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着没有多久,燕澜就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再爬,燕澜蹭的从床上坐起来,伸手从被子里面胡乱一抓,竟然抓到一个毛茸茸有些扎手而且还在自己手中拼死挣扎的东西。
燕澜嗖的一下拎出来那东西,就看见一直骨瘦嶙峋的老鼠正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燕澜啊的一声尖叫,引来了所有人,悠若第一个跑进来。“公主,公主怎么了。”悠若点燃油灯,就看见燕澜手中拎着的那只老鼠。
随后敢来的就是管家了,“王妃,您怎么……”
“没事,已经习惯了,这个留着,明天加餐了。”燕澜将手中的老鼠交给了管家,然后让他们都回去休息,自己则伸了个懒腰继续睡下,仿佛之前发生的那一切只是个梦。
而住在另一头的南浔,也常常是伴着老鼠而眠。
清晨,燕澜起身梳洗,见水中倒影的自己,那半张脸上的胎记,燕澜皱了皱眉头,这么多年来,这半张脸都要用头发遮挡,真的好想把整张脸都露出来。
这时南浔经过燕澜所住之处,正好看见燕澜正在顾影自怜。“在看什么。”
“看自己,简直太吓人了。”燕澜抬头看着南浔,此时才发现南浔长得确实俊俏。
南浔见到燕澜真面目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惊慌。“你这脸也许还有救。”
燕澜听闻,惊喜万分。“你说啥?”
“我曾经在一本医书上看过一个妙方,说的便是能够医治这种胎记,但是至于怎么做我忘记了,来了先别管这些了,洗漱完了来吃饭吧。”南浔催促着燕澜,燕澜也抓紧洗漱,跟南浔屁股后面回房间。
同桌而食,燕澜看着桌子上面的佳肴,有些恍惚,燕澜突然不争气的哭起来。
惹来南浔的不解。“怎么回事,难不成这里有你不喜欢吃的?”
“不是,突然想起来从七岁开始就再也没有吃过这种饭菜,有些伤感了。”
“咦,你好歹也是一国公主,待遇为何如此之差。”南浔也不管燕澜饿还是不饿,总之自己饿了先吃再说。
燕澜看着南浔。“你生得如此俊俏,也不缺胳膊少腿儿,怎么就成祸王了。”燕澜出名的嘴上不饶人,此话一出,着实是让南浔吃瘪。
“吃饭!”南浔不耐烦的吩咐着燕澜赶紧吃饭。
见南浔这样,燕澜一时间倒也来了兴趣:“着什么急,来来来,说说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看着心生怜爱,只是那胎记让人倒胃口。
南浔扔了筷子,饭吃到一半抬屁股走人,燕澜连声喊着也不见南浔停下离开的脚步。
燕澜晃了晃脑袋,看着桌子上的佳肴。“这下,都是我得了!”一连吃了三碗饭,燕澜撑的肚子都圆了。
来到王府院子里面,燕澜一点也发怵的在里面闲逛,花儿开的好,开的妙,小草儿绿油油,生机盎然啊。
“王妃,王爷叫您过去准备一下。”
燕澜被这突然的一唤弄的不知所以。“咦,准备什么?”转过身问着那个侍女。
“当然是要进宫了,快点吧,已经误了时辰了。”侍女见燕澜一点都不着急,就立马跑过来拽着燕澜的胳膊就往回走,燕澜也愣愣的就被侍女这么拽着走。
回到大厅里面,就看见南浔已经穿戴整齐,燕澜看着自己身上这一身简单的衣服,着实有些不像话。“我的衣服呢!”四下看看也没有人答应,南浔喝了口茶说:“你的衣服早就备下了,难道没有看见吗?”
燕澜开始回想,突然想到了什么,迈开步子就跑,弄得侍女都来不及追赶。
南浔的心腹,小海子看着王妃这种不入流的举动有些不适应。“王爷,您看这真的是燕国七公主吗?”
“嗯……本王也不是很确定,也许燕国……人的习惯就是这样,我们应该学着适应!”
燕澜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桌子上面摆着衣服还有首饰。拿起那衣服来,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着还真是有些恼。
索性减了两层,燕澜只穿了四层。重新将头发梳了梳依旧是放下一半的头发遮住自己那块胎记。
重新回来的燕澜,外表看上去端庄了许多,倒是让人眼前一亮,鹅黄色的宫装在加上不算沉重的发髻,到也看的过去。
南浔看着有些怔愣,喃喃自语道:“如果,没有胎记就更好了!”看着那半面毫无瑕疵的脸颊,南浔觉得燕澜其实也很美。
“还不走吗?”燕澜看着屋子里面的人都这么看着自己有些不适应。“走走走,轿子都在外面备好了。”
来到府外,果然有两顶轿子,但也寒酸。燕澜看着轿子说:“你这个王爷当的还真是失败。”
“嗯,你这个公主当的也算是成功!”
