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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不由自主的命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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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血封喉,众所周知,那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毒药之一。即使自己马上给瑜儿服了解毒圣药,江湖上早已失传的长相思,也不放心。瑜儿中剑后,乾隆情急,曾不停摇晃她,加速了血液流动,即使自己一最快速度赶过去,瑜儿已有一丝毒气攻入心脉。

不敢有半丝疏忽,庄世玉伴随瑜儿回了杭州行宫。果然,瑜儿半夜高烧,用酒精降温后,瑜儿持续低烧,一直昏迷不醒。众太医束手无策。自己在一旁心痛难耐,又帮不上忙,只得将雪山玉蝉丸交给镇南王爷,告诉他这药难得,叫他每日亲自喂一颗,不得假手他人。应该可以保瑜儿一月之内性命无忧。自己前去云南,寻找其他药材,一月必会。若一月内瑜儿有三长二短,必叫所有人陪葬!

第二天一早,庄世玉就出发了。不眠不休的赶路,求师傅找到鹿回头女巫赐药,带着精通医术的小师妹,终于一月之期的前一天赶到了杭州。

一直昏迷的瑜儿,在服下女巫的药丸后清醒,半年后,才在小师妹的医治和调养下可以下床走动。得知自己有了哥哥,小师妹以后会是自己的嫂嫂,整天乐呵呵的,再苦的药也甘之如饴。叽叽喳喳不停在庄世玉和小师妹面前问这问那,又不厌其烦的诉说自己的成长史。与庄世玉想象中的害羞文静毫不相符。不过,庄世玉更喜欢妹妹现在这样与自己毫无保留的亲近。

看着妹妹对镇南王爷不由自主的露出女儿家的温柔,镇南王爷也不像其他王公贵族那样,妻妾成群,就妹妹一个,虽还是不放心,却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妹妹放弃一切,随自己去云南。

乾隆帝在瑜儿清醒后就回了京城。回京前,召见了庄世玉。庄世玉坦然相告自己和瑜儿的身世。说:“我不会反清复明,朝代的更替是历史的必然。我也不会刺杀皇帝,因为皇帝也是可以继位的。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是改朝换代!

我曾祖父本想隐居山野,无奈朝廷征召,您说,在清兵屠城十日,残杀十万扬州手无寸铁的百姓,其中包括他的父母、兄弟亲人的情况下,他能毫无芥蒂去为清廷服务吗?曾祖父是江南文坛领袖,高风亮节,又不屑阳奉阴违,为了亲人朋友,只有被迫****了!

杭州将军父子是我杀的,他们父子害死了我的父母、姑姑姑父,罪有应得!你若是追究,我也不会束手就擒。报完仇后,我已退出江湖,我可以向你保证,就算为了妹妹,我也不会与朝廷为敌。妹妹好了后,我就会离开。

妹妹瑜儿救了您一命,她自幼以为自己是个孤儿,待你如父,希望你和镇南王爷以后善待她!若是善良直爽的她,有一天让你们不满意了,请您至少保住她的性命,我会接她离开。”

瑜儿很高兴,他觉得天上掉了个大馅饼,砸在自己头上,比打马吊连做十把庄,把把天胡,扔骰子把把通杀还令人兴奋。她很担心自己睡着后醒来,发现是美梦一场转眼空,甚至不敢轻易入睡,一定要庄世玉和嫂嫂在旁陪着,弄的镇南王爷吃了不少干醋。

瑜儿想把自己所有认为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哥哥和嫂嫂,她失望的发现自己能送的很少,因为她大多数东西都是御赐的,内务府有登记,她若送给哥哥嫂嫂就是害了他们,他们不仅不能用,不知道的用了还会获罪。

大家都说,哥哥是顶尖级武功高手,可以在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可思来想去,自己别无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且看嫂嫂随便就送了一堆各式各样的玉饰给自己,一看连她这外行都知道绝对是外面难见的精品。想来哥哥他们肯定是不差钱。

