懿旨,奉命捉拿小姐归案。”
“太后?”齐子澈和陆酒歌齐声道。
“太后这一做法算是干政啊。”陆酒歌道。
“大理寺卿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
“恩……他说太后证实太傅遇险一事是小姐所为。”
“太后证实?太后从何处证实?事发才不过几天,而且连审讯都没有,直接就把人关起来了,这实在可疑。”
“你怎么想到要来找我?”齐子澈问道沁儿。
“小姐说有事就找齐子澈或者陆酒歌,我想着是不是小姐让我找你们救她,所以我就想找你们,但我不知道听雨园怎么走,就只好找齐公子了。”
陆酒歌听了沁儿的话,心里一怔,说不出为什么的高兴,最后只是淡然一笑,道:“我现在进宫去找皇上问清楚事情由来,我们再想办法救你家小姐。”
“如此也好。”齐子澈道。
说罢,陆酒歌转身来到后院,牵了一匹马,驾马驰向皇宫。
皇宫。
“什么人?”一侍卫看见陆酒歌骑马向皇宫驰来,喊道。
陆酒歌亮出一块金牌,那侍卫一看,忙恭敬地让陆酒歌进去。
陆酒歌来到御书房,轻轻推门而入,看见一人立于堂前。
“皇上。”
“酒歌?你知道了?”
“恩。”
“按你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来宫中找我的。”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太后无缘无故就把南晚倾抓了起来?”
“母后说她证实了南晚倾是南太傅遇险一事的凶手,理由是朕与南晚倾有婚约,但当日她却撕毁婚约,将先皇的遗旨当作一席废纸,南太傅劝南晚倾嫁给朕,她却不听,与南太傅大吵,她这才起了杀意。朕跟母后说这是不可能的,可母后不知为何十分坚定地说就是南晚倾所为。”
陆酒歌沉思了一会儿,道:“会不会太后……”
刘愠舜坚定地道:“母后没有理由要害南晚倾,应是有人从中怂恿才会如此。”
“先不说是谁要害南晚倾,太后现在下了懿旨,怕是连你都没办法吧。”
陆酒歌又道:“南晚倾审过了吗?”
“未曾。”
“不审犯人直接判死刑任人都不会从。”
“酒歌是说……”
“既然不能直接救,那可以间接救。”
“如何救?”
“皇上你一定要想办法让大理寺卿审这个案子,皇上你要在场看,只要皇上你在,那爱凑热闹的百姓肯定会来围看,到时候会有许多百姓在场做见证。百姓是国之本,而百姓又心怀同情之心,南晚倾与南太傅之间感情又极好,若是百姓不相信南晚倾是凶手,而太后若一意孤行,恐怕会引起骚动,到时,皇上就以民心固国重审此案,我相信太后到那时即使不愿意也只能愿意。”
陆酒歌一番话后,刘愠舜道:“好,朕知道了。”
说罢,又十分诚意道:“酒歌,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入朝为官?朝廷如今正缺少人才……”
刘愠舜还未说完,就被陆酒歌打断:“皇上,我陆酒歌只是一介书生,没有什么宏远志向,更没想过当官,不过若是皇上有难处,定然可以来问酒歌,酒歌一定会帮皇上。”
“也罢,你不愿意就算了。那你先回去吧。”
“是,酒歌告退。”
待陆酒歌回到听雨园,已是傍晚。
“怎么样?”
“皇上会处理好此事,不必担心了。”
沁儿跑到陆酒歌面前跪下,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我家小姐。”
“举手之劳。不用跪,起来吧。”
“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
“那我们就此告辞,不打扰酒歌休息了。”
陆酒歌点点头,送走齐子澈两人后,眼中明显多了几分担心之意。
丞相府。
“圣旨驾到!”弗公公拉长了嗓门喊道。
正在独自一人下棋的云扶珩却好似什么也没听到,他一袭素衣着身,显得十分淡雅。他一手执黑子落到棋盘上。
站在一旁的弗公公道:“云丞相,接圣旨了。”
“公公放着就好,本相待会会看的。”云扶珩依旧下棋,未看过弗公公一眼。
弗公公只好将圣旨放在一旁,“那杂家就告退了。”
弗公公边走还边想:“敢这么接见圣旨的人,恐怕也只有他云扶珩一人吧。”
待弗公公走远后,云扶珩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拿起圣旨淡淡扫了一眼,便又放在了原处,之后,就径自回房了。
他心想道:“太后今日闹得是哪出?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大理寺监狱。
我心说:“要想办法出去,我怎样才能名正言顺地摆脱嫌疑,又能查清爷爷被害一事?”
“什么味啊?哦,你居然带酒,值班不能喝酒的!被大理寺卿知道,有你好受。”
“大理寺卿不就是云丞相吗,云丞相有那么多事要做,哪有时间来管我们啊,你要不要?你不要我一个人喝了。”
“哎!谁说不要,来来来,一起喝……”
“大理寺卿就是云丞相,对啊,大理寺卿就是云丞相。”我又想到当日皇上在江南洪灾和救爷爷中举棋不定的原因,“有了。”
如今朝廷人才稀缺,若是我能解决这个问题,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了功臣,自可以翻案,也就可以查是谁害了爷爷。
我微微一笑,转头走到床上休息。
翌日清早。
“本相今天要去审查南太傅一案,晟王那边,你帮我盯着。”
“是。”
说罢,一个身影便跨出了丞相府。
我微微睁开眼,发现有人朝我走来,“云大理寺卿?你怎么来了?”
