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啼声后又有羊鸣声,两种叫声带着一股哀鸣。
文姬也从失神中回过神来,慢慢的从床边走了过来。那一头乌黑的细发,在她的走动下微微簇动。
来到拾儿面前,他才发现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一样,原本那沾满烟尘的脸现在干干净净了,或许稍微有过休息,之前的憔悴也好许了,白里透红。
文姬看着莫愁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眉头一蹙,一脸疑惑,又抬起纤长的手指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头顶上带着那顶祥凤戏珠的发圈,额头也挂着垂帘坠子。
拾儿慢慢的停下嘴里的活儿,咽下去。看着她那明眸黑瞳,泛着波光粼粼,隐隐约约感觉得到一种孤傲的凄凉且有一种渴望。看着他,像是在征求他一样;像是在试探莫愁是不是能成为她唯一能倾诉的人一样。
文姬内衬着一件淡青色的连身衣裳,外披着一条浅红色的纱巾,腰间佩挂着一个香包,一股淡淡的芳草香味,真沁人心脾。
莫愁放下手中的烤羊腿,用红梅手绢拭了拭嘴,再擦了擦手。
看着文姬那双手,他忍不住想去牵她,牵她一齐去外面看看发生什么事了。于是按捺不住,牵起她的手,心里暗自庆幸,若是男儿身,此事岂能成?
他牵着她向房门走去,无意间步过那面青铜镜,这镜虽然没有比现代镜子更加清澈明亮,但还是足够见底,能照清他的脸庞——圆圆的脸蛋,也是眉清目秀,秀发披肩,但有点丰腴。
在古代嘛,特别是唐代,讲究的就是丰腴,而在现在的社会追求的是苗条。“他”的容貌被自己知道了,感觉倒是有点愉悦啊,怎么说呢,这样也不算丑的了,挺好的丫,突然有一股不想变回去的冲动了。
她们走出房门,看见的是一片辽阔的草原,一片绿油油的,空气闻起来极其清新,或许习惯了现代城市里那股阴霾且乌烟瘴气的社会风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早晨的空气,更是印象深刻,文姬对空气毫无感受,只是看见这大片绿油油的草原,眼神倒是开朗起来。
早晨这里的天空也无比可爱,很蔚蓝,晴空万里,没有一片白云,但在远处就能看得见,仿佛像那丝绸缎带,一缕缕,轻薄轻薄,且透明如薄纱,也如蚕丝织成的茧,形状像一条刚跃出水面的鲤鱼,呈现出勃勃生机的活力。一目望去,一碧千里,在明朗的片蓝腹下,使拾儿想起了《草原》一歌,想高歌一曲来表示满心的愉悦。
那想奏起的歌声来到喉咙就卡住了,好比那鲸喷出来的水柱,到达那高度一样,停住在永恒的瞬间。因为面对这么迷人的景色,他和蔡琰想更进一步去了解,准确来说是想摸索摸索马羊那凄惨叫声出自什么原因。
正当她们迈出第一步,守在门口的两个游牧人便拿着骨朵把她们挡住了。
然后叽里呱啦的说了一连串他和文姬听不懂的匈奴语。拾儿很是气愤,难得这么好的兴致被打扰了,文姬更是心烦气躁,甩了甩她那青衣袖子,努着嘴,眼睛瞪得老大,瞳孔里的愤怒连拾儿都感受得到,若是有点功夫底子,那不成杀气霸露,让人闻风丧胆,感到阵阵阴森。
拾儿也是不肯服输,不想输给文姬。于是。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