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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函谷关(上)

巍巍崤山,函谷天险,地势诡奇,幽深险要。谷中道路崎岖狭隘,道路两侧奇峰林立,绝壁陡起,怪石丛生,犬牙交错。

时已入秋,气候转冷半月有余。一路走来,耳边冷风呜咽,如泣如诉;道上山岩斑驳,如泪如血,苍茫悲壮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聚拢扑来,透着一股难言的凄凉悲戚。赵错心下恻然:自大秦嬴氏崛起陇西,称霸西戎,在此面向中原建关而驻,取名函谷以后,有多少英雄在函谷关前止步不前,又有多少豪杰在函谷关外饮恨埋骨,数百年来,函谷关下的山石中掩埋了多少尸骨,溅洒了多少热血。

谷中山路狭窄,车马难行,驶在赵错前面的那辆缁布篷车,此刻正晃晃悠悠的在山路中颠簸着,前行十分缓慢。赵错胯下乘坐的是习惯了风驰电掣,驰骋纵横的千里良驹,如今也只能耐着性子,亦步亦趋地跟随在马车后面。正如传言所说的“函谷道路,车不方轨,马不并辔”,如此狭窄的山谷道路,他再怎么急也是无可奈何。

行得久了,习惯了信马由缰,驰骋千里的骑士渐渐生出一种烦躁,心中很是不耐烦了。然而,眼角瞥见腰间的厚重阔剑,想起临行前公子“戒骄戒躁,宠辱不惊”的殷切叮嘱,以及他眼中浓浓的关切,赵错不禁暗叹一口气,强行按捺住躁动的心,迫令自己平静下来。

终于,在跟着马车绕过一个山弯后,前方道路渐渐变得开朗,较之前的山路显得平坦宽阔许多,道上往来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复又行了片刻,前方驾车那老车夫捋了捋颔下灰须,笑了出来:“行了老半天的山路,可走上官道了。”

上了官道,那赫赫有名的函谷关赫然出现在眼前,宛如巨人一般,矗立在道路尽头。

地势险峻,雄壮威严,宏伟高大,铜墙铁壁,固不可侵!这是传言之中的函谷关所留给世人的形象。然而,函谷关不仅仅只是这些,虽然距离关门尚远,看不清楚秦国的守关军士,但那股不可掩盖的铁血、杀伐气息已让胯下的千里驹隐隐躁动不安。

赵错亦是感受到了那股“凝如冰,重如山,刚如盾,肃如锋”的浑厚气息,神色略黯,有些沮丧的自语道:“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关’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地利才能挡住山东六国强大联军的连番攻击。只是这股气势,放眼整个赵国,恐怕亦只有李牧将军浴血百战的军队能与之匹敌吧!”

行至关下,往来车马越发多了,赵错翻身下马,牵起马缰绳跟在马车后边,一步一步走向函谷关。自水工郑国行间之事事发后,秦王嬴政怒发逐客令,虽然之后听纳李斯的《谏逐客书》,废除了逐客令,但秦国对于山东六国的细作防范亦提高了不少。赵错暗想:作为秦国面对山东六国的第一道关卡,函谷关对于往来行客的盘查当会变得比过去严紧不少。

战国时期,诸侯战乱,兵祸连年,征伐不休。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各国对于城池关隘的进出盘查一直都很严紧。争战时期,往来行客更须将随身携带的物事交由守关军士翻查检验后方能进入。危急时刻,甚至有驱逐民众,闭塞城关不让通行之事发生。城门吏及守关将士借着通关检查,剥削扰民之事常有发生。民虽有怨,也只能缄默屈从。

秦孝公之前,秦国亦是如此。直至商鞅变法,官府依法实行“照身帖”制,秦国城门关隘的进出检查方为改善。非战时期,秦国境内的各个城门关隘,往来行客一律只是勘查随身所带的照身帖:一方竹板上刻着其人姓名户籍与头像,官府烙印。函谷关虽为秦国最重要的关隘屏障,亦不例外。

照身帖既不扰民,除了城门关隘的查勘外又可查罪犯藏匿、查商旅赋税、掌控国人迁徙动向,有着种种好处。于是便在天下迅速流传开来,各个大国纷纷效仿秦国实行“照身帖”制。

函谷关中央大门紧闭,只开两侧洞门,一进一出。关下车辆往来,人流不息,却又进出有序,丝毫不显得拥挤杂乱。出乎赵错意料,函谷关下并没有如其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寒气森森。守关盘查的军士亦不似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凶神恶煞,反倒是看起来有些和蔼亲切的味道,仿佛就是淳朴敦厚的大哥大叔一般。此时近看函谷关,竟完全感觉不到方才在马上远眺时候的威严凝重,反而多了种朴素敦实之感。

乍看之下,函谷关的审查并没有想象中的严紧,甚至可以说有些宽松,两侧洞门各仅一人勘察。然而,顺着队伍缓缓挪动的赵错却隐隐感觉到一种不适,似是有人在暗中注视着自己,小心留意,却又不见四周有何可疑人士。就在为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好笑时,赵错忽而瞥见一名守关军士隐晦而又快速地冲着某个无人的角落比了个手势,不觉心下悚然:果然有人隐匿窥探,函谷关下的关防其实只是一种似松实紧的假象!

