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同岩川一路搭车去了大理、丽江、转泸沽湖、经西昌到CD然后到了色达,一路上捡了很多人,安子就是在丽江捡到。她告诉我遇到安子是在一家青年旅馆,安子在丽江晃荡了半月之久,会弹吉他唱歌也很好听,晚上的时候喜欢抱着把吉他坐在院子里唱民谣,迷倒了一批又一批的妹子,当然那些妹子里并不包括她。安子喜欢叫她槇子姐,其实算起来她比安子还要小两个月,可能是因为她身上的那一股气势,她欣然的接受了这种叫法。我记得她说那是动身去泸沽湖的前一晚,她和岩川还有路上遇到的朋友以及青旅的一些住客围坐在院子里喝酒,安子坐在台阶上弹唱着朴树的《白桦林》,槇子有录歌給我听,説要介绍安子給我认识。她説安子正唱到那句“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她听到动情处默默的吹掉了一支啤酒,她告诉我安子説“槇子姐我跟你们混吧!在丽江呆了一段日子没意思,你看我唱歌唱得这么好,路上还能给你们解闷了。”
安子就这样加入了徒搭的大家庭,那时一共有十多个人,男女差不多对半开,组队搭车倒也很方便。她説她总是跟岩川一对,一起的女生也都很懂味,跟岩川并不多搭话,在大家眼里他们俨然是一对,吃饭时留给他们的位置总是挨着的,住青旅的混住间时也总是上下铺。岩川看出来了,但是也默认了并不多解释,或许是都动了心,却又都没有开口打破目前的这种平静,就处在这样暧昧的氛围里走了好长一段时间。
一行人徒步了大半天在距离色达县城二十公里的地方停下来扎了帐篷,有同伴提议连夜搭车进县城被否决了,一是考虑到天色太晚了搭车不太方便,另外听说色达的夜晚很漂亮,所以大家决定休整一晚,第二天早晨再搭车去县城。安好帐篷以后,安子在一片空地上铺上了防潮垫,摆出了在丽江买的青梅酒,木瓜酒,还有一些干粮,大家收拾好以后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玩大冒险。她説:那个夜晚像一个刺青一样植入了她的心里,因为太美好所以总是被怀想起,同以后的飘零辗转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说:那一个夜晚,星星铺满了整个天空,在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下,安子胡乱的拨着弦,唱着不知名的歌,大家醉得东倒西歪躺成一片。她也喝了很多酒,意识有点迷离,怔楞间感觉唇上有冰凉的触感,酒气铺面而来,岩川的脸在眼前放大,她吓得忘记了怎么呼吸,直到那种触感消失,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沈岩川吻了她。她回过神来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沈岩川,你没有喝醉吧!”随后还拿手指在他面前比划了好一会,直到看见他明朗的笑意她才敢确定,他确实吻了自己而且是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她幸福得快要醉了,拿起酒瓶猛灌了一口又一口,最后真的醉了,手还仅仅的攥着他的手,对幸福她一直有种不确定。现在我也渐渐明白了当时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