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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离府

四月二十八日在大家的期盼中到了。

镇南王府很热闹。永历娶侧福晋,因为是太后赐婚,永历亲自去尚书府接亲去了。

临行前,他不放心庄清瑜却又不想面对她的横眉冷对,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过来正房,温声对她说:“瑜儿,今天会来很多人,太后她老人家很看重这事,你今天就辛苦一下。”

“好的。我先恭喜你娶得如花美眷,同时预祝你儿孙满堂!好走,不送!”严肃认真地看着对面的男子,庄清瑜平静地说。

永历看着瑜儿,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心伤,瑜儿在自己面前总是或笑或骂,脸上的表情永远丰富多彩,从不曾如此冷静。想多说些什么,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此时此刻,又合适说些什么呢?只得黯然离开。却不知此时的放手,让他痛苦追悔了一辈子。

也许这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看见他,瑜儿自己都没想到真到了这一刻,自己会如此淡然。看着永历离开的背影,并不见寻常新郎的意气风发,春风得意,反而有些萧瑟、心力交瘁的感觉。瑜儿告诉自己必须坚强,不可以心软!他已经选择了贾薇,他正在去迎娶他的新娘,新娘不是她!

庄清瑜出面招待客人,阴着脸抿着嘴,露个面就离开了。众人心里大呼理解。镇南王妃可不是常人,那是真性情,敢爱敢恨,令人钦佩呀。和她一起,可比自家后院那些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的女人舒服多了。许多和庄清瑜打过交道的年轻一代,颇为庄清瑜抱不平呢。

于是乎,庄清瑜很顺利地走到了王府账房,搜刮了王府公中、永历私房及自己手中掌管的银子。真穷,整个王府才不到10万两现银了。定是娶侧福晋花多了银子。不是叫管家不许铺张浪费吗?自己真应该盯紧点。不过,想到这点损失可以从贾薇的嫁妆上找补回来,没那么心疼了。

未时,嫁妆进门。果真是128台,称之为十里红妆一点也不为过。庄清瑜看得眼睛发绿,化身狼外婆。

申时初,震天的鞭炮,锣鼓,唢呐声齐鸣。花轿到了。大家齐看热闹去。小多子,小成子,晓月晓霞说了,王妃说:镇南王府多年没办过喜事了。既是太后赐婚,王妃也不能小气,去前面的都有红包拿。

唉,可怜的王妃,胳膊扭不过大腿。这不,发红包,这是示好服软呢。众人自动脑补。

唉,太顺利了,太没成就感了!庄清瑜感叹。大家都去前面看热闹,拿红包,喝茶吃点心,聊天。整个后院没人防卫。平常也没觉得王府守卫这么不尽职呀?庄清瑜茫然摇头。本来还想用用武功,点他们的穴道,现在都不给我施展的机会。

王妃殿下,您错了!不是王府守卫不负责,人家都在躲着您,让您独自躲起来添伤口!说起来,这还真是您平常的好人缘关键时刻起了作用。

到得放嫁妆的厢房,庄清瑜用江湖上劫财劫色,开黑店必备用品——迷烟,

对着窗户,戳个小孔对里一吹,10秒,守候嫁妆的贾薇的奶娘,和一位四十岁左右嬷嬷昏倒在地。

“嘿嘿,招式不怕老,管用就好!“庄清瑜对小成子眨眨眼,眉毛上挑,得意地说。

小多子和晓月在外放暗哨,庄清瑜和小成子负责打开箱子寻找贵重东西,晓霞负责装袋。晓霞晓月为了此次行动,缝制了三个超级大布袋。

“主子,这头饰好漂亮,就是太大了,不好装。看,这上面镶嵌的是东珠呢,光这颗这么大的东珠都值不少银子呢?”晓霞手里拿着一套华美头饰问庄清瑜。

正忙着找银票的庄清瑜头也没抬,不停地继续翻着箱子:“先放一边,走时再说。先把能拿的都给我拿了。拿值钱的。”

小成子埋头苦干,在皇宫炼就的火眼金睛,扫荡着一切值钱的珠宝首饰,古董字画。一边还嫌弃着:“呸!这种货色也拿来做嫁妆,这砚台拿出去也就值个2000两左右。咱王府的最差那个都值8000两呢。还书香门第呢,也不怕丢人现眼。”

大哥,你可真能说!这也是市面上少有的四大名砚之老坑石的甘肃洮河砚好不好?据说四大名砚犹以洮砚存世量少。可见司家这次可是赔上血本了。再说,2000两银子够京城20户普通五口之家过一年好不好?

可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呀!不对,这是所有梁上君子的特质:精益求精,好上想要更好!小成子,你可真是个尽责的好奴才,瞧这角色进入的多快?专业素质提高得多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庄清瑜这边汗都找出来了,所有的箱子翻遍了,怎么不见银票和房地契

呢?眼睛不由望向贾薇的奶娘。

走到她身边,发现她身体下压着一个小匣子。被她那硕大的身躯和衣裙所挡,只露出了一个角。这奶娘可没少恶心她。出坏主意,她认第二,估计都没人敢认第一。庄清瑜一脚踢开她,捡起匣子。

匣子是紫檀木的,一把精致小锁锁着。也懒得找钥匙,拿出还是南巡救驾时,乾隆帝赏的削铁如泥的匕首一劈。

匣子里面用防水防火材料包着的正是银票和契书。庄清瑜嘴往上翘,眉毛上挑,粗略翻了翻,关上匣子,高兴地对小成子、晓霞二人扬扬手中匣子:“好了没?走了。”

把所有箱子都盖好,把奶娘嬷嬷扶起,做二人背对门聊天状,一人一大布袋,满载而归。

三人很快到达后面已空无一人的马车房。把东西放进备好的马车中。庄清瑜也随之进入马车换上男装。

晓霞去后院厨房,叫住主厨:“王妃说,国舅爷要来,晚宴加个海参。你们准备没?”