入关的队伍越来越短,赵错取出怀中的照身帖,神态自若地跟在马车后面缓缓挪动。赵错故作镇定,却仍是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攥在手中的木片,掌心沁出细密的冷汗。

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入秦,也是他第一次行间。

终于轮到了前面那辆缁布篷车,车上下来一名红袍青年,面白无须,眉目清秀,很是英挺俊俏,从怀中取出诸人的照身帖递上道:“在下楚国华红,前往咸阳探亲。他们俩是家中的老仆人及路上雇来的车夫,车里面的则是家中的女眷和孩子。”

“可是初次入秦?例行勘验而已,无须太过紧张。”负责盘查的军士冲他和善的笑了笑,伸手接过递来的照身帖。待其看清楚竹片上的内容,那名军士忽而抬头问道,“敢问诸位可是当朝夏太医远亲?此来可是前往投奔?”

华红闻言,不由与“老仆人”对视一眼,面上神情极为古怪:“不错。你是如何知晓的?”

“果然如此。听你自言姓华,照身帖上户籍所注乃夏太医故乡,此番又是前往咸阳探亲,三者合一,推敲一番便猜得七八分了。夏府来人可是来函谷关等候多日了。”守关军士呵呵一笑,旋即勘验下一张照身帖,边看边道,“夏府来人医术高超,这些日子里,他可是治愈了不少兄弟身上的旧伤痼疾,对函谷关上下可是有着大恩啊!兄弟们无以为报,只能在他等人这事上略尽绵力,不想居然是我找到了久候未至的客人!”

“夏府来人?”华红闻言,面上颜色变得很是古怪,似笑非笑,怔忡中带着一丝期盼。

“咦?这位小兄弟的照身帖……”守关军士皱了皱眉头,取出其中那勉强将断裂成两块的木片粘合在一起的,同时脱落了大半部分字刻的照身帖,转身看向青年车夫。

“这该是前几天与遇到的几个泼皮无赖打架所致,故而断成了两截。之后便一直收在我这儿。不过这官府烙印还在,而且这头像也隐约能对上,一路行来都无甚大碍。”华红回过神来,挥手唤来青年车夫让守关军士细细对比上面模模糊糊的头像。那名青年车夫此时已是涨红了脸,像是犯了什么大错般,嗫嚅道:“是他们先来招惹的,不是我先动手的。”

“姓名?”

“韩禁。”

“年龄?”

“二十三。”

“户籍?”

“韩国,新郑。”

注意到韩禁流离闪躲的畏怯目光,守关军士哑然失笑道:“秦国关防可没六国那般随意,只是问几个寻常问题,以便在这里新做一块照身帖,避免入关后的各种琐碎麻烦吧。”

华红笑着点点头,随即示意韩禁道:“阿禁,还不赶紧谢过这位军大哥。”

守关军士呵呵笑道:“无须客气,随我来吧。而且,今日夏府来人未有出去采药,他可是在此候了许久了。”招手唤来一名替换守关的士兵,那名军士便带着这一行人入关去了。

“韩国张错,前来咸阳拜师游学。”

“恩,勘验无误,入关吧。韩子入秦后,前来访秦的游学士子的确多了不少啊。”

因为刚刚那段小插曲,刚替换上的守关军士注意力似乎仍在远去的一行人身上,略作对照一番便放赵错入关去了。然而,此刻的赵错却不觉得开心,心中低叹:“夏太医?探亲投奔?哎,奔秦投秦,何止齐楚耶?魏人如此,燕赵亦是如此!六国之民竞投秦啊!”

带着一丝落寞,赵错策马入关,不再多做理会,向着咸阳方向匆匆而去。他不曾发觉,那个刚换上的士兵默默注视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淡淡寒光。

进入函谷关,马车缓缓地跟在守关军士身后,不一会儿便偏离了官道,转向一旁。行了一段路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紧密连接在一起的低矮房屋,守关军士抬手指向其中一扇土灰色木门道:“诸位先去见过夏府来人吧,半个多月了,他就寄居在此。今日未见他出关采药,应该就在房中休憩。我便不随你们过去了。照身帖做成后,我会立即送来的。”

华红下车谢过后,在老车夫的叹息中匆匆向那间房奔去。“砰”的一声响,虚掩的房门在他的大力推动下豁然敞开,撞在墙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屋中仅有一人,盘腿坐在炕上,正低着头,在窗外斜射入的阳光下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那株草药,眉头紧蹙,沉吟凝思,似是被什么问题困扰着,恍若没有觉察到有人破门而入。

