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此茶好喝?”
“嗯,真的好喝!”
大太太忽然收了笑容,脸色变的严肃起来,她起身踱了两步,转过头,微微倾身道:“在南蛮部落,有一种奇特的茶,名字叫做‘普宁茶’。此物叫茶却不是茶,而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蛊毒。若是饮了此茶,就要乖乖的听下蛊者的指派,若不然,一旦蛊毒发作,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蛊毒?”李长生听到这个字眼,浑身猛然一震,这玩意儿他倒听过。在他上大学的时候看的港片里就有。只是他不明白大太太此刻和他提这个蛊毒到底是何用意。
未等他主动问,大太太又指着李长生手中的茶筒,缓缓的道:“你方才喝的就是普宁茶。”
李长生愣住了,脑子嗡嗡着响。
心里暗暗骂道,这老娘儿们太阴毒了,老子刚刚救了她的性命,她为何来用这种卑鄙无耻下流的手段对付老子!
还未等李长生问候大太太祖宗十八代,他就隐隐感觉小腹开始有一阵疼痛。随后,疼痛愈来愈剧烈,紧接着,他的脑袋里也似乎有无数根针在狠狠的刺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扑通”李长生终于忍受不住这疼痛,站立不稳摔趴在地上,额头上汗如雨下。
“为什么……要这样……”李长生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大太太冷冷一笑,道:“长生,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可用之才。只不过,如今道长重伤在身,我身边已无可用之人,故而才使出此等下策。休怪我心狠手辣,待到事成之日,定当会给你一个交待。”
“你……”李长生本来想豁出命去,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但仅仅吐出一个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不要挣扎,蛊毒发作时,越是挣扎便越是痛苦。”大太太说罢,掏出一粒药丸,让李长生吃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李长生顿时觉得精神一振,似乎方才的一切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只要你听从我的安排,便不会有事!”大太太补充道。
李长生心里明白既然木已成舟,现在要与大太太对抗无疑自找死路。别无他法,他只能接受了这个现实。
随后几日,李长生在侧屋安顿下来。大太太只安排他每日去街市上替道长买些草药,日子过的倒也平稳。
转瞬间,又过了十余日。道长病情不见好转,一日夜里,竟撒手西去。处理完道长的后事,大太太带着张婧和李长生又回到程家大院。
程家众人见大太太安全归来,不由个个喜出望外。李长生护主有功,得到特别嘉奖,从一个小小的长工,瞬间提拔到劳业监工,他的地位直逼刘管家。再有就是大太太遇袭一事儿,程家财主禁止任何人向外人提及,如有嘴欠的严惩不贷。
外人羡慕李长生,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心中的痛。自从中了大太太的蛊毒,他每隔月余就要问大太太要一次解药,若不然,蛊毒发作,生不如死。
他现在除了每日管管劳业之事外,大太太还给了他一个绝佳的任务,就是照顾张婧。
张婧被大太太安排在一个绝佳的住处,这里离大太太住所不远,属于单独的小院落。要进入这个院落,必须先经过大太太的住处。所以,基本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包括程大宝。
李长生对于照顾张婧这件差事还是相当满意的。只是张婧在道姑死后相当一段时间里,每天都是以泪洗面,茶饭不思,这让他颇有些为难。
这一日,李长生送饭到张婧住处。他发现张婧又在偷偷的抹着眼泪。
看着张婧纤细的背影,李长生不由心中微微一动,走了上去。
“张姑娘,该吃饭了。若是大太太发现姑娘今日又未吃饭,我又该受大太太责罚了。姑娘知道,我身中蛊毒,发作时生不如死,还请张姑娘赏几分薄面。”
张婧肩头微微一动,转过身。抹着眼眶,答道:“我知道都是我的不好,先前连累了师父,现在又连累了你。你放心,我听说人七天不吃饭,便不会再苟活于世。等我死了,我的罪孽消了,你也就解脱了。”
李长生听罢,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他心中暗道:“你大爷的,老子好心劝你,自然是希望你能长命百岁,不想你这出口便是满嘴的晦气。你要是挂了,老子这蛊毒之苦岂不是白吃了。”
想罢,李长生道:“你师父仙去之时,曾有交待,若是你不能完成她的遗愿,她便是在九泉之下也不会见你。你想想你就忍心,让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不瞑目?”
张婧被李长生这番瞎话唬的愣住了,道姑当时咽气之时,她就在道姑身边,不曾记得道姑有此嘱咐。
“师父……当真说过此话?”
“那可不!”李长生见张婧入了圈套,心中大喜,忙趁热打铁道:“师太还说,若是你有难处,一个可以找大太太,二是可以找我。当然大太太平日事情比较繁多,你可以主要找我……”
“你……胡说……”
张婧低头,脸色羞的绯红。她便是再傻,也明白了李长生的真实意图。
李长生暗暗撇了撇嘴,知道自己这句多余的话露了底,但他表面上依然很坦然的道:“我的话句句属实,不信可找大太太问个究竟。”
张婧不再理他,她慢慢的坐了下来,端起李长生送来的饭菜,小口吃了起来。
李长生见状,暗暗松了口气,待张婧吃完,他对张婧说道:“看你整日呆在这个小屋子里也是闷的慌,不如等得空了我带你去后山转转如何?”
张婧低头思忖了片刻,点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