“今日是审问日。”
那正好,正合我意。我起身,道:“那走吧。”
我刚走出来,就看见许多人围在门外,朝殿上一看,原来是皇上来了。
“参见皇上。”
“免礼。”
“南晚倾,南太傅被害一事可与你有关?”
“回云大理寺卿,无关。”
“你如何证明?”
“一来我与爷爷感情向来极好,这点我家家仆个个可以作证。二来事发时,我还在生病,我人还在京城。三来我没有任何动机理由谋害我自己的亲爷爷。”
这时,人群中有人喊道:“南姑娘和南太傅是感情极好的爷孙俩,我时常看见他们一起上街!”
“是啊,南姑娘没有任何理由谋害南太傅……”
这时,我突然道:“皇上,你何不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
皇上微微皱眉:“如何证明”
“敢问皇上,先下珩国国情如何?”
我未等他回答,抢先答道:“朝廷人才稀缺,但百姓还算丰衣足食,可能不能一直持续下去就不一定了。若我有办法可以使珩国百姓一直丰衣足食,补齐朝廷空缺人才,那皇上可否允我让我重查此案。”
刘愠舜和云扶珩甚至在场的每一位百姓见我说出如此猖狂嚣张的话,一个个都被我惊得顿时说不出话来。
半晌,刘愠舜才开口道:“你如何做到上述所说?你是否有把握做到上述所说?若是做不到,那可是欺君之罪。”
“回皇上,我能做到。”
刘愠舜吃惊的看着我,云扶珩则皱眉不语。
“敢问皇上,可否?”
刘愠舜沉思了许久,道:“若你能上述所说,那朕就准许你重查此案,你且说来听听你的方法。”
“多谢皇上。”
“这人才稀缺,是因为国家没有使用对的方法来广纳贤士,这天下人才何其之多,但真正找起来也不容易,那干脆让他们自己送****来不是更好?这怎么送,那就要创办一个类似于诗会的东西,不过不仅仅是互相吟诗作对,你我聊聊怎么写出有意境的诗,而是考试。”
“考试?怎么考?”
“这天下各地都有人才,要是全来同一个地方考,这可不大妥当,皇上可以让人张贴皇榜,在各地各县先考选举面列前者来京城,由皇上亲自监考,选出名列前卫者。”
我看了看周围一眼,都睁大了眼睛看向我,像听说书似的,我又继续道:“可将考试分为四个部分各是童生试、乡试、会试、殿试。童生试,是由各省学政主持的地方科举考试,包括县试、府试和院试三个阶段,院试合格后取得乡试考试资格,考完院试后的人可称之为秀才。乡试,在各省省城举行的一次考试,第一名可称之为解元。会试,在京城举行的一次考试,各省的举人都可参加,录取三百名为贡士,第一名叫会元。殿试,是由皇上亲自监考,对会试录取的贡士亲自策问,录取第一名称为状元,第二名称为榜眼,第三名称为探花。皇上可根据他们的才能分配职务。”
还好历史有好好学,但只记得这些,有的地方漏了还是混了也只能这样了。
“若是考了某一试之后不想考了,也可以不考。”
“皇上,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
“皇上,文科考试是如此,理科……武科考试是另一种。”
不等皇上接话,我就说了下去“武科考试可称为武举,按照国家需求设立考试项目,如骑马,射箭,刀枪等等,武举考试不能只看你会不会甩枪,还要测试军事才能,所以也要设立笔试,默写兵法策略,当然,还要灵活运用,所以皇上可派几位将军监考,若笔试过关了让将军与他们谈谈军事策略,如果能灵活运用,方可进入武举考试,第一名则可成为武状元。”
“皇上你觉得如何?”
只见刘愠舜十分吃惊地看着我,缓缓道:“不错,那这样的话,人才不仅能被收集而且都是'精兵',那这个考试称为什么?。”
“就叫科举考试吧。”
“至于如何让百姓丰衣足食,最好就是把土地交给农民,不存在地主这一人物,生产粮食布多的人,免去他的赋税,可若是免去赋税后不再种植耕作,就恢复赋税,按照军功大小奖励相应的封地等等,废除没有军功的旧贵族,做到人人平等。就这名称,就称为商鞅变法。皇上,你觉得如何?”
我看了看四周,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看我。
“皇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可以先实行起来,看看是否真的有用,到时候再兑现你我的诺言也不迟。”
“那好,三日后朕便来检验看看,若有成效,定会兑现你我的诺言。”
“多谢皇上,那请问皇上,我现在该去哪?”
“你还是戴罪之身,先关在大理寺吧。”
“好的,皇上。”说罢,我便转身离去。
商君,唐太宗,武则天真是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