燕澜瞪了一眼南浔,不再说话,直接钻进了轿子里面,南浔笑了笑也钻进了自己的轿子中。
轿子起,就朝着皇宫慢慢走去。
祸王府坐落在京城最南,那里街市并不繁华,属于不被重视的一小块地方,宅子也都是以前被封的院子,多年都没有人住过,所以处处都显得很旧。
哪怕南浔已经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依旧没有什么起色,府上的人也都是流浪在外无家可归的苦命人,南浔常念叨自己苦却还有遮风挡雨的地方,那些人比自己还苦,不如就留在府上做工,每个月还能够赚个酒钱。
也正因为南浔的好心肠,府上的人也都忠心不二,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南浔的事情,倒也和睦。
只是时间一长,大家似乎才明白一个道理,南浔这个王爷,当今的皇上并不喜欢,基本上过年过节皇宫都不宣召,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送来一些赏赐,就再无其他。
南浔在轿子里面昏昏欲睡,这个皇宫自己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去了,一点都没有感觉。
一连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南浔将自己的腰牌从身上取下来交给宫门口的侍卫,侍卫检查之后才放行。
下了轿子,南浔挽着燕澜得手,缓步走近皇宫之内,一路上宫女见着了也都毕恭毕敬的行礼,南浔却丝毫不理会,燕澜也懒得搭理。
知道面圣得时候,燕澜才感觉到一股杀气!
皇上慵懒的坐在小榻上面,今天只是一次简单的会面,不知为什么燕澜却很忐忑。
平身的时候,燕澜抬起头看了看那个已经年过半百的皇上,黑色发丝里面掺杂了未曾过半的白发,但是还是意气风发。
“燕澜见过父皇,父皇万安。”
“好!这是赏给你的。”老皇上抬手从一旁的果盘里面拿出一个果子,给了燕澜,燕澜微微颔着腰双手捧着果子退回来。
这是外面走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燕澜通过余光看到。
南浔拱手上前:“二哥。”
“嗯!”南通轻声鼻应了一声,注意到了燕澜,朝着燕澜走去,但是却被身边的女子拽住。“这就是南浔的王妃吧,抬起头来让嫂子瞧瞧。”燕澜抬起头来,就看见了一个貌美如蛇蝎的女子,朝自己这边靠近。
“嫂嫂好。”
“长的真是……啊!”蕖菱来到燕澜的面前,伸手不经意的撩开了那遮面的头发,却被那胎记吓得差点晕过去,跌倒在南通的怀中,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说:“小浔,你这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这般吓人。”
南浔替燕澜整理好头发,便对自己的二哥说道:“皇兄,皇嫂还是缺些管教,今后这种举动还是少些,要是吓到了我的王妃,这责任谁担任得起。”
燕澜抓着南浔的手臂,未曾想过这种场合南浔竟然会替自己说话。“南浔,他是你的兄长,莫要这么无理。”
南通看着南浔,表情狰狞。蕖菱打着圆场:“行了行了,都怪我不好,这是之前南通出去巡防时候给我带回来的珊瑚簪子,今天就给弟妹了,好好保存啊。”蕖菱将发髻中那一抹红摘下来,拈在手中就要给燕澜戴上,却被南浔阻止。
“我的王妃,这件事情还是我亲自来吧。”南浔接过簪子,亲自给燕澜戴上,确实很美。
蕖菱掩面而笑:“这皇弟还真是疼爱自己的娘子,瞧瞧这让我羡慕的。”
一家人说着话,倒也看着和睦,只是唇枪舌剑之后又有多少人领悟这里面的刻薄。
“今天你们过来,正好有一件事情你们可以商量商量。”突然皇上说话,所有人都朝着皇上那边看去。
“听说江北那边早洪涝,淹死了不少人,理应派人去视察一番,你们之中谁有时间,便亲自去一趟,也好安抚一下那里的百姓。”
南通上前一步,面露笑容:“眼下儿臣虽然闲适,可是昨天太皇太后说今年的诞辰要好好办,所以交给了儿臣一个不小的重任,其他几位弟弟也都有安排,找来找去就剩下我们的五弟闲着没有事情,这次不如就让五弟去看看!”
皇上斜眼看了一眼南浔,略有一些不屑的说:“他,还是算了吧,万一去了在淹死人,朕这个皇上还要不要当了!”
燕澜有些生气,明明都是皇子,为什么单单对南浔这个样子。南浔却紧紧的抓着燕澜的手,示意不要硬碰硬。
南通却笑着来到南浔面前,将手放在南浔的肩膀上面。“正好五弟大婚,身上带着喜庆,也许就能逢凶化吉。”
“通儿,你可别吓唬朕,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可是担负不起责任啊。”皇上有些不安。
“江北那种地方,洪涝灾害常年都有,这次只是堤坝冲毁,五弟过去看看也好!”
皇上上下翻动了眼珠,看了看南浔。“你……行吗?”试探的语气问着南浔。
南浔一句话不说,点点头。
“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千万别再出什么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