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消毒药水味道呛入鼻腔,医院真是个让人不舒服的地方。
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着的是一股阴冷的风,无端的恐惧侵蚀着来到这里的人们,如果你的心里足够阴暗,在你看来那就是一个断头台,而那些穿着苍白衣服的刽子手会随时要了你的命。
人们说医院是一个晦气的地方,布满死亡气息的地方,绝望,悲伤,害怕,但是当它迎来一个新生命的时候,一切都那么让人感激。
但是,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刻。
一片洁白的走廊,几个人影映在墙面上,分外突出。
鬼坐在拔凉拔凉的白色铁凳子上,看着面前这个戴着眼罩的男子。
“是夜雪的哥哥夜子吗?”她笑,夜雪的病重似乎没有影响她的平静如水。
少女独有的感染力使夜子紧攥的拳头不由得舒展开来。
“是。”
他的声音冰冷。
鬼地目光光明正大地看向他撑得满满的背包。
“里面装着盒子吧。”她的一清二楚让夜子明显一愣。
“你怎么知道?”夜子皱眉,摸了摸背包,发现并无露馅。
“当然是我们。”
远远地传来异口同声的两个声音。
夜子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眼前的人。
“易炎然、介一冽?!”
只见两个风流倜傥的男子得意洋洋地走过来——正是易炎然、介一冽两兄弟。
“有点儿时间不见。”易炎然说。
“看起来过的不怎么滋润。”介一冽说。
“你们……”夜子说不出话。
鬼站了起来,吐了吐舌头,又意识到这个时刻这么幸灾乐祸不大好,眨了眨眼睛,星眸闪烁,倾天下。
“你抢易炎然父亲的遗产,就是为了救你的妹妹吧。”她笑,一切尽在掌握。
夜子坐在地上,拿起背包一甩,怒道:“你们拿走吧!反正我的妹妹已经没救了。”
易炎然皱眉,说:“你还没有等到林医生出来,怎么就断定她没救了?”
夜子的眼睛黯淡无光,道:“我早已问过医生,医生说只要夜雪再犯一次病,她的眼睛,就再也没救了。”
“怎么会?”介一冽惊呼。
“几年前就出现过这样的状况,”夜子的失落写满在脸上,“是在夜雪的眼睛彻底坏死的时候,为了救她,我献出了我的一只眼睛。”
“怪不得你一直戴着个乌漆麻黑的眼罩。”介一冽说,易炎然在一旁若有所思。
“此后,我们共用一双眼睛,为了让夜雪过上好的生活,我费尽心思筹集钱款,让她在你的学院上学。”夜子垂下眼睑。
鬼歪头,说:“我可以帮助夜雪保住这只眼睛。”
夜子猛地抬头:“你?为什么?”
鬼笑,墨发如泼墨,与洁白的墙形成对比,略显苍白的皮肤又与墙面有些相似,说:“助人为乐嘛~多少钱,任意。”
易炎然、介一冽和夜子顿感感动。
这位女孩竟愿意为了仅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倾财相助,实在难得。
“里面正在手术的是著名医师林十五,夜雪定不会有大碍。”
她清脆的嗓音还未落下,手术室的红灯便立刻转绿,门开了。
夜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揪着林十五雪白的消毒服,迫切地问:“夜雪怎么样?”
林十五摘下口罩,无声无息。
“她怎么样?”夜子皱眉,继续问。
须臾,林十五一脸沉默。
“我尽力了。”
好像一道晴天霹雳,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