果然是他!那离别后令其魂牵梦萦的身影,那让他无时不在朝思暮想的面庞,那再见之后仍为之沉迷的执著表情。时隔三年,那一切熟悉如故。

华红面色酡红,直如其身上所穿着的鲜艳红袍。原本优雅清淡的声音也在他的尖叫声中显得尤为细腻道:“不还,真的是你!我终于能见到你了!”话未说完便已泪水涟涟,如飞鸟投林般扑入夏不还的怀中,止不住的哽咽。

夏不还这才回过神,低头望着怀中的华红,眉头舒展开来,脸上浮现敦厚温柔的笑容。手中的草药被其弃置一旁,他一手怀抱着华红,一手为其拭泪道:“都三年未见了,见到我不是该开心的笑吗,怎么又长不大似的哭了起来。”好一番劝慰,华红才渐渐止住哭声,却一手拽着夏不还的衣袖怎么也不肯放手。

“夏二痴,好久不见了。你家老大还好吧?快有三年未见了,该还是那副猴脾气吧!”见到夏不还,老车夫显得很是开心,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这是韩禁初次见到“久仰大名”的夏不还:一名年约四十的中年人,相貌平凡,不高不矮,不肥不瘦。顶上脏兮兮的长发由一种不知名的野草束绑着,略显蓬乱,一身青蓝色衣衫上粘着些许杂草泥土,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的感觉。若不是那一双璀璨发亮的眼睛,任谁也会将他认作是刚刚种田归来的粗蛮农夫,而不是疗伤治病的仁医。

“承蒙黄老挂念了,家兄一切安好。”一见到黄老,夏不还就忽然变得很是兴奋,双眼散发出炙热的光芒,赶紧起身行礼。

黄老似是受不了他炙热的目光,立即让到一旁道:“不用客气了。”

“夏二叔安好。”一身白衣的少女从黄老身后绕了出来,亭亭玉立,怀中抱着尚在襁褓中熟睡的婴儿,娇柔俏丽的脸上绽放出甜美的笑容,说话中带着一丝促狭,“夏大伯所定的三年之期终于过去了。这三年可苦了红姐姐了。这来秦的路上,她可是没少念叨你啊。”

夏不还挠了挠头,憨笑道:“这是……苓小姐?呀……才三年不见,都长那么大了,越发出落动人了。今年该有十八岁了吧。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喂……苓小姐才十六岁。”华红没好气地拧了拧夏不还的耳朵道。

“哦?哦,十六岁……记性不好,苓小姐知道的。”夏不还不好意思地挠着头道。

“是啊,记性多数都花在草药和自己想出的古怪药理上了。”黄老嘿嘿怪笑道,“除了这些,剩下的也就在红儿身上了吧。”

夏不还一脸的尴尬,傻傻的笑着。注意到华苓怀中的可爱婴儿,夏不还目光一转,看向着华苓身旁的韩禁,作揖道:“这位,这位一定就是小姑爷了吧。果然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比我可是要强多了。”

此言一出,华苓先是一怔,随即是满脸的羞恼,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夏不还。一旁的黄老则是哈哈大笑,笑痛了肚皮。华红此刻已是扶额长叹,对于夏不还的眼光之差当真是欲语无言。韩禁红了红脸,急忙拱手还礼,支支吾吾的,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一旁的黄老捧着肚子道:“痴呆若此,谷中无二人,唯夏不还也!”

“呆瓜!你看他哪里像是姑爷了!那是阿禁,我们在半路上捡来的车夫罢了,谁和你说他是小姐的夫君了!丢死人了……”华红没好气地掐着夏不还臂上的嫩肉道。

“不是吗?”夏不还愣愣的反问道。左看看华苓,右看看韩禁,再看看华苓怀中的婴儿,最后看了看华红,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夏不还结结巴巴的问道:“难道说,这是我们的孩子?可是……谷中来信上也没说我有儿子了呀。而且,我也未曾……”

黄老又是一阵大笑,差点没趴地上翻滚去了。原本又羞又恼的华苓也不禁被他逗得咯咯直笑。韩禁亦是经不住暗中偷笑,但是瞥见目光凶恶的华红,赶忙噤声。而那抱在华苓怀中的孩子,此时被阵阵笑声惊醒,肉嘟嘟的小手揉了揉眼,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几人。虽然尚不明白他们在笑些什么,孩子开心的咧着小嘴,也跟着吃吃的笑了起来。

“我又说错什么了吗?”夏不还很茫然,无辜的看了看众人,憨憨笑道。

“笑什么笑,都不准笑了!”华红涨红了脸,先是瞪了眼笑得最是夸张的黄老,然后转过头来,又羞又恼地掐着夏不还胳膊上的嫩肉,“呆!笨!蠢!你又笑什么,真是丢死人了!”

夏不还拉起她的手,温和的笑了笑:“你不就是喜欢我的呆、笨、蠢吗?”

望着夏不还淳朴温和的笑容,华红的心醉了。华夏二人脉脉相视,执手无语。黄老渐渐收住的笑声,与华苓对视一眼,老怀欣慰道:“三年不见,倒是有点开窍了。”三人含笑注视着久别重逢的二人,整个房间静静的,温馨的气氛以二人为中心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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