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发现我投向她的目光带着一丝丝的讳莫如深,邬梦滢无辜地摊摊手,走过去挽着徐离愿的手,笑得明眸善睐,“那个,徐离啊,瑾安不会游泳,我们就不管她了,对不?”
“……”徐离举手表示她是无辜的。
邬梦滢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每次我像只鸵鸟一样逃避的时候,她都会这样看着我。
就和第一次见面,她翻着白眼骂我胆小鬼的时候一样。
那是我第一次有一种秘密被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就像一只猫被揪着尾巴一样难受。我不知道我和邬梦滢的友情中有没有利用的成分。友情是什么,能当饭吃吗?既然不能,留着也是个祸根。
“哎,我怎么不记得纪瑾安怕水啊?”蔡弦樾用胳膊肘撞了撞邬梦滢,问。
后者回瞪了他一眼:“你他妈怎么那么啰嗦,走不走?!不走的话留下来打扫卫生啊。”
“唉唉唉唉当然走!!等等我啊啊——”
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玄关处,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否正确。从小到大,习惯了逃避,习惯了把所有都埋在心底。
我不希望我的生活中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马里亚纳海沟,我怕跨不过去。
“你怎么不去?”我转过身,正好看见一抹身影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喝茶。
唐晓翼无辜地耸耸肩:“法律有规定我一定要去吗?”
我狠狠地丢给他一记眼刀,不过我可没有那个北京时间和他计较。
走进邬梦滢的房间,顺手锁上门。手上的汗渍沾在铜质门把上,有些湿漉漉。
——你只要找到他们贩毒的证据就好了。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话语,容不得我再犹豫。
抽屉里、书桌后面、书柜、衣柜……几乎是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我都翻过了,该死的穆正煊就不能给个准确点的位置吗?!
我一边暗暗诽谤着某个挨千刀的,一边尽量放轻自己的动作。
外面那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主儿。我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纪瑾安啊纪瑾安,你上辈子是惹火了哪路神仙,这辈子才会这么倒霉的碰上唐晓翼。
转镜头。
客厅。
唐晓翼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这厮是在里面拆家具吗,怎么搞那么吵。
从沙发上起身,放下手中已经凉了的茶。
唐晓翼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偷。
干嘛要那么小心!在心里诽谤了自己一番,唐晓翼放弃学老鼠,直接粗暴地推开门——
从门口流泻进一地的阳光,把少年衬托得越发俊美如斯,华美雍雅。
阳光柔柔的落在少年的栗色秀发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晕。那张羁傲不逊的脸在那一刻带着一丝丝天使才有的宁静和温柔,美得不可方物,仿佛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体的。
他就这么逆着光站着,她就这么傻傻地看着。
半晌。
“纪瑾安你偷东西还是搬家啊?怎么乱得跟我家一样……”
唐晓翼一开口那尖酸刻薄的语气立刻就破坏了这份美感。
我用口型骂了句“你妈”,和邬梦滢呆久了反应都迟钝了,刚才我居然会觉得那个傻叉像个……天使……呕上帝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