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常码字,每码完一章,就会感觉脑细胞死了一大片。
+++我++好++懒++惰+++
章宏煦与章宏炙谈完,独身往回走,没几步只觉脸上一凉,抬起头,顷刻间便是鹅毛大雪,他脚步一顿,站在那里。
远处驶来一队人马,因为相隔甚远,看不清容颜,但章宏煦双眉直铺,神情动容,心中涌进一股热流,无数画面从他的脑海闪过,当时年少,策马奔腾。
原荣盯着那些黑点,禁兵前来请示,“大将军。”
“不急,”原荣道,“十几个人,成不了气候,待近些再看吧。”
那队人马越来越近,众人这才看清,为首之人,是沈敬之与太史长公主的公子,沈玉宗。
沈玉宗驱马驰到近处,从马上跃下来,站在章宏煦身前,怒道,“昨日,我叫下人通知你,未时到天香楼一聚,为何不来?你我兄弟之情当真到此为止么?”
章宏煦正欲开口,秋宁在远处大喊,“殿下,我吃完了!”
“好,”章宏煦看着沈玉宗大声回道,“我马上回去。”
“宏……”沈玉宗看了旁边的原荣一眼道,“五殿下,臣先去拜见陛下,我们的事,回来再续。”
沈敬之看到儿子未经燕帝同意冒着大雪天赶来,一气之下快要晕厥,“逆子!好端端的,为何携府中人来此?”
沈玉宗没来得及回答,原荣已道,“沈大人,陛下知道令郎来此,特派我带他晋见,您有什么话,出来说不迟。”
“大将军请。”沈敬之盯着沈玉宗道。
沈玉宗进了营帐,行跪拜大礼,“微臣未经陛下同意,私自来此,自知有罪,请陛下责罚。”
燕帝正为投毒之事生气,看沈玉宗拜见,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沈玉宗道,“臣虽不像陛下一样瑞气萦身,却也想参加祭天,祈求大燕风调雨顺。”
燕帝哼了一声,端起案上的茶喝了一口,“马屁倒是拍的好,祈求大燕风调雨顺,你是来找宏煦的吧?”
“陛下,”公公王德进来道,“中书令沈大人求见。”
“这个老家伙,他是太史的夫君,朕还能伤了他的独苗不成?”燕帝放下茶杯,心中烦乱,“宣吧宣吧。”顺口道,“你们泡的这是什么茶!李品呢?叫他来伺候朕。”
“回禀陛下,”王德弯着腰,“您方才命李公公出去传旨,命云麾将军来的时候带上粮草。”
“好了,你出去吧。”燕帝平静了下来。
王德方出去,沈敬之便赶进来,“老臣拜见陛下。”
“嗯。”燕帝应了一声,对沈玉宗道,“你既是来找宏煦的,这就去吧。”
“多谢陛下!”沈玉宗正欲起身,被沈敬之踢了一脚,“跪着。”转而对燕帝道,“陛下,小儿生性贪玩,但他是不敢来找五皇子的。”
“有什么不敢的,”燕帝叹气,“沈卿,这两个孩子从小要好,朕知道,满朝文武亦知道,事到如今,玉宗对宏煦能一如既往,倒很难得,你也不必阻止他与宏煦来往,朕既宣了宏煦回来,便饶恕了他的罪过,更不会迁怒他人,其它的,不必挂怀。”
沈敬之多少听明白了燕帝的意思,“吾皇圣明,微臣与小儿告退。”话毕拉着沈玉宗出来,低声道,“此处人多眼杂,我先不收拾你,等祭天大典完成,回到府中,家法伺候!”说罢推开他,大步走远。
“爹,爹……”沈玉宗心中愧疚,叫了两声,沈敬之未曾回头。
两刻之后,燕帝下令,继续前行,因没有多余的马车,沈玉宗与章宏煦同乘一辆。
章宏煦正襟危坐,神色平静,沈玉宗坐在他对面,极其隐忍的板着脸。
秋宁端详了他们许久,不悦道,“沈玉宗,你干嘛老瞪着殿下?”
“我没有。”沈玉宗一动不动。
“你瞪了!”秋宁站起来,有些不悦,说着对章宏煦道,“殿下,他瞪你了。”
章宏煦摆手,让秋宁坐下,“我知道,秋宁没说谎。”他舒了口气,看向沈玉宗,他果然正瞪着他,“玉宗,我已然开始,绝不回头,未去赴约,只是与你表明决心。”
沈玉宗张口欲说什么,终究未说,队伍声势浩大的前进着,马车里满是寂静。
“我并非要阻止你,”沈玉宗忽而道,语含怒气,顿了顿,面色冷然,“此路凶险,你若决意,必定有些把握,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派人告诉我便是,我沈玉宗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不需要,”章宏煦淡淡道,“你护得自己周全便好,无需为我费心。”
“章宏煦!”沈玉宗站起来,头撞上车盖,“你若执意独行,我二人今后不必来往!”
章宏煦抬头看着沈玉宗的眸子,一时间,头疼欲裂,无论沈玉宗是否与自己牵连,他都必将被卷入这谭深不见底的漩涡来,此刻,他心里波涛汹涌。
如此对视良久,终于,章宏煦垂上了眼睑,“玉宗……我若需要,自会差人告诉你。”
沈玉宗呼了口气,坐下来,“这便好了,你我从前怎样,以后还是怎样,我二人虽与太子三王爷等众兄弟一道长大,却志不同道不合……从小到大,你护过我千百回,想一想,挚友之间虽不必言谢,但义字当头,若你有难,我自反过来护你,我确无你那般智计与才谋,但也不是凡夫俗子。”
“玉宗,”章宏煦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我明白。”
寒风凛冽,雪已成冰,天空泛着一种让人心凉的阴白之色,以燕帝为首的人马踏过荒原,望见了淆山。
燕帝掀开帘子,问李品道,“问问原荣,还有多久能到?”
“是。”李品差人问过原荣而后回话,“回禀陛下,原大将军说我们已到淆山地界,再有两个时辰就到了。”
“嗯,”燕帝点头,“旅途劳顿,想必贵妃有些累了。”说着将自己身上的虎皮拿下来。
李品大惊失色,“陛下,天气寒冷,您要保重龙体啊!”
“哎,”燕帝摆手,“不碍事。”
尽管如此,李品还是上车,将一件回纹龙氅披在燕帝身上。
燕帝将虎皮递给李品,“拿去给兰贵妃,嘱咐她,当心风寒。”
李品怎会不知道燕帝对兰贵妃的心思,也不敢再劝,当即捧过虎皮,道声“是”,弓身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