瑜儿将自己在京郊皇庄无意中得到的武功秘笈不顾哥哥的反对,坚持自己背,哥哥写,否则自己不喝药。并想将缠在腰间的软剑送给嫂嫂,被严词拒绝。庄世玉说,这是你救命的武器,嫂嫂她会使毒,旁人轻易难近其身。再说,有哥哥相护,她会很安全。

瑜儿知道,哥哥嫂嫂终究要回云南,哥哥原本也希望自己和他们一起去云南生活,听哥哥嫂嫂描绘那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哥哥他们住在繁花似锦、草木葱绿的山林之中,打猎捕鱼,哥哥在打理也有宅子,到时山林住腻了,就住到大理城里,嫂嫂说打理很好玩,有许多只有当地才有的小吃呢!有时还可以去缅甸游玩斗玉,想想真是快活似神仙呀!

瑜儿很是心动。自己虽无法和哥哥去云南定居,说不定哪天可以去云南游玩呢?将杭州知府和一些官员赔礼的东西,一股脑儿不由分说的搬到嫂嫂房间,瑜儿想知道哥哥的故事,庄世玉却不是会讲故事的人,只得找嫂嫂了。

庄世玉的祖父到云南后,牢记庄家就剩自己一个男丁,父亲要自己传宗接代的殷殷嘱咐,从不参与沐王府和江湖事务。初到沐王府,一心只想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保护妹妹的祖父与整天嚷嚷要反清复明大义的同龄人格格不入,受到排挤,心高气傲的祖父带着妹妹悄悄离开自行租屋居住。

祖父自己在家练武,自己在家学习。幸亏庄家男丁都是四岁启蒙,不然八岁的祖父,作为扬州百年世家传人就很有可能会成为第一个目不识丁的文盲。十岁时,嫂嫂的曾祖父找到祖父,将他和妹妹带人中缅边境住地,叫兄妹二人读书习武。

缅甸盛产翡翠。晶莹剔透,色泽光亮的翡翠从明朝中后期就取代了新疆和田玉在贵妇人心目中的地位,成为让她们锦上添花的最爱。祖父18岁时,因精神无所寄托,加上家学渊源,迷上赌石。

有人一夜暴富,有人血本无归。祖父赌石又亲自上山采石,赚来了万贯家财,祖父将看中的上好翡翠都收藏起来。帝王绿、福禄寿翡翠、春带翠、紫罗兰翡翠家里应有尽有,尽皆被祖父藏入密室,只有父亲和世玉知道。

16岁时,祖父下山结婚了,祖母是缅甸小公主。这些年来,沐王府小公爷上山看过好几次祖父,为其子侄的无理道歉,为自己常年在外奔波疏于管教子侄而自责。祖父也为自己当年的年幼冲动而赔礼。

下山后,祖父和沐王府恢复了亲密的关系。父亲和姑姑自幼和沐王府的孩子一起长大,受他们影响,都有满腔反清复明伟大抱负,常四处参与反清复明活动。祖父无法阻止,在父亲有了长子庄世玉后,全力培养孙子,不再管儿子和女儿。

父亲和姑姑的噩耗传来时,祖父正在深山采玉,沐王府的人大叫大喊,叫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祖父听清后,连吐几口血,连续后退,踉跄几步,掉入深渊,从此不见踪迹。

庄世玉12岁时,随师傅去缅甸拜见缅甸王,也是庄世玉祖母的亲弟弟。缅甸王的孙子8岁的腾冲带他去看缅甸公投。就是由缅甸政府组织的,不管来自何方,只要交了足够的保证金,就可以参与的赌石。当然,这种赌石级别更高,金额更大。公投的地方也是重重防卫,层层警戒。

公投快结束时,那块最大的重达1800多斤的原石无人问津。因为它底价30万两。前几次赌巨石的都血本无归。这次底价即使有所降低,但相对而言仍是价格高昂。一般理智的人宁愿用这些钱去多买几块原石,那样胜算更大。

参加公投的人基本只要赌中一块,基本上就不会亏。而公投的赌中率有30%。这也是缅甸公投吸引人趋之若鹜的原因,且各方来客基本上自觉自愿的遵守并保护公投的正常进行。

通过腾冲的介绍,庄世玉找到来自苏州的清朝最大的珠宝商人扬易得,拿出一块帝王绿玉佩,说:“这个换你30万。也可以押给你,你借我30万,我回到云南还你四十万。腾冲小王子可作担保。”

