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老皇帝的准许,南浔除了吃惊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表现,南通却笑着说:“如今五弟也终于派上了用场这次可要好好处理,别让父皇再担心了。”南浔看着南通点点头,最终带着燕澜离宫而去。
回到王府,南浔就接到了圣旨,命其即可前往江北处理难事。
燕澜拿过圣旨,前后翻看,还没等到南浔说话,燕澜就提议自己也去,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但是却被南浔残忍拒绝。“你们女人还是留在家里绣花吧,这种事情你们怎么能处理好,等我回来给你买两匹花布,到时候做件新衣裳。”
燕澜抬手就要给南浔掴一巴掌,好在南浔跑得快,先一步跑出房间,绕到远处看着燕澜吃瘪。
“你给本公主等着,今天这账记下了统统找你算清楚。”燕澜将圣旨交给下人收好,替南浔准备巡防要用的东西。
东西准备好之后,就看见南浔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我的剑呢?”
“忘不了!”燕澜拿过一把剑,虽然知道南浔不会武功,但是带着剑也好能够防身,吓吓人。
“路上小心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记得飞鸽传书,本公主还能前去救你。”燕澜说笑着。
南浔撇过头,不看燕澜驾着马就跑。
南浔远走之后,燕澜即刻派人追上,背后保护着南浔。“这个愣头青,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身边侍女见燕澜这么说,推敲再三还是不明白,可是看着燕澜气哄哄的样子也不敢多问。
当晚,南通便带着蕖菱来到祸王府。“这次任务之后,五弟的居所是不是应该换一个了,简直是太过于简陋了。”
南通挽着蕖菱的胳膊,信步走在院子里面,看着这里的破败。“五弟喜欢念旧,就算父皇要给他换,他也未必答应呢。”
“见过二皇子,皇妃。”
“弟妹可在,为何不见迎驾。”
“王妃在,只是……”
“是皇兄皇嫂,这么晚了还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南浔已经在路上了,要是找他的话恐怕这段时间都见不到了。”燕澜正捯饬布匹,到还真像个绣花的。
南通略显惊讶,明明是燕国来的七公主,为什么一点架子都没有。“弟妹这是……”
“没什么,南浔临走之前说了让我给他做件新衣裳,这不正在选布料。”
“听说江北那边地势凶险,必经之路上有一处艰险异常的峡谷,最近那边暴雨频繁,听说已经有好几个人路过那里被石头砸死,你说五弟这次会不会……”
南通瞪了一眼蕖菱,蕖菱发觉南通的不对劲,闭口不言,反而两个人都看着燕澜,燕澜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
“你看看这个颜色给阿浔做衣服怎么样,好不好看!”
“王妃……”
“弟妹!”蕖菱上前,将燕澜拉回现实。
“皇嫂,什么事啊。”
“刚才我说的话,你可听见了,你就真一点都不担心。”
燕澜停顿片刻,将手中的布料放下,挺了挺身子,面对南通还有蕖菱,义正言辞的说:“南浔,不过是因为出生不祥,导致最后落得一个父皇不爱,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这里有问题,所以你们担心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太小儿科了。”燕澜伸手指着自己的脑袋。
蕖菱没想到燕澜会这么说,扭头看着南通,南通也尴尬的笑笑。“对对对,五弟很聪明,不会出事的,既然五弟已经走了,那我们也赶紧回去了,弟妹早点休息吧。”二人走后,燕澜哼了一声。
“王妃,这布料……”
“扔灶膛烧火吧。”燕澜看看布料,丑死了。
“那王爷……”侍女攥着手中的布料,举棋不定。
“你家王爷衣服那么多,不在乎少这一件。”燕澜说完就不见了踪影,留下了侍女在原地发呆,但最后还是按照了燕澜的吩咐将那上好的布料扔进了灶火堂。
一整晚,燕澜睡得很踏实,对于南浔的此次出行完全不在乎,也并不担心。
一天天过得十分安宁,燕澜对于南浔的状况也不闻不问,整个府上都揣测着这个新王妃的心思,只是碍于地位没人敢说。
当日下午,燕澜正在院子里面浇花,就见有一个人慌慌张张从外面火急火燎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好说话,慌张什么。”燕澜看着来人,分明就是之前自己派去暗中保护南浔的那个人。
“王妃,王爷出事了!”
