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胡静夸张的脸色吓了一跳,我也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喘息声,像是野兽压低了声音发出的呜咽声。
我心道坏了,难不成今天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其实我反应也不慢,看到胡静的脸色就知道那玩意此时正蛰伏在我身后。我不动声色的摸向了腰间的配枪,准备回头给那玩意来上几枪。
说时迟那时快,我猛然一个转身,掏出枪来就扣动了扳机,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看的胡静都是一愣。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我脸色一变。
原来我忘记打开枪上的保险了,这一扣直接没能扣动。就这一瞬间,那帐篷外的黑影却已经压了上来。
这下给我吓的不轻,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手忙脚乱的找保险开关,胡静却突然拉住了我,语气有些不太确定的道:“等一下,外面好像是个人!”
我愣了一下,随即看了过去。
帐篷外面只能依稀看到一个人影,他好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冷不丁松了一口气,胡静又对我说:“出去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把探照灯交给胡静,而我也将枪上的保险打开,紧紧的握在手上,以应对突然状况。
我俩小心翼翼的出了帐篷,绕到后头一看。
“还真是个人!”我惊讶道:“这里怎么会有别人?”
胡静道:“他好像受伤了!”
我循声望过去,果不其然。那个人此时趴在地上,已经是奄奄一息。而且身上沾满了血迹。
我谨慎的靠了过去,发现那个人确实受伤颇重,应该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危险,这才放下心来。
我到跟前将其搀扶起来,顿时感觉一股浓厚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再一看,险些吐了出来。原来这个人的肚子不知道被什么野兽袭击了,整个肚皮不复存在,红白相间的肠子都掉了出来,场面及其的恶心。
胡静学医出身,情况要比我好一些,但还是吓的脸无人色。
我询问胡静:“还有救吗?”
胡静脸色很差,她回答我:“他内脏受损严重,救不活了。”
正当我左右两难的时候,他却说话了,语气十分的微弱。他的两眼瞪的很夸张,似乎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一般。
嘴里含糊不轻的说了几个词汇:“有……有鬼……”
一句话没说完就咽气了!
我一探鼻息,对胡静说:“死了!”
“他手上好像有东西!”我看了眼,果然。他的右手紧紧的攥着,不知道攥了什么东西。我用力将其掰开,才发现,原来他的手里握了一个金属制成的铁片子。
上面用外文镌刻了一行小字,看样子好像是法文。不过可惜的是,法文我是不精通的。我问胡静,胡静同样也不擅长。
我只得暂时将铁牌收了起来,然后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上。
我发现,他的身上除了这个铁牌,其余啥都没有。很难通过衣着来确定他的身份,不过这种非常时期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人,也绝非是普通人。
还有他咽气之前,说的那两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有鬼!是真的有鬼?还是另有所指?
我一时揣摩不透,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倒是看到胡静脸色不太好看。
“我们来这里已经有三个月的时间,从来没发现过有外人出现过的痕迹。他肯定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难道美国佬已经打到这里了?”
胡静的话不无道理,这个死去的人,明显不是泰国人,此时他的脸上满是污垢,很难分辨出他属于哪个国家。
我稍一思量,说道:“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这件事的后果非常严重。我们必须马上同志拔哒队长。”
胡静示意我等一下,然后走进男人的尸体查看起来。
这一看,胡静的脸色又是骤然大变。
我问:“怎么了?”
胡静倒吸了一口冷气,对我说:“他肚子上的伤口呈撕裂状,应该不是被利器所伤。而且,伤口边缘还布满了类似利齿的齿痕,我估计他可能是被野兽袭击了。”
我不以为意,道:“这森林里,被野兽袭击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我们还是快去同志拔哒队长吧。”
胡静深深的看了那具尸体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在这热带雨林之中,突兀的出现这个一个陌生的人,对我们而言绝对算不上什么好事情。据我分析,这人很有可能也是盯着这个矿洞而来的。
原本按照计划,到第二天亮的时候。拔哒队长就应该会派人来接应我们了,可是现在情况特殊。况且我们也不想守着一具尸体过一晚,鬼知道等会还会不会过来第二个这样的人?
打定主意,我让胡静准备了一些食物清水。然后我将装备整顿了一番,两人准备就绪,便穿上雨衣走出了帐篷。
“你知道那个矿洞具体的位置吗?”在路上我问道。
胡静说:“曾经去过洞口一次,但没有深入。”
雨一直下着,路况非常难走。
我们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摸到小山丘上的矿洞边上。
胡静对着一个黝黑的洞**,对我说道:“就是这里了。”
我看了一眼,有一条轨道一直延伸到矿洞的深处,心想应该就是这里错不了了。
刚走进洞口,迎面便是一阵令人发寒的幽风吹来,吹的我们都打了个哆嗦。胡静开始打退堂鼓了,小声对我说:“建峰,我们回去吧。我总感觉来到这里,心里毛毛的。”
其实,不光是胡静。我的心里也有这种感觉,但毕竟已经来到这里,在回去实在心有不甘。况且,那里还有一具死相恐怖的尸体,回去恐怕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无法确定那个人的身份。万一是美国佬的部队已经延伸到这里,早些通知拔哒也好做出相应的部署。
胡静一听我的分析,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凝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