扬易得拿过玉佩,玉佩上并无雕琢,纯正的绿色,令人感觉绿油油的,绿得泛蓝,却更加给人感觉娇翠欲滴。这是最好的帝王绿,绝对是贵族世家争相收藏的首选。在苏州,至少可以标价80万两银子,京城则要100万了。

毫不犹豫的付给庄世玉30万银票。笑话,自己怎么也浸足这行当三十年,没切开的玉没把握,这明晃晃的千载难逢的帝王绿摆在眼前,让她溜过,自己真可拿块豆腐砸死自己了。要不是公投不准缅甸自己人参与,恐怕这便宜也不会落到自己身上。

自己还得领这小子的情呢,他无论选谁,人家都会答应的。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何况是大便宜,这等于是白送我几十万两银子呢。这小子够大气,也不知道急于拿银子作什么,自己该帮还是帮着他点。

庄世玉在公投结束前以底价30万两白银,标下了那块巨石。期间扬得意试图在一旁劝阻,但庄世玉笑而不应,坚持投了下来。腾冲则很幸福,崇拜地看着表哥,12岁就可以一次花这么多钱了吗?哥哥们经常没钱花还找自己要呢。

当看到表哥不耐的挥退十几个团团围住巨石,正商量如何搬运的仆人,自己上前,抱起巨石,慢慢移至肩上,大步向外而行。一时没注意这边的人们只看到一巨石自己在移动,不由蜂拥而至,争看奇观。目瞪口呆的腾冲赶紧叫侍卫赶人清道,直到表哥将巨石搬上运货车才松了口气。从此,腾冲决定,他崇拜的偶像,祖父缅甸王第一,父亲第二,表哥第三。

而这次公投,有了一个经久的传奇故事,众人先是就看到两条移动的小腿,到庄世玉放下巨石时,大家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腿的主人,又如愿以偿地让自己激动人心的发现12岁孩子搬动2000斤巨石的千古传奇就在眼前!这时,大家都肯定,既然这传奇的孩子花巨资投下这表面毫不出彩的巨石,那么这块巨石肯定不同寻常。

众人上前,围住庄世玉,强烈劝说他现场解石,让大家开开眼界。庄世玉说:“我买它,只是因为它是巨石,并不知道它里面有什么!我听说,玉石可以凝聚人的魂魄,我祖父采玉失踪了,我将其立于祖父衣冠冢前,希望祖父若活着,它为祖父引路回家。祖父若不幸亡故,它可以让祖父魂魄有所依托!”

因为庄世玉虽力大无穷,长得却是眉清目秀,不知谁说,庄世玉像民间神仙画像上的二郎神君,渐渐地,有人就称他为“二郎神君”,后来,随着庄世玉只身独闯江湖,名气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英俊潇洒,不知从何时开始,江湖人又帮他改名称“玉面神君”。

榆儿听得两眼泪汪汪。为哥哥的出色骄傲,也为哥哥自小的惨经历心痛。更为不曾见面的父母、祖父伤心难过。自己以命相替,救了乾隆,是不是不孝呀?

庄世玉发现瑜儿突然情绪低沉,知道原因后,将自己与乾隆皇帝的对话告诉了妹妹,也将曾祖和祖父的观念告诉了妹妹:“朝代的更替无关谁是皇上,一个皇朝腐朽没落,自然就会被新的朝代所代替。

反清复明是那些江湖武林人士用来号召他人为己所用的借口。刺杀皇帝更是愚蠢的置他人身死于不顾的冒险行为。因为那些去执行刺杀行为的绝对不会是最高领导者。即使侥幸成功了,对清朝而言,只是换一个皇帝继位罢了,大清朝依然是大清朝。”

半年后,瑜儿基本康复,庄世玉和小师妹与她依依话别,告诉她,一切都有哥哥撑腰,有什么事千万给他去信或去云南找他,不要自己硬撑蛮干。再不许她代人受伤,庄家就剩下他们兄妹,如果她再不爱惜自己,就是对不起庄家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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