主厨急了:“菜单早就定好的。没准备海参。”

晓霞发火:“那赶紧去买呀?你想让王妃在国舅爷面前丢面子吗?”

“好好,我马上派人去账房支钱。”

“算了,等你去账房支钱,海参买回来还要泡。到时,黄花菜都凉了。我叫府里马车去,钱,我直接找王妃要了。前面人多,马车就从后门走吧。”晓霞急匆匆转身就走,一边还嘀咕:“算了,我还是自己跑一趟吧。国舅爷最是讲究。要海参买的不好,肯定会开叫。”

不一会,小成子驾着车,载着晓霞从后门出去买海参了。

厨房人看来,议论:“王妃真可怜。和王爷天天吵,最后,还是得为王爷和侧福晋婚礼尽心尽力招待客人。”

早已混出来的小多子和晓月换装后出了城门。晓月未婚夫林东在京城西门外三里处,带着二匹马,一辆马车等着他们。

小成子驾着王府的马车到了京城西大门。出城时,一守卫:“成公公,今天不是王府办婚礼吗?怎么还出城阿?”

小成子一瞪眼:“什么婚礼?娶侧福晋那也叫婚礼?我们王妃叫我去西郊皇庄布置布置,明天我们王妃去西郊皇庄打猎去!哼!”成公公头一昂,不屑一顾的样子。

“那是那是。公公您慢走。”守卫点头哈腰陪着笑。

众人在京郊汇合。

“小多子,现在是酉时。你驾着王府的马车往南跑三个时辰,至子时弃车,将马裹蹄往京郊皇庄跑。务必寅时末前赶回。林东,你明早寅时末和我在林边接应小多子。小多子现在就走。我们错开一点,一刻钟后出发。”庄清瑜吩咐着。

二个时辰后,众人到达西郊皇庄。途中仔细消除马车和马蹄痕迹。

皇庄的马房有通往山林的地道。马房在皇庄的后院,为方便进出,离后门很近。马房地道同时还通往庄子里庄清瑜个人专用的小厨房。

地道是庄清瑜二年前出于好奇,模仿明朝皇宫密道而修的。

二年前的一天,庄清瑜到茶楼喝茶听书。说书人当时正在讲明朝崇祯皇帝命心腹大臣从皇宫密道带着皇三子,自己则在煤山上吊。说书人说得唾沫横飞,让人仿佛身临其境。庄清瑜却只对皇宫密道感兴趣。

庄清瑜当时也没多想,就是当心永历反对,觉得她胡闹,一直没和他说。密道就是小多子,小成子,林东几个挖的,有时,庄清瑜,晓月晓霞几个也帮帮手。所以拖拖拉拉两年,还是上次来皇庄,因计划马上要派上用场,才众人紧张起来,赶快加班加点,彻底打通修好。地道中还准备了可供十余人半年用的粮食和生活用品。

将马车归入马房,马入马厩,大家悄悄由马房进入密道。密道中早有林东备好的熟食茶水。众人用毕,庄清瑜,晓月晓霞去庄清瑜房中歇息;小成子随林东歇息。

庄清瑜笑称,大家都要变成蝙蝠,昼伏夜出。

次日寅时,庄清瑜和林东背着三个大布袋,刚出林边出口,小多子就快速从林中出来了。林东牵着马直接从路面回皇庄。庄清瑜和小多子背着东西往悬崖而去。

一切悄无声息,了无痕迹······

林东回到皇庄时,晓月晓霞早准备好一天的吃食。消除掉卧室和小厨房的痕迹后,和小成子一起回到密道。林东则继续开始他一天的皇庄管事生涯。

那拉国舅爷和世子都参加了镇南王爷的婚礼。父子两都是超级腹黑,猜到庄清瑜今天肯定有什么行动,轮流给镇南王爷敬酒,想把镇南王爷给拖住。镇南王爷非常高兴,那拉国舅爷平常可是眼睛只往天上看的人,他给面子的人还真不多。是以也非常给他们父子两面子,基本上来着不拒。

婚礼宴席从酉时(下午5-7点)开始,戌时(晚7-9点),众人渐渐开始离去。那拉国舅爷父子兴致很高,不仅他们自己不走,还拖住一帮人不给走,特别是贾家关系近的人,谁走他跟谁急。说平常他老人家难得亲近人,今天有兴趣,谁也不许走。大家一起等着闹洞房。

戌时刚过不久,王府管家陪着很是勉强的笑脸,不顾众人的起哄,将王爷请了出宴席大厅。那拉世子故意说:“这管家怎么笑比哭还难看?”

旁边一人马上说:“是啊!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熟悉的一看就知道这位是那拉世子的狐朋狗友之一。

狐朋狗友二马上说:“看看去,怕是需要我们帮忙呢?”

那拉国舅爷肯定地发言:“看看去,怎么说我也是这里年纪最大的长辈,真要出了事,不好坐视不理!”

于是大家都知道镇南王妃携新进镇南王爷侧妃的大部分嫁妆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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