燕澜扔下手中的水瓢,立刻紧张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王爷已经安全抵达江北,可是那里暴雨如骤,已经过了一夜丝毫不见半点停雨迹象,王爷担心堤坝之事,就冒雨前行谁知竟然在途中冲下了悬崖,幸好悬崖不高但是却也受伤了。”
燕澜愤愤捶打桌子,南浔还真是没有脑子啊。“真是废物,立刻被马。”备好了快马,燕澜在下人的带领下,连夜加急赶往江北,一路上心急如焚,也担心着南浔的安危。
南通此次愿将这件邀功的事情转手给南浔,自己就已经察觉到了异样,没想到刚到就给南浔来了一个下马威,要是这样悻悻回来,还不让那些皇子耻笑。
两天之后,燕澜连口水都未能喝上一口,就感到江北,说来也奇怪,一直未停的大雨竟然小了,当燕澜看到南浔的那一刻,天气竟然晴朗了。
南浔见燕澜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颇为惊讶。“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你看我……”南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燕澜一记重拳打在身上。
“暴雨之时,湿滑难行,这里本就是灾难重地你竟然还敢只身冒然前行,当真是不要命了,若不是我当初命人在后面紧随你,现在你就已经……”燕澜一肚子的气话,可是看着南浔现在躺在床上也懒得再说,坐在床边气鼓鼓的瞪着南浔。
“伤情怎么样了,可以下床了吗。”燕澜转过身,伸手摸着受伤的那条腿,眼中泛着泪光。
南浔看着燕澜,欣慰一笑,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就算是一句说教,都罕有。“只是轻微的扭伤,没有伤到筋骨,已经在床上躺了两日可以下床了。”
燕澜始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几日不见发现南浔已经瘦了,看来这江北的难事,定然不简单。
“据我所知,楚国江北地区,常年遭遇洪涝,只要有暴雨,当地百姓就人心惶惶,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一点措施都没有,让这种祸事年年踏来。”燕澜所言直逼事情要害,这也是南浔这几日心中所想的事情。
“你去那个桌子上把盒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来。”南浔指使燕澜,燕澜起身来到桌案前,按照南浔的吩咐打开木箱,里面仅有一抔土。
燕澜将土拿出来,放在南浔身边。“这是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朝廷年年拨款修筑堤坝,但是每年依旧会出现这种事情,你以为我真的傻会冒着大雨前行,这堤坝一定有猫腻,所以修筑之人定然不会在那种天气行走,担心卷入洪流,而只有这种情况我才能够在毫无干扰的情况下接近堤坝。”
“你看,这土,稀松雨水冲击之下宛如散沙,这样的堤坝恐怕小孩子轻轻推之都能够坍塌,而听当地村民说这个堤坝一年之内只有冬日才能开放使用,其他时间都只见壮丁来来回回的修建。”南浔将那土料捧在手中,燕澜看的也十分真切,堤坝乃是泥石浇筑,可见这个堤坝年年冲毁年年修建。
燕澜听到这里,事情已经了解大半。“你这意思是说,朝廷拨下来的款银都被各路官员斩下,有靠着江北这边的地势原因年年向朝廷要钱,然后装进了他们的荷包。”
“八九不离十,所以这次江北一事定然是在也瞒不住,父皇也起了疑心,至于为什么我的那些皇兄不来,恐怕这里面也有他们的事情。”
燕澜皱了皱眉头。“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办事就不能够堂而皇之了,恐怕这是一个棘手的事情啊。”
南浔十分同意燕澜的说法,这次江北之行一定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