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放下,却不知何时却红了眼眶,抽泣起来:“只是,苪禾……为什么,为什么要是我!为什么要让我离开他,为什么要让我嫁与他人!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明晓,我不能放着温家不管。心里包含了太多不舍与无奈,温知宁终是忍不住,紧紧抱着苪禾痛哭出声。
“小姐,小姐你别哭了!奴婢比谁都知道您心中的苦。只是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习公子他明白的,他明白小姐心中的苦。知道小姐这是迫不得已。过去的就过去吧!快别哭了,让人听了去不好。你看妆都花了,一会陛下看到了会怪罪小姐的。”苪禾心疼的替温知宁抚背劝慰道。这十年来温知宁待她如亲生姐姐,自己也心疼她至极,看到她这幅模样,心里也是难受至极。
待温知宁整理好仪容,收拾好情绪,不多时便有推门声传来,随后有行礼声传来。
透过额头装饰的珠帘,温知宁看到了一明黄色身影。温知宁不禁苦笑,终于,还是来了吗!
耳边传来愈来愈清晰的沉稳脚步声。温知宁不禁低垂着头,紧了紧手指,闭上双眼。脚步声在喜床边消失了。身旁传来一道分不清情绪的清冽男声:“都下去吧!”
关门声传来,侍女们都已退下。屋中就只剩下两人,喜房里陷入一片静谧当中,静的都可听见纪清池轻浅的呼吸声。温知宁不觉更加紧张了,双手手放在腿上,紧张的拽着裙子。
良久,纪清池终是打破了宁静。屋中,响起一道清雅温和的嗓音:“知宁,抬起头来。”纪清池走到温知宁正前方,温柔的注视着她。
温知宁僵硬的抬起头来,却始终不曾打开眼睛。
纪清池盯着眼前的人儿的面皮不禁愣住了。成婚时没仔细瞧过,如今这一瞧也倒是一位难得的清秀佳人!面皮虽不是绝色,却也是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小家碧玉一个,秀媚,巧鼻。睫毛在因方才洗涤过后就未施粉黛的面皮上投下扇形剪影,微抿的嘴唇直想让人一亲芳泽,美丽至极。纪清池喉结不禁滚动一下。
“知宁,睁开眼,看着我。”
温知宁呆滞的睁开眼睛,该面对的,必然还是要面对的。
纪清池看着温知宁呆滞的眼神,眼睛看着的是他,眼里却又不是他。纪清池知道,她排斥他。却还是眉眼含笑温声道:“知宁,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君。以后,你会是我的妻,我也会是你唯一的夫君。我们现在并不互相了解,以后,我们相守的时间还很多,我们会有互相了解、互相理解的那一天。不要排斥我,也不要排斥这段姻缘。以后我将会成为你的依靠”
温知宁面无表情:“我会的。”
纪清池面目含笑“嗯,慢慢来!”
温知宁手上一热,心里不禁咯噔一瞬。低下头,却看见自己得手被一只节骨分明的手握着,纪清池牵起了她的手……温知宁缩了缩被纪清池握着的手,试图抽出手臂,却被其握的更加的紧了。温知宁不禁皱眉抬头看向纪清池。
“知宁,说好了的慢慢来,你总要学会适应的。”温知宁低垂着头,停下了动作。见温知宁不在反抗,纪清池牵着她的手来到点着喜庆的龙凤喜烛的喜桌走去。轻按按着温知宁肩膀,示意她坐下。抬手端起酒壶倒了两杯清酒在龙凤金杯中。
纪清池端起酒杯递向温知宁:“知宁,该喝交杯酒了”
温知宁麻木的接过酒杯,看着纪清池从自己手腕穿过来的手臂端着龙凤杯小酌一口。温知宁闭上双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仿佛这样就能将心中那份执念驱散开来。耳边传来纪清池温柔至极的声音将温知宁的心绪收回。
“知宁,帝王之家,从没有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纪清池既然今日娶了你,此生必然也只会娶你温知宁一人,我会对自己做出的事情负责。”
温知宁睁开眼睛,看着纪清池良久,却也只看到他脸上只存认真之色。淡淡道了一句。
“那必然好。”此生只娶我一人!真也好,敷衍也罢。我注定不能伴你长久,你我注定有缘无份,我注定不是你的良人……
“以后,在你我面前你我便只是普通夫妻。知宁,以后叫我夫君可好?”温知宁不太想说话的配合的‘嗯’了一句。
纪清池温和一笑,见时辰已晚,吩咐侍女端来温水。
纪清池看着温知宁的双眼满含满含柔情“知宁,帮夫君净面可好?”
温知宁不好拒绝,伸手从水里拿起面巾拧干,走向纪清池。
既然决定了嫁与他,就好好适应吧!
温知宁抬手使面巾附上纪清池的面皮,颤抖着手擦拭起来。从小便没帮人净面过,和异性有过肌肤之亲的也屈指可数。如今却让自己帮一位陌生男子净面,不得不让温知宁紧张不已。觉察到纪清池更是一直在注视着自己,温知宁实在无法继续擦拭下去,被人紧盯着实在不舒服。
温知宁停下动作,低垂着头,低声羞恼道:“陛下,可否,闭上眼睛。你这样睁着眼,另臣妾无法好好净面。臣妾、臣妾……啊!”
温知宁惊恐的叫出声。纪清池抓住她的手,温知宁一个不稳,向前扑去,纪清池一把揽过温知宁侧身坐在自己腿上。
温知宁吓了一跳,如坐针毡。修眉微蹙,欲起身。奈何纪清池力气巨大,挣扎了许久,也未成松动半分。温知宁恼怒,眉头紧蹙,欲呵斥纪清池放手。
纪清池适时出声:“知宁,我是你夫君,也只是你夫君。以后不要再叫我陛下,我不喜你对我生疏。”继而贴近温知宁,温知宁微侧脸,与他稍拉开距离挣扎想起身。纪清池无奈,在温知宁耳边轻声言语:“知宁,我只是想抱抱你,别再推开我了。慢慢习惯我们之间的亲密,好吗?”
温知宁低垂着头,紧拽着手中的面巾,她无法面对他的话语。不知如何回答,只想纪清池能尽早放开她。
见温知宁不曾言语,纪清池也不恼怒,却也不容她忽视自己。伸手抬起温知宁下巴正视自己,眉眼含笑的无赖:“知宁,来!叫一声‘夫君’于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